我从未想过要豁出一切,只争取一个自由,那些该是我的东西,最起码得原封不动地回到我身上。
“每个人情况不一样,不能一概而论。”苏轻叶见我缄默不言,轻笑一声。
她说,她和陈清泉之间和离,算是比较和平的发展,到最后发展到她搬出陈府,也是因为她着实忍受不住那样憋闷得快要把人逼疯的环境。
但我和陆星尘不一样。
我对陆星尘情根深种,还没成亲就给陆星尘及其家人行了许多便利,帮了很多忙。
可以说,如果没有我,就不会有陆府的今日,陆星尘也不会在短短时间内,进入仕途。
沉没成本太高,再加上我对陆星尘的感情寄托有些不一般,没法放下一切,实属正常。
不得不说,感情一事,旁观者清。
苏轻叶所说的,我都没办法彻底否认,也就没有再就这些事情往下继续说。
“照你这么说,你和陈大人已经领了官府放下来的和离书了?”我疑惑看着苏轻叶。
苏轻叶微顿。
她拧起眉心:“还没有。”
“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双方都已经说好,达成一致的意愿,更何况......”
苏轻叶顿了顿,忍不住轻抿着唇,神情看着都有些黯然:“我们真的回不到过去了。”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事情了。”我开口,结束现在的话题。
我确实想清楚知道苏轻叶和陈清泉之间的感情纠葛,主要还是想看看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可感情一事不是随口说说。
尤其是苏轻叶很清楚如今的她究竟在做些什么,作为朋友,我只要陪伴在她身边就好。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如今我和苏轻叶的境地,也是分外相似。
坐在苏轻叶身侧,与苏轻叶天南地北地聊着,也让我从苏轻叶的话语中,感觉到浓浓的疲倦。
哪怕苏轻叶从来没表现出来。
“夫人,这东西,要怎么处理?”秋高从房内走出,手里拿着一幅画像。
定睛一看,竟是苏轻叶和陈清泉两人的画幅。
“烧......”
“算了,放着吧,压箱底就是,别拿出来了。”苏轻叶犹豫一瞬,到底还是做出选择。
那是苏轻叶和陈清泉两人成婚一周年时,专门请画师画下的场景,方便他们往后留存下来,让后代子孙查看。
汴京城中,但凡是有一点家底的人家,都会选择将最美好的‘时间’,以另外一种方式定格下来。
苏轻叶和陈清泉是因两家家世结合,该有的有,反倒是我,因爱成婚,却什么都没。
苏轻叶最终还是选择把画幅封存起来,不是舍不得那份记忆,而是他们之间,没有闹到特别决绝的地步。
从苏轻叶所在的宅邸离开,已经是晌午过后。
我没有回陆府,坐在马车里,任由车夫走街串巷,感受着时而宁静,时而喧闹的气氛,心情似乎也跟着平静下来。
吁——
马车经过商业街道时,忽然被车夫叫停。
我眉心一拧,正欲询问,就从扶桑掀起的车窗帘子缝隙中,看到一个意料之外的身影。
那身影窈窕却不显得瘦弱,该有的地方一点不缺,腰肢纤细得连半点赘肉都无。
她听到马车刹停的声音,下意识地回过头来,见到我时,眼睛赫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