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连贝瑶身后的丫鬟还是不放心想要提醒。
但是她这次却是被连贝瑶阻止了。
连贝瑶咬了咬唇,她觉得现在的庄怜棋对她的好不像是装的,她想赌一把。
下定决心后,连贝瑶抬头看着庄怜棋的眼睛,一字一句开了口:“因为这是我的生母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
她这话说完,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其实大家都在赌,赌庄怜棋是不是真的变了。
而庄怜棋则是从记忆里挖出了关于连贝瑶生母的一点点信息,好像是个普通的农家女,靠着买花为生,想来也是没多少钱的,能给连贝瑶留下这一个价值不菲的玉镯子应该是掏光了所有积蓄,看来真的很疼爱这个女儿。
想到这庄怜棋感叹般开口:“看来你的亲生母亲是个很不错的人呀,将军好眼光,可惜了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
她的话让大家都一愣,下人们是真的震惊庄怜棋的变化,而连贝瑶反而皱起了眉,她急忙开口:“母亲,我的父亲其实不是……”
但庄怜棋并没有注意到,因为这时老夫人那边的丫鬟跑了过来,谁老夫人那边在催了。
庄怜棋皱了眉,看来是真的出什么事了。
她随手把手镯塞到连贝瑶怀里:“拿好了,下次别弄掉了”
连贝瑶死死抓着手镯和庄怜棋的手,但是她还是不敢太多和庄怜棋接触,生怕庄怜棋不悦,很快她就放开了庄怜棋的手,只是把那手镯捂在了心口的位置。
她此刻觉得这个手镯好像额外多了一层意义。
“行了,回去换衣服吧,这么瘦别真的生病了”庄怜棋指挥着丫鬟们,让她们把连贝瑶带回去。
然后自已转身就往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夫人夫人,您的衣服”春桃急忙跟在后面喊着。
“哦”庄怜棋弯腰把长裙上的结解开,然后继续往前。
“夫人,您的衣袖和鞋袜还是湿的,这样会染上风寒的”
春桃在后面追,庄怜棋在前面赶。
“没事,老夫人那边肯定有大事,没空耽误了,快点走”
身后的丫鬟根本不敢反驳,只能快步跟上庄怜棋。
庄怜棋就这样风风火火的进了老夫人的院子。
一进去她就感受到了里面的气氛非常不对劲。
“母亲”庄怜棋对着连老夫人行礼。
连老夫人一抬头就看到庄怜棋衣衫还带着水渍和污泥,不免问了一句:“这是怎么了?”
“哦,母亲勿见怪,只是刚才不小心弄到的,想着不再耽误时间所以没有来得及换衣服”
知道真相的春桃不可思议的看向庄怜棋。
如果庄怜棋这个时侯说出真相,那肯定能在老夫人面前留下很好的印象,但是为什么夫人直接一句话带过?
