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女在步步紧逼。
不仅索要原配妻子的嫁妆,还要把云决分出去。
云昭然一时之间又想不到办法解决,只能捏着嫁妆单子沉默不语。
云冰没理会他纠结的神情,一把拉过小萌弟。
撸起他的衣袖,露出了伤痕累累的皮肤。
不会给云昭然时间拖沓思考,“父亲至今,连云决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吧。”
“父亲见过云决身上的伤吗?”
“云决自出生那一天起,没得过父亲的疼爱,也失去母亲的庇护。”
“都说长姐如母,我愿抚养云决长大成人,父亲何不成全我们姐弟二人?”
云冰的话,让云昭然抬了抬眼皮。
他的目光落在一旁的孩童身上,那孩子的目光与自己相接时,便低着头往云冰身后的轮椅躲。
呵!
这样懦弱胆怯的样子,一看就是个没出息的。
云决是柳贞生出来的。
商籍女子,浑身都沾满铜臭味。
也因为柳贞的存在,看见她就会想到自己最难熬的时期,云昭然又怎么会喜欢呢?
云冰与人为妾,还想要抚养云决,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能力!
云昭然眯了眯眼,扭头看向玄冥,“王爷,您也赞同吗?”
他不该开口问玄冥的。
云冰在轻笑一声,没有说话。
她早就和玄冥达成交易,是合作伙伴。
王爷今天能陪她来相府,这是给她撑腰!
玄冥把玩手中的杯盖,低沉的嗓音响起,“相爷不同意吗?”
“云冰索要生母的嫁妆,合情合理。”
“至于分家立户,这是相爷的家务事。”
“相爷自己决策后,本王做个见证人而已。”
几句话,就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云昭然是文臣,若他明言支持云冰的所做所为。
第二天早朝,就会有谏官状告他以权欺人。
带着妾室来相府,妾室不敬生父,还爬到云相的头上强势分家,让云相面子里子全无。
玄冥不会落下话柄,给云昭然这只老狐狸。
云昭然没了退路,他确实是可以不分家。
只是这么一来,被逼急的逆女,怕是会一纸诉状,直接把他这个生父给告发了。
宠妾灭妻,可不是好名声。
云昭然被逆女威胁,脸色越发难看,“云冰,你可知分家的意思?”
“想清楚了吗?”
“失去本相的庇护,云决的未来,你想过吗?”
语气一句比一句重。
言下之意还是不想分家。
云冰:???
一脑门的问号!
她要是没想过,也不会登门要办这事啊!
真把她当傻子忽悠啊!
云冰冷笑一声,没好气的怼了回去,“云决这些年来一直在相府,也在父亲你的眼皮底下。”
“他过的什么日子?”
“父亲您嘴里的庇护,就是任由云决被下人欺凌打骂!”
“就这?也是庇护?”
“旁的不说,云决分家独户后,我不会让云决被人欺凌打骂,更不会让他饿肚子!”
“敢欺负云决的人,不妨试试!”
“我会把他揍得对方爹妈都不认得!”
“还会让他一家子深刻明白,试试就逝世的教训!”
云昭然:“……”
话根本谈不下去了。
一言不合就要打要杀,还能怎么谈?
他手指蜷缩了一下,“既然你如此坚定不移的要求,我成全你!”
“只是,云决不能分云家一分一毫的财产。”
云昭然这是想借着这个打消云冰的念头。
没想到云冰直接点头应了,“好!”
“父亲不给四岁的云决分财产,那他以后也不必赡养你!”
呵!
真以为分家成户是什么好事?
到时候,总有这姐弟二人回来哭着求他的那天!
云昭然憋了一肚子的气,心里暗骂。
话已经说出口,事还是得办。
云昭然拿着手中那份嫁妆单子,让人去找账房先生,将事了结。
分家就分家,他就等着瞧,这逆女有什么好本事!
有了账房先生的配合,该补偿的一一补上。
这么一来,相府库房被搬空了三分之二。
云冰与肃王为妾的第二天,空手回相府,却满载离府。
顺顺顺利拿到了云昭然亲手写的分家独户书,还有王爷的见证印章。
为免夜长梦多,云冰一出相府大门,便让人去户籍所。
让云决成为独立户主!
不仅如此,玄冥还把王府那块空间的地契,也让人办好了给她。
一想到以后云决这个小萌弟,再也不用受云昭然的牵连和拖累,更不用赡养。
这事让云冰浑身舒畅,心情大好。
事情办妥后,一行人回到肃王府。
云冰没管拉回来的嫁妆,她笑着和玄冥说:“王爷,嫁妆所得,你取走八成。”
“余下的两成,您给妾身银票就好。”
玄冥今天出门,是带着双寿出去的。
双寿在主子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连忙禀道:“云宜人,您的嫁妆除开玉饰、字画、铺子、庄子等,现有剩余一百一十三万两。”
玄冥紧接着表态,“本王只要一百万两,剩下的都给你。”
“……好。”
王爷这么大方,云冰也不会与他客气。
更何况,这两成嫁妆,云冰也不是给自己留的。
她是要给云决这个小萌弟的。
云决独立成户,云昭然这个渣爹,狠心到真的不给一文钱。
至于她,不需要嫁妆。
她是王爷的妾,自然是吃王爷的,住王爷的,穿王爷的!
必须要王爷养活她!
嗯!
就是这么理直气壮!
要不然,以她的饭量,也没谁家能养得起。
玄冥见云冰茫然的神情,不得不开口提醒她,“你母亲嫁妆里的那几个铺子、庄子,尽快要把管事的人都换了,不然所得利润,还是会进了云相的口袋。”
云冰怔了一下,随后做出决定,“王爷可否帮忙,把这些庄子、铺子全卖了?”
“全卖了?”
玄冥有些不解,“只要有本王在,你就算不卖,云相也不敢觊觎半点。”
云冰摇了摇头,脑子很清晰,“这么多年,不管是铺子还是庄子的管事,定然全是云昭然的心腹。”
“我若动了他们,也会让那些人有借口生事。”
“与其闹大,倒不如现在转手卖出去。”
“到时再买别的庄子和铺子,从佃农到管事,上上下下全换人,更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