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宁夏拉着安澜的手朝外走。
程峰点了支烟,没有阻止。
“阿辞。”程峰徐徐吐出一个烟圈,“若是你下面的人,聪明过了头,你会怎么处理?”
裴谨辞眸色深深:“……西洲集团庙小,难免有不愿屈就的大佛,但我想,若是换成程家,再大的佛,也不过尔尔。”
程峰食指无名指夹着香烟,轻弹,“说得……好。”
裴谨辞离开时,程峰淡声吩咐:“明天一早,我要见到她,阿辞可要给我看好了,这个小宠物很不听话。”
裴谨辞大步走来时,桑宁夏和安澜已经坐在这里。
杨秘书见他过来,连忙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裴谨辞上车带进来一股热气,他一句话没说。
车内氛围冷凝。
桑宁夏悄悄看了他两眼,唇瓣动了动,“……谢谢。”
安澜回过神来,也马上道谢。
裴谨辞依旧一字不言。
杨秘书将车子驶向香山别墅的方向,车子行驶到一半,裴谨辞忽然开口:“停车。”
杨秘书顿了下,将车子靠边停下。
裴谨辞冷声:“下去。”
话落,杨秘书和安澜都已经准备下车,可——
他说:“桑宁夏。”
车上的三人同时一愣。
桑宁夏眼眸低垂,轻轻捏了捏手指,单手搭在车门把手上。
安澜见状,低声:“我陪你下去。”
裴谨辞冷声:“安小姐,明天我还要给二少交人,不要让我为难。”
桑宁夏猛然抬起头:“你还要让安澜回去?”
裴谨辞声音极冷:“滚下去。”
桑宁夏倾身上前,拉住他的袖子:“我知道我这次,我用依依威胁你,是我做的不对,我跟你道歉,但是安澜她不能……”
裴谨辞掀开她的手,“你没有资格提依依,日后,你也不会再见到她,我不会把一个满腹心机会利用她的人,还留在她身边……杨秘书,拉她下去。”
杨秘书打开车门:“桑小姐,得罪了。”
桑宁夏被拖下车,安澜想要求情,还没开口,车子已经驶离。
被留在原地的桑宁夏,怔怔的垂下头。
她一个人坐在路边的台阶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出神。
香山别墅。
安澜亦步亦趋的跟在裴谨辞身后,“辞爷,宁夏她如果做了什么惹您生气的事情,我替她给你道歉,她只是太担心我,她……”
“爸爸?”
听到脚步声连忙跑过来的小裴依,以为跟在裴谨辞身边的女人是桑宁夏,笑容灿烂的跑过来,却在看清楚是安澜后,猛然停下脚步。
她伸长小脑袋朝两人身后看,却怎么也看不到桑宁夏的身影。
小裴依拽着裴谨辞的西装裤:“桑宁夏,桑宁夏呢?”
裴谨辞沉着脸。
安澜趁机说:“辞爷,依依很想念宁夏,不如……让她回来吧,天太黑了,她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安全。”
盛宴给的两居室员工宿舍已经收回去,桑宁夏还没开学,她现在没地方去。
小裴依听到她的话,以为桑宁夏在门外,就抱着娃娃朝门口跑。
裴谨辞剑眉拧起,让佣人把小丫头抱回房间休息。
小裴依清楚知道桑宁夏被裴谨辞赶走后,开始生气的见到什么东西就摔什么东西。
只要是她能拿动的,统统摔在地上。
她一直都乖巧听话的像是一只沉默的小兔子,没发过脾气,也没有生气这种情绪。
现在忽然撒泼起来,佣人一旦出现阻拦她的动作,她就又哭又叫的不让碰。
眼见,客厅就成了一片狼藉。
书房里的裴谨辞冷着脸出来,站在楼梯口,厉声:“裴依!”
小裴依瘪着小嘴,红着眼睛,对他喊:“我要桑宁夏!桑宁夏!”
裴谨辞周身裹着冰寒,“她以后不会回来了。”
小裴依抽了抽鼻子,抱着娃娃,“哇”的一声哭起来,边哭边砸东西:“你坏爸爸!我要桑宁夏!呜呜呜呜……我就要桑宁夏!我就要桑宁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