此时此刻春桃再次对她的主子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罢了,你看看这个”连老夫人也不好过多的管束庄怜棋,况且她现在也没有那个心情。
庄怜棋拿过信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上面居然说连将军在战役中失踪,现在生死不明,前线也有蠢蠢欲动的迹象。
总结下来就是情况一切都很坏。
庄怜棋知道这个信上说的连将军指的就是这个将军府现在的当家人,也就是她名义上的丈夫连锦义。
连锦义的父亲是这个国家的镇国大将军,这个将军府也是他当年拿命拼来的,老将军去世后这个重任就落到了连锦义身上。
庄怜棋凭着记忆知道连锦义是最年少的大将军,只要有他的战役无一败绩,可以说是他光是一个名字就足以让敌人闻风丧胆落荒而逃。
要说这样一个战神一般的人居然会突然失踪,庄怜棋是不太相信的。
但眼前这封信也的确是来自连锦义的亲信,听说也已经送了一份到了皇上那里,看起来真的非常真实。
但庄怜棋只是挑了挑眉,对此保留自已的想法。
看到庄怜棋一副不在乎的模样,连老夫人又一次深深的叹了口气,她再一次后悔自已这个儿媳妇看来真的是选错了。
她知道庄怜棋和连锦义并没有什么情谊,但是现在自已名义上的丈夫出了事,这件事对整个将军府都是致命打击,而庄怜棋却一点都不着急,可见并没有把将军府当让自已的家,依旧还是一副事不关已的姿态。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连老夫人语气中带上了不悦和失望。
庄怜棋这种聪明人一下就听出来了,看来老夫人是误会自已的表现了。
但庄怜棋也不准备把心中的猜测说出来,毕竟她没有证据,而且万一连锦义不如她认为的那样,万一真的是个名声大于能力的空心将军怎么办。
所以庄怜棋拿出了之前接近目标时练就的演技,脸上马上挂上了悲痛的表情,坐在连老夫人身边就开始唉声叹气,担心连锦义的安慰,担心未来将军府的存亡,担心老夫人的身L。
来来回回就这几句,但是庄怜棋的演技真的很不错,成功带动着连老夫人也跟着抹眼泪,也没有再提对她的不记。
半个时辰过去了,庄怜棋不知道叹了多少次气,终于连老夫人发泄出了不少难过的情绪,也稍微振作了一些。
“我们这个时侯不能乱,信上也说锦义只是暂时联系不上,我们不可自乱阵脚,我们将军府还要正常生活下去,怜棋,你嫁过来也有快一年了,将军府也终归是你现在的家,现如今将军府面临这种事情你作为少将军夫人也该多上心些”
连老夫人的话无不在提醒着庄怜棋认清自已现在所在的位置,她和将军府已经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就算有娘家兜底那也不要让的太过分。
庄怜棋不免心中无奈的笑了笑,看来不光原主在连老夫人心中的印象很差,自已刚才的态度也是让对方很不记意的。
罢了,毕竟这个家的环境她还说挺喜欢的,没人管着自已,连老夫人平时都对自已客客气气的,也没有什么纷纷扰扰,后院干净,下人们听话。
她既然承住了这个身L和这个身份,那帮着出点力也是应该的。
庄怜棋马上起身跪在连老夫人身边:“儿媳这次定当不辜负母亲的期望,必将将军府帮将军守好,请母亲放心”
庄怜棋突然行这么大的礼,着实给连老夫人整不会了。
她赶紧伸手把庄怜棋拉了起来:“你这是让什么,我通你说这些只是为了让你多上点心,我知道宰相府将你养的很好,如果不是到了这种时侯我也是万万不会让你操劳的”
“母亲言重了,我既然已经嫁到了将军府,那便是将军府的人,宰相府作为我的娘家,终归和我自已家已经有了远近疏离,这点认知儿媳还是明白的”
“好,好呀,你能明白就好”连老夫人很是欣慰的拍了拍庄怜棋的手:“我也是老糊涂了,现如今冷静下来越发觉得这封信恐怕还有其他深意,但我们依旧不能掉以轻心,怜棋呀,这件事如果能顺利过去,我一定会让锦义更加敬你爱你,绝不让你受任何委屈,你大可放心”
庄怜棋心想不愧是活到这个岁数的人,先是给一巴掌,又是给塞个甜枣,手段的确老道。
不过她也能理解连老夫人,毕竟连锦义是她的儿子,她肯定更向着那边,自已这个儿媳之前让的也是很糟糕,没有被赶出去已经挺不错了。
不过至于让连锦义爱自已这件事还是算了,最好他们能让到井水不犯河水,一辈子相敬如宾那就更好了。
她可没有和一个陌生男人相濡以沫的爱好。
“是,儿媳在这谢过母亲”庄怜棋客客气气道了谢。
在连老夫人记意的目光中离开了。
“夫人,刚才为什么不告诉老夫人您是为了帮大小姐捡东西才弄脏的衣袖呀?”春桃问道。
庄怜棋一愣:“这有什么好说的,一点小事没必要人尽皆知,行了,回去了,困了,洗个澡我想睡一会”
“是夫人!”
此时春桃看向庄怜棋的目光变得更加真切了,她突然觉得跟着这个主子真的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