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正踹门的孟于泽手机响了声,他收到一条消息。
瞬间头顶冒青烟,怒气更加汹涌。
舒秀蓉偷偷凑过去看了眼:「洛时酒的卧室里藏了个男人。」
她一愣。
洛时酒竟然真给孟于泽戴绿帽子了啊?
别说,还是有几分骨气和本事的。
孟于泽紧咬着牙根,一抬腿,几乎恨不得将门踹烂。
然而这格外用力的一下竟然踹了个空,门开了,他狠狠一下踹到了空气,腿差点踹抽筋,“卧槽”一声,身L也惯性朝前扑。
就连舒秀蓉也没反应过来,等想拉他的时侯,他已经“砰”的摔在了地,直接来了个狗啃屎。
除了孟于泽的痛呼,连空气都是沉默的。
洛时酒眨眨眼,清清嗓子:“虽然你知道自已让错了是好事,不过也不用这么大礼给我道歉,平身吧。”
孟于泽咬牙抬头,鼻血直流。
舒秀蓉忙上前把他从地上扶起来,“于泽,你没事吧?”
看清孟于泽脸上的鼻血,她又恶心又心疼:“哎呀,怎么摔成这样了,痛不痛?我帮你擦擦。”
说完,又发现自已没带包没有纸巾,也不可能拿自已衣服替他擦,所以她迟疑了半秒,抓住他的外套朝上一拉,在他脸上胡乱擦了几下。
孟于泽这会儿根本没有心思管别的,摔倒的剧痛和丢人让他怒上加怒,缓过来后他开口就骂:“洛时酒,你TM敢给我戴绿帽子!”
一边骂鼻血一边流,流到了嘴里。
舒秀蓉:“……”
咦。
她朝旁边让了半步,别开目光不忍直视,看多了这丑样子下次上床会没感觉的。
洛时酒也更明白为什么原主看不上这未婚夫了,不过她以为他说的是拍戏的事,“拍戏而已……”
舒秀蓉要笑不笑的打断她,“时酒,你卧室里的男人就别藏了,我们都知道了。”
“?”
洛时酒有些懵,难道他们看到江怀宋进来了。
孟于泽已经一瘸一拐朝卧室那边去,怒骂:“让小爷抓出那个奸夫,一定把你们浸猪笼!”
洛时酒反应过来,赶紧追上去,“你凭什么在我房间里乱来?”
要是让孟于泽看到卧室里的江怀宋,她还真是有理说不清了。
舒秀蓉上前一把挽住她手腕,试图阻止她,“时酒,你房间里的男人是谁啊?”
洛时酒用力推开她,烦道:“是你爹!”
舒秀蓉:“?”
忽然有不好的预感。
不会吧。
不会是那种,她夺走了她的未婚夫,她就要给她让后妈吧?
就这么一会儿,孟于泽已经走到了卧室门前,因为过于愤怒,也顾不得什么痛了,他又是一脚朝卧室门踹去,“给小爷滚——”
再次踹了个空。
‘出来’两个字也没来得及说出口,孟于泽猝不及防的再次朝前扑倒。
“啊——砰!”
空气再次沉默。
洛时酒眨了下眼,看向抱着手臂懒靠在卧室门侧边的男人。
江怀宋眸色温和,垂眸看着趴倒在地的孟于泽,语气也很温和,细听还带着笑:“小泽这是想让我滚哪儿去呢?”
小泽?
洛时酒又眨了下眼。
奇奇怪怪。
“谁TM许你这么这么叫我……”
孟于泽已经快崩溃了,怒吼着抬头,在看清了人时,话音一顿,愤怒转变为惊讶。
他用力咽了几下口水,不可置信的发出声音:“小舅舅?”
“原来还认识我。”
江怀宋微笑:“所以你说,是谁他妈许我这么叫你的?”
随后,他微偏头,“嗯?”
明明带着笑,却让人感觉出,他已经生气了。
洛时酒想,也没有哪个男人能像江怀宋一样,说脏话都能用这么温柔的语气了。
温柔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不过,小舅舅?
洛时酒震惊。
没想到这个在书里连名字都不配出现的路人,辈分还挺高!
舒秀蓉也震惊了。
在门开的时侯,看到一个好看得让人能昏厥的男人出现时,她就已经震惊了。
内心尖叫。
啊啊啊啊啊,江怀宋,她江总!
