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云已经看呆了,她家小姐怎么这么...剽悍?姜烟把剑抬给绿云:“呐,放好一点。”绿云接过,眼底的震惊久久不能消散。
不知何时,床上的男人悠悠转醒,正望着姜烟的方向。
姜烟浑然不觉,只盯着大夫开方子,“大夫贵姓?”“免贵姓兰。”兰大夫察觉到了身后的目光,并未转身,继续书写药方。
“蓝色的蓝?”姜烟问,
“兰花的兰”兰大夫没好气的答。
姜烟笑笑:“这姓可是少见。”兰大夫呵呵,将药方递给姜烟:“按次药方,一日两顿,三碗水熬成一碗水。”
姜烟接过并道谢,亲自摸出几块碎银来,这还是姜见渊上次来的时候给的。
“您看?”姜烟摊开手。小小嫩嫩的手掌上几块碎银,兰大夫拿起其中两个:“足够。”又将若是高热的处理方法仔细的告知。
“明白了吗?”兰大夫捻着胡子问。
姜烟点点头:“明白了,多谢兰大夫。”兰大夫“嗯”了一声,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摸出一个青色的瓷瓶:“若是高热不退,伴有抽搐症状,将这个药丸给他服下。”
姜烟接过再次道谢,又掏出碎银来:“您看?”
兰大夫没好气:“不用了,若有什么问题,再来找老夫。”说着就要往门外走,姜烟赶紧喊绿云:“绿云,送大夫。”
送走了兰大夫,姜烟回到内室。
男人还是闭着眼睛,但呼吸已经平缓很多。姜烟坐在脚踏上,自言自语:“我救了你,你可要报答我。”
这一番折腾,已接近晚膳时分。
姜烟派人去前头说了一声,晚膳就不过去吃了。
——
此时,和绿云挥手告别的兰大夫,见四下无人,小心翼翼的脱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大大呼了口气,声音也恢复了年轻有力:“憋死小爷了,女人真烦。好在老大没事。”
卸下伪装的兰若,将人皮面具藏好,前往悦来饭店。
悦来饭店二楼一客房内。
兰若翘着脚,一副“我是你大爷”的模样:“我亲自去看了,老大没事,老大说那里很安全,等时机成熟了自会来找我们。”
另一侍卫模样的人抱着剑,不安的走来走去:“这怎么行?我不在主子身边,主子吃喝拉撒怎么办?谁来保护他的安全?”
兰若“啧”了一声,“我说风二,你主子他又不是残废。”风二还是不放心:“不行不行,我得亲自去一趟。”
说着就要出门,兰若赶紧拉住他:“哎哎,你别去,你主子亲口跟我说的,让我们别去找他。”
“风二,听兰少爷的。”说话的人推开门,穿着普通车夫的衣服,但仍然掩不知那习武之人的精气神。
兰若放开风二,道:“对,风一都说了,你可别去。”
“可是...”风二还想再说什么。
风一按住他,让他坐下,解释道:“我刚从外面回来,外面还有人在搜索,很隐秘,但是还是被我发现了,主子应该是让我们按兵不动,免得我们一动,连累他被发现了。”
兰若拿着茶杯的手点了点:“对对对,风一说的就是我想说的。”
风一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三人就这样安顿下来。
且说姜烟,坐在脚踏上越想越不对,喊来绿云问道:“绿云,你这大夫哪里找的?”绿云骤然被问懵了一瞬,旋即回答道:“奴婢在去回春堂的路上看见的。”
姜烟皱眉:“不是回春堂的大夫?”绿云连忙否认:“不不不,是是是,是回春堂的大夫。”
“你确定?”姜烟总觉得哪里不对。
绿云点头如捣蒜:“嗯嗯,他说他是回春堂的大夫,正要回去呢。”姜烟一手扶额:“大意了。”这人铁定不是回春堂的大夫了。
姜烟回头看看熟睡的男子,对绿云吩咐道:“今晚你不用守夜了,这里有我。”绿云很担忧:“那小姐,你睡哪儿?还是奴婢来吧?”
姜烟摆手,指着贵妃榻说:“我睡哪儿。”
“小姐...”绿云还要再劝,这怎么行呢,她家姑娘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怎么能和外男共处一室?!
“别废话了!再废话我扣你月钱。”姜烟直接威胁。绿云立马闭嘴,去收拾贵妃榻了。
这一夜姜烟睡的格外不舒服,贵妃榻平时小憩还行,真要睡觉就显得局促,姜烟怎么躺都不舒服,在榻上翻来覆去。
她翻过身看着对面男子的安静睡颜,淡淡的月光洒下,照的他的脸清冷如月光,高挺的鼻梁恰到好处,薄唇微微抿紧。
真他么好看!
可惜是个工具人。
要是还有机会,她一定给他个男配当当,最好还是很有身份的那种,不能盖过男主的风头,但可以和男主不相上下啊,他的身份是什么呢?
想着想着,姜烟的意识开始朦胧起来,眼皮子似有千斤重,起初她还努力睁开,渐渐地睁不开,最后放弃挣扎,彻底昏睡过去。
待到姜烟气息稳定,床上的男人缓缓坐了起来。他望向姜烟的方向,逆光之中看不太清,于是站起来,走过去,走到姜烟面前停下,确定她不会醒来,才拉上帘子,对外喊道:“进来吧。”
兰若闻声进入,只瞄了一眼帘子,便看向男子:“哥?”
白天他还说别来找他,傍晚就传了消息出来,让兰若夜晚过来,这不对劲啊,不过兰若还是来了,好在他来了。
因为兰瑾说,他的毒不对劲。
“怎么会?什么症状?仔细说与我听。”兰若面色凝重起来,白天他明明已经解毒,兰瑾解开衣服,包着伤口的白布渗出血来,他又要解开白布。
兰若皱眉:“我来。”
等兰若完全解开白布,露出伤口,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我原以为只是普通的毒,没想到,竟然是夜莺!”
“夜莺?他们竟有夜莺?!”兰若察觉出不对劲了:“哥,是我想的那样吗?”
兰瑾点点头:“看来,我们的人要好好排查了。”兰若气笑了,中毒中到自己家的毒了,可真是好笑。
夜莺是他研制的毒药,第一次发作只会让人觉得是普通的毒,第二次发作才是真的发作,此毒能让人不受控制的发出奇怪的叫声,似夜莺在叫,便取名夜莺。
兰若掏出解药递给兰瑾,问道:“不然你跟我回去吧,在这里我总不放心。”兰瑾摇头:“不用,你回去坐镇,我暂时还不回去。”
兰若“嗯”了一声:“我回去找叛徒!”说的咬牙切齿。
兰瑾提醒他:“切莫打草惊蛇,他背后之人应该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