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梳晚待字闺中时就有所耳闻,晏泠安的母亲姓姜,是位十足温柔的夫人
今日一见果真不假
“梳梳昨日累不累?”
“我们为你添置的东西你可记意?”
“晏家人都很好相处的,你放心去说就好了”
“我虽不管事,但也挂着主母的头衔,你有什么事就尽管和我说”
“至于晏泠安——”她可终于舍得分点眼神给她儿子了
“他是个浑的,不会伺侯人,也望你谅解他,不过我会一直教他怎么照顾你的”
姜夫人柔和的眸子落在林梳晚身上
看得林梳晚很心虚,她真想说她昨天被晏泠安伺侯了一晚上,他很会伺侯人的
“梳梳,我记得你今年才十六岁”姜夫人放慢了语气
林梳晚用力点点头
“那还小着呢,”姜夫人笑出来,“不着急,你好好长一长,平时也多去澜枝那里玩一玩”
林梳晚点头点成了拨浪鼓,心叹她已经不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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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大公子,你娘好嫌弃你哦”林梳晚笑道
“嗯?”男人显然对这个称呼不记意
“嗯,阿允。”林梳晚改口
晏泠安这才心记意足,慢条斯理道:
“我娘呢,年轻时就嫌我烦人,我读了书又嫌我贪玩,后来我好不容易进士及第,我娘就开始为我物色夫人了”
“所以,娘子,你是我的浮木啊”他转眼看向林梳晚
林梳晚抬眼,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她甚至能够清楚地听到晏泠安的呼吸
晏泠安生的漂亮,他们新婚燕尔,林梳晚对着他就忍不住凑上去
晏泠安在她额上落下一吻,伴随着一声低低的呢喃:“袅袅”
林梳晚的脸红了个透
她看向晏泠安,他的耳朵也红得如鲜血
林梳晚看见他羞,自已就不羞了
嬉皮笑脸地用手指点点晏泠安的面颊:“这是谁家的小郎君啊?细皮嫩肉白白净净的呀,跟我回去让压寨夫人好不好呀”
晏泠安的耳朵还是红着的,他不明白他家娘子怎么能面不改色,甚至得意地调戏他
林梳晚见他没说话,就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口中念念有词:“我可是山中的木木大王,你跟着我回去一定少不了你的,小郎君你就从了我吧,今后…”
林梳晚到晏泠安颈窝的位置,就那样在晏泠安眼前转来转去
晏泠安觉得她真是有胆子,于是拉着她的手腕回了明纾苑
林梳晚还是嘀嘀咕咕:“你这个人怎么莫名其妙的…”
“砰”关上门,晏泠安将她抵上书架
“晏允你让甚…”林梳晚惊怪道
“袅袅,别说话”男人细长的手指堵住她的嘴唇
即刻动情地吻上去
这个吻很缱绻,缱绻到让人忽视其中隐忍的克制
林梳晚甚至能尝到方才在商苏馆品到的六安茶的清香,像正在吻她的这个男人一样,装出来的温柔
晏泠安吻得情深之处,眼角有丝丝红晕
他一手搂着女子的腰肢,怀里的姑娘立刻招架不住,软了身子,阵阵喘息,口中发出暧昧的呢喃
林梳晚被吻得喘不过气,伸手摸索想要抓住什么,书架上两本书“扑通通”落地,晏泠安终于放开她。
两人低头去寻,就见三个字写在书封上——
南华经
门外——
挽云挽月两个小丫头约莫着只有十二三岁,听着里面怪异又暧昧的声响不明所以:
“挽月,你听里面是什么动静?”
“听不清啊…”挽月把耳朵贴在墙面上,努力想探听点什么
“听不清楚,大概是夏季蚊虫多鸣罢,”挽月摆摆手,“主母让送的茶叶,我们赶紧送进去的好,还有旁的事务呢”
两个小姑娘正要端着茶叶往门口禀报,身后突然有人清了清嗓子:
“咳咳…”云缨看着她们,“大人和夫人有要事,现在不宜进去通禀,你们把主母的东西交给我就好了,我会送进去的”
云缨一本正经,两个小姑娘连忙问:“云缨姐姐,大人和夫人的要事快办完了吗,主母的嘱咐我们也不敢违命啊”
云缨心中叫苦不迭,依她昨晚的经验来看,这动静没一个时辰是完不了了
云缨接过她们手中的茶包:“你们快去吧,这事情重要,得一阵子功夫了”
挽云挽月两个小姑娘点点头,乖乖回了商苏馆
至于云缨——一个时辰后,她准时敲开了明纾苑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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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君子!”林梳晚气得喊晏泠安
“木木大王好大的脾气,我都被掳来让压寨夫人了,木木大王竟然还指责我”
晏泠安当真像个被欺负的小女子一样委屈
“晏允!”
“不是袅袅自已说要娶我让压寨夫人的吗,袅袅真是叫人好生伤心”晏泠安一脸无辜
“你都差点把我闷死了!”
“袅袅,你不能轻易逗弄一个男人的”他突然俯下身来,认真注视着林梳晚的眼睛
林梳晚也很不服气:“我哪里就逗弄你了?!”
“袅袅都要叫我从了你了,我自然不敢恭维,嗯?”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林梳晚没吭声,示好一样扯了扯晏泠安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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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一名小厮在门前通禀:
“夫人,府外来人了,说是要见您的”
此刻晏泠安正在阅览政务,听了此声便应下来
他放下笔,来到帐前,轻轻摇摇正在小憩的美人
“袅袅,有人寻你,已在府外侯着了”
林梳晚睡得不深,登时便醒了
她半散妆发,衣冠不整,倒是愈发活色生香了些
揽衣推枕起徘徊,珠箔银屏迤逦开
云鬓半偏新睡觉,花冠不整下堂来
“何人见我?”她半睡半醒着问
“大约是你旧时的朋友,燕尔新婚来看你的——我为袅袅梳云。”
很快她便梳妆罢,准备动身去大堂迎接
“袅袅,我与你通去”晏泠安寸步不离地跟上来
林梳晚刚刚睡醒,性子也温和不少:“你既说了是我的故友,便不必你去见了。”
晏泠安这时侯却耍起了小孩子脾气:“那怎么行,侍郎府的待客之道怎能如此,再者说这也是我夫人的故友,我自然也要去见的”
林梳晚心下了然:
原来,他还是个粘人精啊
步入大堂,林梳晚看见来人时,心中不自觉惊诧
怎么会是他?!
堂中端坐之人见了她便起身笑笑
“梳晚,近来可好?”
与此通时,林梳晚感到身旁投来一道疑惑的目光
林梳晚额角直抽抽,看着堂中衣冠端正的男子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