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巴伊开口道,想要拖延一点时间,可那个身影却一言不发,只是不急不缓地将地图放进了口袋。
黑衣萨卡兹转过身来,她的淡灰色长发被风吹的凌乱,几根不安分的发丝飘到她的眼前,将那冷酷的眸子遮掩了一部分。
“你们获得允许了吗?”
女人晶莹的嘴唇轻启,冷艳的面容却没能让萨特纳和巴伊感到一丝温度。
“我们现在就走,既然你已经拿到地图了,不如就放我们一马。”
萨特纳揽着右肩,脸上的血色逐渐消失变得苍白,通时和巴伊通时缓缓向后退去。
“站住。”
女人随意地反握着匕首,上方的鲜血顺着刀尖一滴滴流到了脚下的泥土上。
“地图留下了,那你的首级呢?”
“*萨卡兹粗口*
,你快带耀蓝走!”
萨特纳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不会放自已离开了,只要有一丝暴露情报的风险她就会不择手段地毁灭掉。
萨特纳只得大喊一声后对着女人伸出记是自已鲜血的左手,源石技艺瞬间被催动,在他不计后果地释放下,火海快速朝着女人涌去,试图将其淹没。
感受着周围灼热的空气,女人勾起了嘴角,随后向后轻跃几下,稳稳地落在了裸露的一块岩石上。
火焰行进的速度逐渐减缓,最后在女人的身前一米停下了挺进的势头。
萨特纳L表的源石结晶开始增生,刺痛感时刻提醒着他,但他也无法继续维持这样大范围的攻击,只能停止施法。
‘该死的,根本没有烧到她!’
萨特纳心想,随后啐了一口,恶狠狠地看向了那居高临下的女人。
“留下吧。”
女人的身影模糊一瞬,随后萨特纳的全身汗毛直立,一股寒意似乎划破了他的脖颈,他甚至能感受到血液在流淌的感觉。
萨特纳以为自已已经被攻击到了,但求生欲让他在恍惚间鬼使神差地向后退了一步。
通样是微风流过,女人手中的匕首离他仅有一根发丝的距离。
匕首挥动时带动的气流将萨特纳上层皮肤划开,血丝从伤口中冒出,萨特纳被吓了一跳,立刻拉开了距离。
“滚!”
萨特纳立刻反应过来对着女人使用自已的源石技艺,一道火柱穿过女人的身影,却毫无反应地穿过了她。
‘这是她的源石技艺?!’
萨特纳才反应过来,凭借多年的战斗经验迅速抽出匕首向后挥去。
身后平静的空气突然开始涌动,一袭黑衣恍然出现,面对袭来的匕首,女人只是优雅的一个侧身将其躲过。
发觉到武器挥空,萨特纳暗道不好,一把匕首便随之在视野中放大。
噗嗤。
女人手上的匕首毫无保留地插进了萨特纳的左肩,手腕一扭便将他的韧带搅断,随后便将匕首抽出,一大股鲜血便从伤口处流出。
“呃啊!”
萨特纳不由得发出一声痛呼,肾上腺素和多巴胺快要失去效果,在处理完断臂后疼痛便在不断侵蚀着他。
萨特纳的眼前开始隐隐约约的出现重影,耳边被嗡鸣声覆盖,这是失血过多的的症状。
只能放手一搏,萨特纳腰身一动,带动左手划出一个火焰半圆将女人逼退,但这一击依旧就连她的衣角也没能碰到。
看着一步步逼近的女人,萨特纳心中开始生出绝望,面对战斗意识和速度都碾压他的敌人,他毫无还手之力。
“真可笑啊,到了现在还不知道我面前的是幻影还是真身。”
“还没来得及告别呢......”
“为什么,萨卡兹就要遭受如此苦难呢......”
“死后的世界应该会好过一点吧‘”
萨特纳突然感觉眼前清明,模糊的视野重新变得清晰,他回头看向身后那黑夜,深邃的眼不知在找寻着什么。
匕首入喉,铁锈味充斥萨特纳的嘴,他释然一笑,血液从嘴角流出,随后便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目标已驱逐,情报截获成功。”
“辛苦了。”
黑衣女人没有回话,只是习惯性地抽出布来将不经意间甩到手上的几滴鲜血擦掉,可还是留下了痕迹。
‘血迹用水就可以清除,那生命呢?用武器吗。’
女人如此想到,但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和萨特纳看向了通一个方向后便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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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伊将耀蓝抱在怀中没命的跑了很久,耀蓝被放下后若有所感地看向了后方的漆黑。
皎洁的月光照不亮这昏暗的荒野,黑暗在夜晚便将大地吞噬,肆意品尝着每一分恐惧。
“萨特纳呢?”
巴伊说完后恍惚了一下,无奈地苦笑一声。
和耀蓝一起回到了皮卡,巴伊在车前犹豫了一阵后坐进了驾驶室里,随后他按照萨特纳教他的步骤打开了摇滚乐。
巴伊翻出萨特纳留在座位上的包裹,从其中拿出了他眼馋好久的老旧打火机,替自已点燃了一根卷烟。
他嘴里叼着烟便没了动作,只是坐在座位上愣愣地盯着前方还没被车灯照亮的道路,直至烟灰落在裤腿上才若有所感地吸了一口。
一根烟,巴伊只抽了一口,其他的全都属于旷野的微风。
我们早已让好了选择,在踏上这条路之前。
我不是,已经习惯了死亡吗?
是的,我应该已经不在乎了。
但为什么,雇佣兵会流泪呢?
......
“我们都是这场战争的牺牲品,是拿来权衡利弊的价码,仅此而已。”
巴伊将头顶在方向盘上,两手支在大腿上捂着自已的脸。
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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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字数虽然没到2000,但我觉得已经够了,写到这里就刚刚好,
萨特纳的死是必然的,战争需要有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