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生没有母亲。
就连这老爹是不是亲生的,他也从未停止怀疑。
老爹总是讳莫如深。
时间长了,倔强的小男孩总会自己寻找答案。
他渐渐喜欢上了读书,读书总是有着一种,让你感到可以掌控世界,以及掌控自己的伟哉魔力。
书会告诉他大地天空的秘密,会告诉他山河边缘的物产。
可是书也说不上来血缘和命运里面的事情,读书读了年复一年,到头来,雅生还是不知道他的籍贯和娘都是什么玩意。
跟着老爹坐车走南闯北,是一种生活所迫,北方诸省的方言他都会一点,可是他不知道自己的乡。
老爹每年都会载着他回到一个叫做白头的小村子,跟他说村口老秦家,那个天天扯一张老藤椅在那听昆曲的、没有脚的大爷,就是他二伯。
二伯很久以前是老爹的副驾驶,干大车这行的,难免一生里要遭逢“车祸”这一劫。
有人一辈子就遭一次,还只是破层皮,有的人每次都伤筋动骨,还可能把命交代在路上,全看命,玄乎得很。
在老爹同样讳莫如深的关于二伯的故事中,他以寥寥两句就带过了二伯的一生:“那年冬天在G70翻车,他被压在了下面。
后来就有了你,我得养他,还得养你,所以再没接过南方的单子。”
每到这时,雅生总是精准地,如有计算机在脑子里触发了程序般追问:“怎么有的我?
和谁有的?
那女人在哪?”
雅生爹总是抓起皮带往雅生脸上佯攻,先吓的他不敢吱声,自己的“权威机关”才好说话。
“老是问老是问!
叫你少读点书,脑子看出问题!
天天十万个为什么。”
他和雅生说,他们是白头村人。
可雅生总觉得,自己不是。
老爹没有余财既送雅生去上学,又给二伯送钱,他自己己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