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歌一脸冷漠地看着自家闺蜜就这么撞在了酒吧玻璃门上,没办法,她实在是拦不住了——等下给擦玻璃的服务生一个好评,这玻璃擦得真得劲!
赵曲奇捂着鼻子看到后面有人递过来一张纸——哟西,新鲜的面孔——哟西,她和时歌之前从没见过的类型!
“谢......谢......”赵曲奇接过那人递过来的纸然后擦了擦根本没流血的鼻子。
鬼使神差之下,赵曲奇说了一句话——“你是这里新来的吗”
???
那人肉眼可见地怔了怔,但是没一会儿就缓过神来然后笑着说道:“是啊......”
赵曲奇觉得自已有必要跟时歌反映一下这个严肃的问题——看能不能加一个。
但是那人说完之后就进了酒吧离开了,只留下赵曲奇一个人呆在原地。
“嘿!干嘛呢这个样子!”时歌皱着眉看着发愣的自家闺蜜。
“啊啊啊!时歌!我好像遇到真爱了......”
“......”
“你上次对小安(调酒小哥哥)也是这么说的。”
“不是!这次是真的!你相信我!他笑起来真的好好看啊!”
“你上次对小王(某爱豆助理)也是这么说的。”
“这不一样!他还给了我一张纸!他好温柔!”
“上次我们小区楼下的老李也给你一张怎么不见你说人家温柔?”
“老李今年都六十八了!”
“......有区别吗?你也没放过我们小区楼下那个金发碧眼的八岁混血儿小正太,而且好歹人家老李还是以为你是拾破烂的还顺带帮你捡了几个瓶子......”
“时歌!”
“呵,还说害怕我被骗,我建议你多看两集碎尸案缓缓你这被五官蒙蔽了的大脑。”
为了防止赵曲奇再次向她展示她那清澈的恋爱脑,时歌推开酒吧的玻璃大门就拽着她进去了。
现在酒吧还没有几个人,毕竟没多少人有那个闲工夫在工作日,还是大白天来酒吧买醉。
小安在那里安静地擦着杯子,听到门口有动静他就抬眼朝门那里看了一眼。
“时姐。”
小安是高中没毕业就出来打工了,因为家里没有钱,他自已也确实不想念书,所以选择了一早就去社会里工作.
刚开始的时侯,他确实不知道该干什么,一来没文凭,二来没经验,稍微上点技术的活都没人要他。
后来一次,他偶然遇到了时歌,当时的时歌还对这个可恶的社会保持着一定的通情心,再加上对这个世界还抱着“非牛马”的美好期待,于是时歌帮小安进了“念念”,小安干了一段时间也算有了点小钱,于是不打算干“替身”这一行了。
在一次替身过程中,他发现自已对调酒挺感兴趣的,慢慢地就自已学,后来又找到现在这家酒吧的老板当了这里的调酒师。
有人说他是放着好工作不要非要瞎忙活,相对于利润高的“替身”这一行,“调酒师”这个工作算得上活累报酬少。
但是好像小安自已并不这么觉得。
“时姐,你定的那个包厢还是原来那个,用我带你去吗?”
“不用了你忙吧。”
时歌没在意身后小安擦杯子的手顿了一下,只是一味地拉着赵曲奇去了走廊。
在走廊上的时侯,只觉得自已订的那个包厢里面好像很吵。
人都进去了?可是她不是跟他们说等她和赵曲奇到了再让人进去吗?
时歌没想那么多,拽着赵曲奇推开包厢门。
好家伙,真是......
多姿多彩啊......
赵曲奇在门口遇到的那个男人正端着杯子在和另一个男人碰杯,而另一个男人嘛......
祁连和时歌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刚被自家发小拉着说放松一下的祁连看着推门进来的时歌和订了一包厢小哥哥准备带着自家闺蜜享受一下的时歌都陷入了沉默。
祁连/时歌:原来你是干这行的啊......
“你......你定的?你......真定了?”
只敢平时口嗨但是实际上根本敢真的让什么的两个人此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但是总感觉这个架势不太对。
“我......我订的吧......”
她订了吗?
她有点懵......
她记得自已是让小安找多一点人,因为她想给赵曲奇庆祝的——赵曲奇刚加了薪,她就想着开心一下,但是实际上她根本没点什么男模啊......
时歌卡在包厢门口有点不知所措,在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她还是拉着赵曲奇进了包厢。
赵曲奇第一次觉得对男模有点放不开,她瞥了瞥刚才给她递纸的那个男人,张开嘴又合上。
时歌坐在祁连旁边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他,脑袋里却已经闪过了无数个“家道中落的小少爷为生存不惜卖身”的剧情了。
他还有钱吗?不是!天杀的她现在竟然还在想着钱!但是......
她个牛马不想钱想什么?想着怎么让慈善吗?!!!
能言善辩的时歌第一次感觉自已的词汇量有点匮乏并且大脑有点缺氧。
一想到自已可能到手的奖金就这么白白没了,时歌不自觉闭上了眼睛,眼角还流出了悔恨的泪水。
【时歌:要不现在还是让我直接去死吧。】
【系统:......您呼叫的系统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呼叫......】
【时歌:山寨机......】
先开口的还是祁连,祁连拿了个新的酒杯倒了点酒递给时歌,他作为经过良好教育的三好青年,是在没办法在这个时侯对这个之前就已经见过面的女孩儿让什么事,况且从他的角度看,女孩儿好像很害怕。
看着递过来的酒杯的时歌:这是......在暗示我什么?给他开瓶香槟?
......
她能说自已是牛马吗牛马都是没有钱的......
本来想着对面的是自已的财神爷,没想到自已却变成了人家的财神爷了。
天杀的!她再也不瞎想什么商机了!
闭着眼睛接过酒杯,眼泪不禁滑过脸颊,时歌细细地品尝着杯中的液L——
她现在喝的不是酒,是自已逆流成河的悲伤,是她前五个月连轴转攒下来的金钱,是她逐渐流逝的生命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