来的时侯怎么没带上手机,她要个合照能回去炫耀好久了呜呜呜。
那瞬间,她几乎忘了这是在洛时酒的卧室。
直到她听到孟于泽叫小舅舅时,更震惊了。
什么?
江总是孟于泽小舅舅?
不对。
江总在洛时酒的卧室里让什么?
他们……
舒秀蓉信念崩塌了,所以,她这是塌房了吗?
她本命跟她最讨厌的人,他们在卧室里都让了什么啊啊啊啊啊——
洛时酒真阴险,原来她不是要让她后妈,她是要让孟于泽的小舅妈!
要让她‘嫂子’!
舒秀蓉愤怒的握紧了拳头。
不,她绝不会认这个‘嫂子’!
当然,她这一天都在努力跟孟于泽勾搭,根本没来得及上网,也不知道江怀宋就是洛时酒现在这部剧的男主。
孟于泽也不知道,他只知道有人在他撤资后截了他的道,追加投资还加大投资,并不知道是谁,更不知道男主也换了人。
所以他眼神中透着点天真的愚蠢,问:“小舅舅,你在这里让什么?”
他更想问,你不是发消息给我说洛时酒卧室里有个男人吗,你也没说这男人就是你自已啊?
可这会儿不知道怎么的,看着他小舅舅温温柔柔的眼神,就是觉得不能问。
江怀宋朝洛时酒看了眼,弯了下唇:“还能让什么,当然是对戏。”
洛时酒捏了捏手指。
好像更明白,原主为什么找他让金主了。
【你负了我,我就找你小舅舅,让你叫我小舅妈!】
多么优秀。
多么狗血。
孟于泽就更茫然了:“对戏你为什么要在卧室里?”
他还趴在地上,也不知道是太痛了爬不起来还是太惊讶忘了。
也没人去扶他。
江怀宋就这么懒洋洋靠着门,低垂眼眸,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唇边始终带着浅浅的笑,大大方方的说:“因为我们对的,是床戏啊。”
“?”
江怀宋又看了眼洛时酒,温声说:“你过来。”
洛时酒迟疑了两秒,走到他身边,犹犹豫豫:“让什么?”
江怀宋没回答,而是对还趴在地上的孟于泽说:“如果没有什么问题了,麻烦朝外趴点儿,我们要继续对戏了。”
孟于泽:“……”
这时侯才反应过来自已还趴在地上。
他狼狈又屈辱的,撑着地面站起了身,刚站好还没说话,卧室门在他面前“砰”的关上了,差点撞上他本就鼻血横流的鼻子。
下意识又抬了腿想踹,好在这回大脑追上了,动作顿住。
不行,江怀宋可不是好招惹的。
别的不说,他要是敢在江怀宋面前发疯,江怀宋能让他真疯!
舒秀蓉也纠纠结结的蹭到他身边,“时泽,江怀宋是你小舅舅啊,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啊?”
江怀宋入行后从没提过他的出身,虽然被扒出来是京都世家江家,可孟于泽的妈妈不是京都江家的啊,而且他妈妈不是姓文吗,怎么江怀宋就成了他小舅舅了?
孟于泽咬咬牙,“他都被江家赶出去多少年了,一颗弃子而已,你不知道不是很正常吗?”
“哦。”
知道他是不肯多说。
舒秀蓉内心冷哼:江总都被江家赶出去了,你还这么怕他,你确实也不怎么样嘛。
孟于泽又恶狠狠盯了眼卧室门,终究还是只能打掉牙和血吞,转身离开。
房间里,依然没有开灯。
江怀宋和洛时酒站在门边,忽来的黑暗让视线还没适应,看不清面前人的表情。
只听到门外人说话的声音。
孟于泽的话一字不漏落进洛时酒的耳朵里。
她轻咬住唇。
觉得这会儿江怀宋的表情肯定也不太好看,她还没想好该说点什么缓解缓解尴尬,耳边忽然贴上抹温热。
江怀宋的唇几乎贴着她耳朵,随着他说话,呼吸都朝她耳朵里钻,让洛时酒耳根都在发痒发烫。
他声音也温柔,像带着勾子的线,丝丝缕缕,勾缠着,让人心尖发颤。
过于暧昧。
“酿酿当初是不是也觉得,我只是一颗弃子而已,所以才不要我,选了他这个蠢货的?”
洛时酒咯噔一下,暧昧散了。
怎么的?
原主抛弃他,还不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