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假装不知道好了,平时多注意一点她。”谢琬琰淡淡说道,一想到刚才方嬷嬷那张吃痛的脸,她心底就涌起无限的恨意,她的孩子受到的疼痛,可比那一拍疼了千百倍不止!
等阿颜下去,谢琬琰才认真的思考起来,自己身边除了阿颜没有一个得用的,而前世那对渣男贱女演了这么久的戏,不就是要她手里的凤佩吗。
她拿出碧绿的凤佩细细端详,这凤佩本应是历代皇后之物,可是不知为何落在了娘亲的手里,娘亲临终前又把凤佩交给了她,据说拥有凤佩者,便相当于一队皇室暗卫的拥有者,皇室暗卫,那可是传说中的存在,据说一个暗卫就能以一敌百。
可是她不会用凤佩,娘亲也并没有告诉她用法,也就是说,她只能空守着宝藏却无法使用。
谢琬琰心下有些惋惜,把凤佩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目光触及到桌上的一本医书。
她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只有她和阿颜两个人也不怕,她还有一身医术傍身。
上一世她就热爱钻研医术,苏荷母女一直觉得医术上不得台面,见她这么专心的钻研,恐怕还不知道有多高兴,婚后华风为讨她的欢心,更不知道搬来了多少医杂书。
她把那些书里的知识,都给吃进了肚子里。
一夜安眠。
谢琬琰次日一大早就起来了,她在十分认真的抄写女戒,阿颜见了,心中只觉更酸,“小姐,让阿颜来替您抄写吧!阿颜的字也挺好的。”
谢琬琰却笑了笑摇头,“不必,抄写正适合现在的我,平心静气。”
她需要时间来藏匿心中的血海深仇,而禁足,恰好如了她的心意。
阿颜有些不理解谢琬琰话里的意思,不过她识趣的没有问,在一旁为谢琬琰研磨。
“夫人,明王妃派人来了。”有婢女向苏荷禀报道,谢玉娇恰好在这里请安,她冷哼一声,带着羡慕嫉妒说道,“那个贱人不就是投胎投得好了一点,恰好当了明王妃好友的女儿,这明王妃隔三差五的就让人送东西过来,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亏待了她呢。”
苏荷皱眉,“闭嘴,我是怎么教导你的,你是大小姐,理应稳重,现在这幅怨妇的模样可不适合你。”
谢玉娇恼恨的跺了跺脚,“母亲,我只是不忿,那个贱人这么蠢,可是明王妃一心一意护着她,每次都挑了不少的好东西送过来,而且上次及笄礼,我看着似乎那个贱人和明王妃亲近了许多。”
这怎么能行呢?
苏荷眉头皱的更加紧了,她看向来禀报的婢女,“和往常一样,不管明王妃送什么都送到明华院去。”
等人退下,苏荷才和暗自扭过头生闷气的谢玉娇说话,“她得了什么好东西,到最后,不是都进了你的囊中吗?等二王爷大计成了,你便是最最尊贵的了。到时候,怎么处置那个蠢货,还不是你说了算?”
谢玉娇摸了摸发髻上插着的一只硕大的明珠簪子,她才得意的笑出声来,也是,过不了多久,那个蠢货就生不如死了。
她笑嘻嘻的挽住了苏荷的手臂,“娘亲,上回我看到那个贱人母亲的嫁妆里有一只特别好看别致的流苏簪,您能不能再开一下私库取出来给我呀!”
任凭那个蠢货身份地位再尊贵又有何用?她所有的珍贵的宝贝都是她谢玉娇的,就连自己生母的嫁妆,都任由她谢玉娇取舍。
“好好好,你好生打扮,二王爷看见了这么精致漂亮的人儿,定然会赏心悦目的。”苏荷打趣道。
“娘……”
而另一边,正在专心抄写的谢琬琰被外边的响动给扰了清净,她细细听。
方嬷嬷略带尖利的声音想起来,“不成,郡主院子里的人都满了,哪里还有给这位夫子住的地方?”
管家的声音也紧接着响起,“到底是明王妃送过来给郡主的老师,不好推辞啊!方嬷嬷你就收拾收拾间屋子出来给夫子住下,这样不是皆大欢喜了吗?”
在管家身后,站着一名面容肃穆的中年女子,她没有说话,可一双锐利有神的眼,却比任何人都有气势得多。
方嬷嬷声音更加大了,她就差指着鼻子叫滚了,“不成,郡主院子里的事情都是我来管的,明王妃送的人也不能进来,郡主身子何等金贵,要是今日有个外人进来,明日又有一个不相干的人进来,打扰了郡主的安宁,谁担当得起?”
“嬷嬷真是一心一意为郡主着想呢,不过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明华院成了你的天下了?”平静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方嬷嬷转头看去。
只见谢琬琰就站在门口看着她,平静无波的视线却叫她脊背发凉,郡主何时有了这等气势?
方嬷嬷心里惊骇,却没有把话放在了心上,郡主一贯是最信任她了,即使是有人从中挑唆,也影响不了郡主对她的信任。
她这么想,心倒是安了许多。
“郡主,老奴是为你好呀,这院子都住满了,况且明王妃突然就送了一位夫子过来,这么突然,老奴这是怕扰了郡主的安宁。”方嬷嬷一脸为谢琬琰着想的表情,却叫谢琬琰心中冷笑不止。
她面上不动声色,只淡淡说道,“嬷嬷此言差矣,这位夫子,是本郡主向王妃请来的,谁给你的胆子,又或者说,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越过本郡主来说话?”
方嬷嬷被她的话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郡主,老奴不敢,老奴确实是一心一意为您着想,一颗赤胆忠心,就差掏出来给您看了呀!”
呵……谢琬琰闭了闭眼,确实是一番‘忠心’,只不过这番忠心,她用过了一次,可不敢再用第二次。现在忍着没有发作她,已经是她的最大底线了。
她厌恶的撇开视线,落在了管家身后那名女子身上,她露出一个笑容,“去把我旁边的屋子收拾出来,给夫子住下,明华院大得很,再多来几个人,都不用担心住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