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风在门外等着,没个正形的跨坐在栏杆上。
萧鹤川踹了他一脚,从他背后的箭蒌抽出两支箭,弯弓搭箭,双箭齐发。
丹凤眼微微一眯,有两分危险神色,力气全部凝结在指尖,穿过花窗,差点射穿了他的手。
两只手登时露出了血淋淋的窟窿。
宿迟绪刚猛地回头,萧鹤川把箭甩给轻风,歪了歪脑袋,笑吟吟的说:“不是你的女人,别抱。”
轻风狗腿似的点头,主仆俩一前一后走了。
宿迟绪不甘心的看着远方,掌心两个血淋淋的伤口,让他神色更难看。
有权有势,就可以这么欺负人?
迟早有一天,他要把萧鹤川拉下水。
青苔上水声滴答,有人支伞前来。
她嗤笑一声:“宿迟绪,就算我让你回来了,你怎么还这么废物,勾个女人也勾不到手。”
宿迟绪阴沉着一张脸,不客气的反唇相讥:“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惦记他这么多年,人家看得上你吗!倒贴,人家都不要!”
“你同我,没什么两样!”
女郎气急,正要破口大骂。
男人呵了一声:“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女人的气,往下压了压,这才挑眉说:“既然,姜衔月说,姜臣死了,进不来姜家,我就一步一步进姜家。”
宿迟绪转着茶盏,直接泼她脸上:“你要是敢对她动手,我要了你的命!”
阴狠恐怖,好像能说到做到似的。
女人也不生气,冷笑一声:“假小人可当不了真君子,你当年为什么救她?不就是看中她姜家女的身份?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萧鹤川没杀了你,对你够仁慈了,你当年干的事,够你死一千次一万次的了!”
却说那厢,萧鹤川回到了姜家,才脱了大氅,直接穿过花廊,到了倚梅园。
手中摘了一朵梅花,漫不经心的往内室走。
刚推开虚掩的门,就看到她伏案行文,笑了一声:“写什么呢,这么入神?”
姜衔月抬眼,用镇尺压住纸:“怎么回来了?”
萧鹤川哦了一声,故意把她抱在身上,微微调侃:“为什么去见宿迟绪?”
他虽笑的风流,眼神中却都是不容置疑。
这个问题,让她不得不答。
姜衔月嗤了一声,又卷着袖管中的云纹烟管,懒洋洋的抽了一口:“关你屁事。”
萧鹤川皱着眉,有些不悦:“不都说了,这东西不能抽,你还抽,没收。”
姜衔月直翻白眼,实在想不明白,萧鹤川怎么就这么喜欢多管闲事。
她支着脑袋,小眼睛挑了挑:“是花溪今日找我,接谢大人。”
萧鹤川抢走烟管,漫不经心的说:“你这个话题转移的不行。”
姜衔月:“……”
这都被他看出来了。
“我买了一整坛的春雨醉,是他来找我的,还摔了我一整坛的春雨醉。”
萧鹤川眉峰一顶,从广袖中拿出十两银子,扔给了她:“继续说。”
言下之意,十两银子,能买多少春雨醉了。
姜衔月忙把银子收入怀中,眼神飘飘忽忽的,才说:“他说,要我和他在一起。”
“还说。”
萧鹤川抓住她的手,眉骨微微低压:“他还说什么?”
姜衔月撇过头去:“没了。”
萧鹤川眉目沉沉,眯着眼,从中拿出了一袋银子,扔在她怀里,诱哄的说:“姜姜小姐最乖了,说,还有什么?”
姜衔月只觉得,今儿财神爷真慷慨。
有些扭捏的哦了一声:“还说…还说要干掉你。”
当然,这句话是她瞎编乱造的。
但宿迟绪不说,她也知道。
萧鹤川视线慢慢下移,直接抓着她出去,吓得姜衔月轻呼一声:“你这是干什么!”
“家里这么多人,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姜衔月气急,她又不是沙包,捏着她就往外走,忒没礼貌。
其实,正如姜衔月所说,府中的人都看过来,又自顾自闭上了眼。
萧鹤川顿住了,歪了歪脑袋:“你们看见了什么?”
丫鬟小厮侍卫们:“没有!”
这句没有,让姜衔月紧着牙根撇过脸去,祈盼着他早点走!
“姐姐,你怎么回事啊,怎么还让萧世子抱着你。”
听声音,是个女声。
姜衔月仰着脑袋,哦,原来是姜润秋,那就没什么好稀奇的了。
萧鹤川笑了:“我未婚妻,我愿意抱就抱,怎么管这么宽?你要是没男人,羡慕嫉妒恨的话,我让张云给你介绍两个!”
姜衔月一听,差点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姜润秋脸色难看,下看着他指节分明的手,想着去拉一拉,还没碰到他的手。
男人一下收回了手,词言义正的说:“别想碰我,你这个人,怎么就想着撬别人墙角呢?”
“就算我貌美如花,你也不能惦记别人的。”
“别人的,就是别人的。”
他转身走了。
姜润秋气得够呛,肯定是姜衔月勾搭了萧鹤川。
萧世子那么好的人,肯定是被她迷惑了心智。
小狐狸精的手段,可真厉害。
她恨恨的到了墙角,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哼了一声:“人送来了吗?”
“送来了,再等一等两三天。”
她点头,只要他来了,这姜家,还不是她想进就进。
到时候,收拾姜衔月,还不是手到擒来。
至于那个清风霁月的少年郎,迟早会是她的囊中物。
她喜欢了多年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