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已经神情恍惚,少有清醒,大多数会发狂。
为了确保齐翡被斩杀那日能保持清醒,我让太医每日都给齐翡灌药。
但是这几日就不必了。
还没撑过两天。
苏仙就惨死在齐翡的手里。
是被他手上的铁镣铐,活生生打碎头骨死的。
之后,齐翡又吃药,神情渐渐恢复。
他被斩头那日,是我扔的斩头令。
斩头前,齐翡抬眼看我,一幅全然赴死毫无怨言的样子。
临死前,他还在大声问我。
容儿,我死了,你是不是就能原谅我?
艳阳高照。
鲜血飞溅,齐翡的头颅滚落。
他的血和我多年前嫁他身穿的红衣一样红。
所谓孽缘,早该斩断。
原不原谅的先下地狱再说。
和陈堪的婚事一就是政治联姻。
三哥将全国制造铜币的权力交给了陈家,限期是三代,过了三代就要收回。
陈家的尊荣一切照旧。
我很庆幸陈堪没有像我一样是重生过来的。
不然他一定很恨我。
从前满心复仇,现在复仇结束。
我每次看见他总是无比愧疚。
我跟陈堪提出过解除婚约,毕竟我是嫁过人的。
凭他的身份和财富,要什么样子的女人没有。
他偏偏不要,还整日以我不守信用,过河拆桥为由拒绝了我退婚的建议。
他越是这样,我越是满心愧疚。
于是我跟三哥说想去塞外领兵打战,正好躲一躲陈堪。
过个几年,等他把我忘了事情就好了。
于是我一个人骑着一匹马踏上了旅途。
看着塞外宽阔的草原,夜晚的星辰,我的心渐渐安静下来。
塞外是挺舒服的,怪不得你不愿意回京城。
我转过头,发现陈堪双手叠再脑后,翘着二郎腿,以一个极为舒适的姿态躺在我的身边。
你怎么来了?
未婚妻跑了,我得追呀。
接下来的旅途里。
我在陈堪饭里面下药,结果被他掉包我自己吃了。
躺在床上睡了三天,陈堪就伺候了我三天。
我把他的马偷偷卖了,他转头就黏上我,和我同骑一匹马。
我写信给三哥,希望他派人将陈堪抓回去。
信被半路截胡。
陈堪像牛皮糖似的粘了我半年多。
有时候真是想用毒药药死他算了。
终究是我对不起他,下不去手。
后来三哥的皇长子出生。
我们一道回了京城。
作为君主,他把国家治理的很好。
至于我和陈堪,经过一年的相爱相杀,我好像有点离不开他了。
就这样吧,如果哪天我真的遭不住他的追求。
那就嫁了吧。
如果他那天像我一样得到了前世的记忆。
想要我的命,那就给他。
容容,你刚才又去哪了,到底去哪了?
我叹了一口气,咬着牙。
上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