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捏着玉佩,那玉佩一看就是上乘玉料,价值不菲,色泽柔和,温润细腻,如脂如膏,就便是韩霖口中的那枚价值连城的玉佩,但可惜这玉佩只有一半,若是能将二块玉佩合二为一,到时则会更加夺目。
“小叔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夜深了,早些睡,明日还得早起。”
季晏宁知道沈既舟不是好惹的,没想到白天自己这么谨慎,还是被他发现了,这人怎么精的跟个狐狸似的,不会是狐狸精变得吧?她面色变了又变,丢下两句话想落荒而逃。
沈既舟轻笑一声,伸手将她拉了过去,季昭宁只感觉手腕一疼,下一刻,她被拉进了沈家二郎的屋子里。
屋外斜月高挂,屋内并未点灯,透过窗外的光影隐隐能看见模糊人影,但却看不真切。
季晏宁急道:“你疯了,若被你父母发现,倒霉的可是我。”
沈既舟轻笑不语,自顾自点亮了灯,坐在椅子上抬眸看她,似要将她看穿,一下一下轻敲着桌子,季晏宁听着清脆的响声,一颗心砰砰直跳,这沈既舟果然是个疯子。
“嫂嫂都听到了,你说,我现在是不是应该狠心灭口,永绝后患?”
明明他笑意浅生,可季晏宁只感觉毛骨悚然。
她丝毫不怀疑沈既舟话里的真实性,毕竟他现在给季晏宁的感觉就是个疯子,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杀个人对他来说区区小事,不值一提,如今在这里,她一个弱女子,孤立无援跑也跑不过,打也打不过。
“沈既舟,我劝你冷静一点,冲动解决不了任何事情。”季晏宁一边说话一边慢慢往后退,试图跟这个疯子讲些道理。
沈既舟懒懒的坐在那里,撑着下巴似笑非笑的盯着她,“嫂嫂,你都听到了,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杀人灭口?可是你貌似还有点用处。”
说着,他突然起身,季晏宁目光一怔,下意识就要往外面跑,可是下一刻沈既舟已经到她眼前,他身形端肃矜贵,丰神如玉,季晏宁被他拉住手腕往怀中一带,她的头装上他冷硬的胸膛。
季晏宁还来不及感叹一个看起来柔弱书生的人怎么会有这么硬的胸肌,嘴里忽然被塞进一颗药丸,沈既舟眉眼带笑,清冽的眸中寒光一闪,手中用劲,然后,那颗药丸就被她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下去。
沈既舟笑容淡了下去,放开了锢着她的手,季晏宁得了自由,连忙后退几步远,随后她面色难看的看向眼前人,问道:“你给我喂了什么?”
沈既舟已经移到书桌前做了下来,手中执笔不知在写些什么,闻言头也不抬,嗤笑一声,道:“还能是什么,自然是能让你穿肠而死的毒药,如今你的命捏在我手上,我让你生你便生,我让你死你便死。”
“你这个疯子!”
季晏宁捏住自己的脖颈,想要将刚刚的药丸催吐出来。
沈既舟淡淡道:“别白费力气了,嫂嫂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东西,我能留你一命是因为你还有些价值,此乃骨鸣散,半月为期,我会半月给你一次解药,时限一至,若不能及时服用解药,你就会痛不欲生,暴毙而亡。”
季晏宁眼里闪过惊恐,她轻轻闭上眼睛,今天听到的和眼前的一切联系起来,她似乎得到了一个答案。
一个和她穿书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一样荒诞不羁的答案。
“你不是沈既舟,你是江世子。”
震惊中带了几分肯定。
沈既舟终于抬眸看向她,眼里神色莫名,半晌轻笑道:“嫂嫂还真是聪慧过人,猜的真准,我的确不是沈既舟。”
季晏宁有些惊讶的睁大眼睛,还真有这种荒诞不羁的事情。
也对,自己都能穿越到一个剧情崩了的书中世界,这种事情也不奇怪了。
她皱眉道:“你是江棠锦,那沈既舟去哪里了?”
沈既舟看向窗外的山色月影,眉眼潋滟,君子端方,眼眸中染了几分哀色,带了几分薄凉,他道:“他死了,而后我成了沈既舟,两年前我全家被奸人污蔑通敌叛国,全家二百一十三口满门抄斩,无一幸免,我本也丧生火海,可是醒来后就在这里,成为了沈既舟。”
她抬头看向沈既舟,他坐在那里,眉目淡淡,可看起来却好像沉浸在巨大的悲伤中。
“所以你要报仇?”
“报仇?”沈既舟看向她,又好似透过她看向了远处的湖光山色,声音有些缥缈,“报仇这两字,真是有如千钧之重,我如今这样,你觉得我有能力报仇吗?”
季晏宁瞪他一眼,恨恨道:“你既然知道自己没能力报仇,你给我下毒干嘛?你快给我解了,我保证打死我都不跟别人说你这小秘密,关键我说了别人也不信啊,还以为我是神经病。”
思绪飘回两年前。
那夜火光冲天,整个将军府乱成一团,仆人卷了银子四散奔逃,父亲与母亲倒在地上,尖叫声,叫喊声,挣扎声一声盖过一声。
他带着妹妹拼了命的想要送她走,可还是失败了,悲伤漫天似海的席卷过来,压的他喘息不能,压的他生不如死。
“你没听说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吗?血债要用血来偿还,我要嫂嫂扶我青云直上,官拜高堂,而我会答应嫂嫂一个要求,钱财权势皆可。”
季晏宁听他这话,险些气得七窍生烟,她看向沈既舟,却见那人云淡风轻的看着她,眼里甚至带了些许笑意,散漫的坐在靠在椅子上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她不可置信道:“荒唐,我扶你青云直上,官拜高堂?我看你直接送我去见阎王好了,这样比较容易一点。”
沈既舟淡淡道:“嫂嫂聪明过人,这点小事如何办不到?我要养一些可用的人手,需要钱来支持我办事,我相信嫂嫂这点能力还是有的,其余的,我们徐徐图之即可。”
“没有,你还是送我去见阎王吧。”
季晏宁生无可恋,也顾不得什么了,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她今天就不应该好奇,好奇心害死猫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沈既舟嘴角笑容一滞,随后手中银针一甩,季晏宁听到瓷器碰撞的清脆声音,下一刻,手中的瓷器应声碎了,她的手被瓷器碎片割伤,慢慢渗出血迹,季晏宁咬牙切齿道:“你这人要我帮你青云直上,官拜高堂,如今喝你一口水,你居然这样?”
“嫂嫂还是回去好好想想怎么赚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