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以后立马把人给我送过来,你们谁要是敢让穆羽再见他就给我滚出公司。”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后说道:“沈总,您儿子今天在高速公路上拦车时候,被醉驾的司机撞到,送去医院的路上已经咽气了,人已经火化,太太把骨灰带回家了。”
“太太托我定的墓地也已经订好了,明天就可以下葬。”
沈洲在听到这句话给后,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越来越难看。
眼神中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只是转瞬间又开始破口大骂:“穆羽给了你多少钱让你跟她合伙来骗我,你到底是谁的人,不相干的话早点给我卷铺盖滚蛋去。”
助手有些难为情,吞吞吐吐的说道:“沈总请您节哀,老太太也已经在回国的路上,您做好心理准备。”
一时间客厅里面寂静的落针可闻。
“啪。”的一声,手机掉在了地上,摔成两半。
沈洲双眼瞬间通红,跪趴在我面前牢牢抓着我的肩膀,试图想证明刚才听到的都是假的:“他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朝朝怎么会死呢,明明那就是一小段路怎么会出意外。”
看着他急切的双眼,我心痛到全身颤抖,挣脱了他的束缚。
我痛苦到歇斯底里的朝他嘶吼:“沈洲,别自欺欺人了,那可是高速公路啊,你让他一个六岁的孩子怎么打车,你想要满足那个女人的要求你做到了,不惜牺牲你自己儿子的性命也要做到,你满意了吗?”
“朝朝才六岁啊,他那么可爱,你怎么忍心啊,你可以伤害我,但是你不能伤害我的孩子啊。”
见我还牢牢抱着地上的一摊骨灰,沈洲像是才想起来助理说过的话,朝朝的骨灰被我带回了家。
他颤抖着脱掉鞋子,用手掌一点点的擦拭鞋子上沾染的骨灰:“朝朝,爸爸对不起你,爸爸马上把你放进干净的盒子里面。”
“啊啊啊,我的朝朝。”
他小心翼翼的伸手,却又不敢下手触碰。
最后脱下自己外套一点点的擦拭,嘴里一直嘟囔着那句对不起。
沾染了狗尿的骨灰被他反复用手捐搅弄试图擦干。
又给助理打电话,声音沉痛却有力:“半个小时内送过来一个纯白色骨灰盒,要快。”
我已经脱力了,虚弱的躺在地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只能任由眼泪一行行的落下。
没有用了沈洲。
你现在做什么都没有用了。
一切都已经晚了。
苏苏的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红了起来,俯身蹲在了他跟前,扮演起贴心温柔的知心人。
“真的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严重的后果,我太难受了,呜呜呜……”
“洲洲,人死不能复生,你别太难过了,朝朝也不想看到你们这个样子的。”
沈洲抽出胳膊,苏苏落空,眼中除了惊讶就是失望。
“你先回家,这几天不要联系我,你也知道奶奶不喜欢你,要是被她见到的话,少不了让你难堪。”
我的心里像是被冰冷的匕首反复刺中,并搅拌。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能抽出空来担心苏苏被老太太为难。
我的掌心还在流血,有些血迹都已经干掉。
躺在地上就像个没有生气的草木娃娃。
沈洲俯身蹲在我身边,看着我满是伤痕的身体,眼泪滴滴答答的落下:“对……对不起,对不起阿羽,我……以为你在胡闹。”
“阿羽疼不疼,我马上给你包扎你坚持一下。”
阿羽,这个称呼我好久没有听过了。
还记得朝朝刚出生时,沈洲抱着他开心了好久,对我的感情也有升温。
“孩子长得像你,很好看,长大以后一定是个帅哥。”
“原来生命这么神奇啊,我也要当爸爸了,谢谢你阿羽。”
他说我像支洁白的羽毛,带着儿子落在了他身边,让他也有了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