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初云顿觉五脏六腑被搅得血肉模糊般痛,她挣扎捶打着沈彦霆,痛哭起来。
“你怎么可以那么狠心?沈彦霆,那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啊!”
“你看不出羽羽在害怕吗?他不想待在这里!”
“我已经听你话辞了工作,能安心带着羽羽了。”
“求你把羽羽还回我身边……”
宁初云嘶哑的嗓音如同乞求,可沈彦霆不为所动,甚至不耐地皱起眉头:“不要再胡闹了!”
他冷漠的脸庞就这么倒映在宁初云的眸中。
她的哭声渐渐弱下来,心也在这刻死了。
她第一次正视到,沈彦霆对她、对孩子,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的在意。
他对陌生人都不至于这么冷漠。
宁初云心寒如坠冰窖。
被沈彦霆拉着离开学校时,她回头看了一眼,下了决心:等母亲出院,她就要将孩子接回来!
隔天。
宁初云接母亲出院,回到家却仍不见宁永诚踪影。
她不觉心生疑惑,一周了,宁永诚怎么还没出来?
安顿好宁母,宁初云独自去了拘留所打听。
“宁永诚?他投机倒把罪判了一年半,昨天已经移送去监狱了!”
这话如晴天霹雳骤然打在宁初云身上。
她不可置信,怎么会……
“没人来交保释金吗?”
警察看她一眼,摇摇头。
“已经等了一周,但没人来交保释金,我们只能定罪了。”
宁初云脸色煞白,沈彦霆分明答应她要来给保释金的!
她脚下发软,再也顾不上许多,直接冲去了部队里。
到操练场,宁初云发了疯一般,直接冲着前面正在训兵的沈彦霆大吼。
“沈彦霆!你给我出来!”
沈彦霆脸色阴沉,踏步走了过来,他冷眼看宁初云:“你……”
话刚出口。
宁初云冲过来就是揪起他的衣服狠狠一推,眼里赤红质问:“沈彦霆!你为什么没去给我弟弟交保释金!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已经坐牢了!”
闻言,沈彦霆神色一愣,才记起来:“我那日有事耽搁了。”
好一个有事!
轻飘飘的一句有事,如同一个炸弹,宁初云积压了两辈子的委屈和不甘都在此刻化作恨意迸发。
宁初云通红着眼,呵呵地讽笑起来:“如果进拘留所的人是刘巧香,是刘巧香的家人!你还会耽搁吗?你恐怕早就第一时间赶去交保释金了吧!”
“你又在胡说什么?真是疯了!”
沈彦霆神色冷厉,当即示意守卫兵过来:“把她赶出去!”
两位士兵过来架起宁初云。
宁初云却猛地挣扎开,冲上前就是一巴掌狠狠打在沈彦霆的脸上。
“啪!”
霎时,整个操练场鸦雀无声。
只能听见宁初云沙哑的声音响彻——
所有人视线注目过来,满是震惊。
这个年代,离婚的人少之又少,更别说是军婚了。
沈彦霆攥紧手,眸色深沉看她:“你认真的吗?别后悔。”
“后悔?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跟你结婚!”
宁初云赤红着眼吐出这句话。
她只后悔,自己花了两世才看清沈彦霆!只后悔自己没能早些跟沈彦霆提离婚!
对视片刻。
沈彦霆冷笑:“好。”
他直接带着宁初云去申请了离婚报告。
宁初云当场就签了字离开。
没想到她这么果断,沈彦霆看着她背影,眉头拧起。
身旁的政委问:“沈旅长,这离婚报告真要交上去?”
沈彦霆神色动了动,压下了报告。
“不交,她一时冲动,过几天就好了。”
……
离开部队。
宁初云第一个念头,就是接回孩子。
“羽羽妈妈,这事我看要不等沈旅长过来再说吧?”赵老师眼神闪烁。
宁初云态度强硬:“我是孩子的妈妈,我有权做决定,你们现在就把我儿子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