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他娘的在外面给老子找男人,给老子戴帽子,老子打死你!”
男人的咆哮声,女人的哭喊声,玻璃杯的破碎声混成一片。
“不!不要打妈妈!”一道小小的身影张开双臂挡在女人面前,明明自已也害怕的不得了,却还是想保护妈妈。眼前的男人愈发愤怒,抄起手边的棍子怒吼道:“你妈不是个好东西,你tmd也不是什么好玩意,老子打死你个赔钱货!”
随着棍子的落下沈心愿从梦中惊醒,这已经是她这个月不知道多少次从梦中惊醒了,那些回忆就像恶魔一般争先恐后地蜂拥而上,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她的梦里。她窝在墙角,怀里抱着一个白色的小熊玩偶,久久不敢入睡,她怕,她怕再次梦到那些不堪入目的往事。思索了半晌,她走下床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天空自言自语起来:“什么时侯能离开这里获得真正的幸福呢?”....“或许我等不到那会...”她重新回到床上看了一眼时间:凌晨四点,心想着要不就这样熬到天亮,反正明天不上学。
这样想着她便躺下开始发呆,虽然父母还没离婚,但是母亲已经扔下她和别的男人走了,怀里抱着的小熊是她很小的时侯,父亲在外面打牌不顺心,回家之后对着她们母女拳打脚踢,嘴里还不停骂着:“都怪你给老子生了个赔钱货,害老子打牌老输...”发泄完便自顾自地躺在床上睡了,母亲抱着她处理伤口,嘴里还念念叨叨:“你爸爸以前和我找对象的时侯对我很好的”...“要是没有你就好了,他或许就不会这样...要是没有你我早就和他离婚了...”沈心愿征征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好像根本不认识她,意识到自已说了时侯后女人连忙解释说自已不是那个意思,或许是处于内疚,第二天女人便给沈心愿买了一个小熊玩偶。
沈心愿格外喜欢这个玩偶,因为这是妈妈送她的第一个礼物。后来妈妈走了,只留给她了这个玩偶。
这是她一个人住的第二年,至于为什么是自已住,父亲成天在外面打牌,一连好几天不回家,所以和自已住没什么区别。
因为家里没钱,又没人给她让饭,年幼的沈心愿有时侯一天也吃不上一顿饭,挨饿是常有的事,本来身L就不好,再加上营养跟不上就显得她和通龄人比起来要格外的瘦小,渐渐的便成了大家的欺凌对象,他们说她是没人要的孩子,他们把她关到厕所,在上课老师叫她回答问题时抽走她的板凳,让她出丑,扒她的衣服,带有恶意的嘲笑她,在她衣服、课桌、书本上画画,她搞不懂为什么一群几年级的孩子会有这么大的恶意,她想不明白,回去告诉了爸爸,她非但没有得到应有的关心,反而还遭到了一顿臭骂。
为什么他们不欺负别人只欺负她,这个问题不应该问他们施暴者吗?为什么质问受害者?
她越来越想不明白,她开始变得孤僻,拒绝与人交流,无论是谁,总是一个人自言自语,她认为她心中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她甚至还给那个“人”起了名字,叫福佑。
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的床单早已湿了一大块,脸上早已湿润,她翻了个身裹了裹被子,把玩偶搂的更紧了,不知过了多久她睡着了。
梦里她一个人蹲在巷子里玩,迎面走来一个看起来比她大很多的哥哥,看起来刚上高中的那种,他蹲在她面前,用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看着她,沈心愿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从来没见过的男生,不能说好看,只能说好看极了,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她看的出了神,完全听不见男生在说什么,只见他伸出一只手冲她打了个响指:“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沈心愿刚缓过神就见他一脸抱怨的质问她,“啊,抱歉,我刚刚走神了...”沈心愿充记歉意地说,见她这样他也没在为难她,又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我叫林寄望,你不用告诉我你叫什么,我知道,你叫沈心愿,别问我怎么知道的,以后你就知道了,记住我的样子,以后我带你离开这里。”说着他抬手摸了摸沈心愿的头便拉着她的手要带她去玩,被这么一个好看的人拉着她一瞬间大脑空白就跟着走了,“寄望哥,我们要去哪儿?”听到这样那个称呼林寄望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你叫我什么。”
“寄..寄望哥...”沈心愿怯怯地重复了一遍,逗的林寄望哈哈大笑,心想这个称呼怎么这么“小绿茶”(注:这个“绿茶”不是说她是“绿茶”
是说她可爱的意思)
沈心愿以为林寄望在嘲笑她便没有再说话,林寄望看出她的小心思便蹲下和她解释,沈心愿似懂非懂,但起码知道了他没有恶意。
林寄望带着沈心愿在游乐园玩了好久,吃了一直想吃的冰淇淋,玩了很多次出来想玩但不让玩的旋转木马。
临走的时侯林寄望拉着沈心愿的手说:“你快醒了,寄望哥也该走了,不过没关系,等心愿长大了我们还会再见的,”说着在沈心愿手腕上系了一根红绳:“下次再有人欺负你的时侯一定要学会反击,它会给你力量的,照顾好自已,我们七年后见。”说罢,他抱了抱她便离开了。
他离开后沈心愿也跟着醒了,心里莫名的失落感,只是梦吗?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可是..为什么这么真实,她低头看到了自已的手腕上一根红绳手链静静地躺在上面。
这不是梦!
在梦里10岁的沈心愿见到了16岁的林寄望,并留下了七年之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