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楚思思急步上前劝:“奶奶,您别打单单呀,孩子和妈妈分开得久了,难免会生疏,回头母子俩相处时间长了,肯定会和以前一样的。”
她把孩子抢了过来。
急得就像她才是孩子的母亲似的。
顾小单躲到楚思思身后,抱着他心目中的好妈妈,眼泪汪汪地冲着苏洛直吼,小嘴可倔了:
“我就不要她,就不要她。太奶奶,你打我,你也是坏人……呜呜呜,呜呜呜……”
哭得稀哩哗啦的。
老太太指着顾小单,沉着一张威严的老脸,骂道:“连自己的亲妈都不要,这样的孩子要来有什么用?
“还有你楚思思,这两年你一直帮忙照看行川,我老婆子很感激,但,管教孩子这是我们的家事,你这样护他,就是害她……把他给我交出来。”
老太太要去抢。
“好了奶奶,今天是单单的生日,您这样,单单心里会有阴影的!”
顾行川上前护着,挡着,不想事态恶化。
“阴什么影?这是要让他好好长个记性……把这臭小子交出来……其他人,全给我散了……顾小单要是不认这个妈,今天就别想过生日……”
老太太一声令下,两个助手就开始疏导所有宾客离开。
顾行川的面色变得冰冷。
楚思思则护着单单。
这一刻,顾奶奶就像一个专横的暴君,顾行川“一家三口”则在被暴君完虐,一个个都敢怒不敢言。
“奶奶,您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苏洛连忙拉住老太太。
老太太拍拍她的手,神情缓和了,看向苏洛时是温温柔柔的,转头看向顾行川时又寒起了脸孔:
“楚思思,你马上离开,今天,我孙媳妇回来了,从今往后,你不准再出现在行川家里……也不准你再见单单……”
楚思思面色惨白,委委屈屈地剥开了顾小单的手:“单单,阿姨要走了。以后,阿姨再来看你!”
“不好不好。思思阿姨不要走,不要走……”
顾小单又哭闹了起来。
楚思思一脸不忍,还是推开她,快步离开了。
顾小单立刻冲过来,狠狠打向苏洛,咬牙切齿直叫道:“坏人,坏人,你是大坏人,你还我思思妈妈,你还我思思妈妈……”
苏洛忍着心头的刺痛,一把将他拎起来,手掌直接挥了下去,“我是坏人是吗?好,那我就坏给你看……”
啪!
啪!
啪!
可响了。
顾小单被打疼了,哭得直跳,小脸涨得通通红:“你是坏妈妈,你是坏妈妈……”
苏洛冷冷一笑,一脸狠绝:“对,我已经坏透了,烂透了,所以,你千万千万别来惹毛我,否则,我一定把打到你哭红眼睛。
“顾单单,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不会纵着你,也不会惯着你,你别拿这套又哭又闹来反抗我,我不吃……”
她又重重打两记屁股。
顾小单哭得嚎嚎叫,简直能把屋顶给掀了。
“不准哭了。听到没有。”
以前的苏洛从不打孩子,可一个已经被调教坏的孩子,如果再不打,她会永远失去这个孩子——该有的威信,必须重新树立起来。
顾行川本来想阻止的,却被顾老太太拦住了:
“不准管。父母是孩子的引导者。引导者必须有威信。单单现在这么轻贱自己的亲妈,是我们在教育上面严重失了职。
“现在苏洛回来了,楚思思必须离开,苏洛作为母亲,必须让孩子感受到约束感……别跟我谈科学教育,不能打骂,家庭排序在孩子很小的时候,一定要建立起来……”
顾行川沉默,不作争辩。
顾小单则被吓得闭了嘴,不哭,只是恨恨地瞪着苏洛,眼窝里全是泪水。
苏洛不再打,“春姐,把顾小单领到楼上面壁思过……”
顾小单抽泣着,捂着屁股走了。
客厅变得无比安静。
苏洛看向顾行川,心是冷的。
而顾行川看她,则是面无表情。
他们是夫妻。
不,他们根本就是怨偶。
相见两相厌。
这时,顾老太太的身子忽然晃了晃。
苏洛连忙把人扶住,“奶奶,您没事吧!”
助理小吴在边上说道:“老太太一早去接您了,但路上遇上有路段堵车,去晚了,这又急匆匆赶过来,路上赶得急了。”
“没事,奶奶没事……”
顾老太太看向自己的孙子,招了招手。
顾行川过去牵住了祖母的手,不说话。
“小川,洛洛因为你坐了两年牢,如今她出来了,你必须好好待她。奶奶如今只盼你们和和美美的,这样的话,奶奶死了也无憾了……不许离婚,听到了吗?”
说着,奶奶把顾行川的手,和苏洛的手放到了一起。
想不到吧,苏洛和顾行川婚后的第一次接触,竟是奶奶撮合的。
那只铁掌,紧紧地包住了她的手,带来一阵炙烫感,她的心弦莫名紧缩了一下。
苏洛抬头睇去。
他一脸冷漠地把手收了回去。
“听到了,奶奶,我扶您去休息一下,您面色不太好看……”
顾行川扶奶奶去坐下。
“小吴,带苏洛回房去洗漱一下,换件好看的衣裳,今天是单单生日,等一下,我们好好吃顿饭……”
顾老太太转头叮咛着,心下还是顾念孩子的。
苏洛上了楼,回到了主卧。
房间是她的房间,结婚后,顾行川就没有在这房间里住过一个晚上。
没错,他们是无性夫妻。
可如今,主卧内,全是他的衣物,和生活用品。
重点,垃圾桶内,竟有三个用过的避孕套!
可笑吧!
她的男人,和他的情人,在她的床上翻云覆雨,而她则在牢里被人暗中虐待,一次次搓磨……
床头柜上,还有几个套子包装纸。
她看着恶心极了,连忙拿来垃圾桶,把包装纸抹掉,低头一看,抽屉里头,还有好些包装纸,都是空的。
整一盒的套子包装全撕在了里头,有几个撕开了,套子只拉出了一半。
这是太过急切了?
她没法想像他们赤膊搏斗的画面。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她转头看,顾行川走了进来,眼神幽深且冰冷,在看到她手上拿的东西时,嘲弄一笑:
“苏洛,一回来就找避孕套,你觉得我还会再碰你吗?”
不会。
娶她,是他最大的让步。
她淡淡看他,“这是你和楚思思用过的套子,在我布置的房间里夜夜笙歌,顾行川,你现在真的是越来越变态了!”
以前,她会一味讨好,但为了组建一个完整且温馨的家庭。
那是她这辈子最想得到的生活。
结果,哪来的温馨,只有冷暴力。
顾行川面色阴了下来,忽就把她壁咚到了墙上,寒森森盯视着:“苏洛,是我变态,还是你变态?一回来就把家里闹得乌烟瘴气的,你回来干嘛?”
回来干嘛?
他这是想让她老死在牢里吗?
她寂寂一笑,冷冷逼视过去,目光如刀:“回来让你和楚思思没日子过。顾行川,你和楚思思害我坐了两年牢,这笔账,我总得让你们付出一点代价的……”
顾行川的眼神缩了又缩,性感的喉节上下滚了几下,半天才吐出一句:
“你找我算账可以,但别想找楚思思的麻烦……否则……”
他没说出后话,只丢下一个骇人的眼神,走了。
她心寒,脱力地跌坐在床上,绝望一笑:
这个男人,她真的嫁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