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的泪一颗一颗滑落下来。
邱韵攥紧被子,沙哑着声线为自己鸣不屈:“不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我已经放弃喜欢沈流年了……”
可没有人愿意相信她。
邱母摇着头招呼着沈家:“咱们出去说。”
众人离去。
病房内只留下低声哭泣的邱韵和沈流年。
坐在一侧的沈流年眼底晦暗不明,周身冷厉的气势扩散开来。
在他极具迫人的气势下,邱韵慢慢噤了声。
想到小说里,沈流年以后会越来越厌恶她。
邱韵心中止不住地酸涩,她想要改变这个结局。
便低声同沈流年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只要我们一起反抗,说服家人就不会结婚……”
话还没说完,沈流年掀起眼帘冷冷扫了邱韵一眼。
邱韵怔住。
她看着沈流年,触到他眼底的厌恶。
心口突如其来一阵尖锐的疼痛,令邱韵瞬间白了脸。
“你现在是不是很讨厌我?”邱韵颤着声问道。
沈流年低垂眼眸,低沉的嗓音带着无尽的冷意:“说这个有意义吗?反正你的目的达到了,就不要再闹了。”
邱韵神色空了一瞬,知道说什么他都不想听,便不再自取其辱。
……
医生确认没有问题,邱韵便出院回家了。
军区大院早就传遍了,是邱韵故意落水,逼沈流年娶她。
往日和善的人们好似都变了一个面孔,对着邱韵指指点点,好像她是一个罪人一样。
邱韵百口莫辩,心中苦闷不已,只能在夜里暗自哭泣。
但生活总要继续,她不能总当缩头乌龟。
次日,邱韵照常来到了歌舞团。
团长宣布了清唱人员:“清唱由何丽丽来。”
她话锋一转,提到了邱韵:“至于邱韵……”
邱韵原本期待的心猛然一落,又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心不由得攥紧了。
团长犀利的眼神落在了邱韵的身上:“调到最后一排。”
最后一排?
邱韵如遭雷击。
自己的水平怎么可能站最后一排?
她试图辩驳:“团长……”
团长冷漠打断:“行了,你知道自己什么问题,还有什么好说的?”
邱韵从最后一排到主位花了整整两年,但仅仅一天她就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忍着苦涩,邱韵继续练习。
更换队形时,却被兰玉婷伸出的腿绊倒在地。
脚腕传来一阵剧痛,邱韵忍痛抬头,就见兰玉婷神色冷然地俯视着她:“要换队形了,你傻傻站着干什么?”
见她倒打一耙,邱韵压抑许久的情绪爆发出来:“明明是你故意绊倒我。”
团长在台下拧眉。
不问缘由,竟是直接给邱韵定罪:“邱韵,跳不好就不要跳了,下场吧。”
邱韵不可置信地看向团长。
周围的议论声传来:“明明是她自己没站稳,这都能怪玉婷头上?”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爱撒谎还心思歹毒。”
“为了嫁给沈营长那么不择手段的人,说的话怎么能信?”
邱韵神色茫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为什么大家都怪她呢?
她一瘸一拐地回到军区大院。
身后突的传来喊声:“韵韵,你怎么受伤了?”
是谢弛的声音。
邱韵回过身,瞧见一辆吉普,看见车里谢弛担忧的目光,忍不住眼圈一热。
好久没有感受到温暖了。
一开口,邱韵压抑许久的委屈和酸涩都化作泪水夺眶而出。
她哽咽道:“我摔倒了。”
谢弛急忙上前:“我带你去卫生院看看,你是跳舞的,别留下后遗症了。”
军绿色的吉普车缓缓驶向卫生院。
照了片子,医生看了一眼就摇了摇头:“脚腕韧带扭伤了,这一个月都不要跳舞了。”
邱韵错愕不已,她没有想到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