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虚影有着一头妖异的银发,五官美得不似凡尘,唯独那双眼幽红深邃,冷如冰霜,似血似魔。
他的肌肤苍白如雪,带着病态,修长的手清贵魔魅,手背上还有这黑色的繁杂黑纹,神秘古老。
他的手指穿透君九歧的脸,随着空间一阵扭曲,他虚影消散,再次变回白色小兽的模样。
若是让自己手下看到他现在这副样子,他帝尊的脸面要往哪放?
等他恢复实力摆脱血契,他就立刻宰了这不知死活的小丫头,敲碎她的骨头喂鲨鲸。
“嗯……”
君九歧嘴里咕哝着翻了个身,将墨枭死死搂在怀里蹭啊蹭,睡得十分安详。
墨枭生无可恋地被当做了抱枕,他压抑着心底涌出的重重杀气,这死丫头,他一定要宰了她!
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日,君九歧起床,感觉浑身舒坦。
或许是昨日吸收很多兽丹能量的缘故,所以此刻她精气十足。
只是回头就对上一双看似幽怨,实则杀气腾腾的狗眼,“卷毛,早啊,昨晚睡得好么?”
卷毛恶狠狠地“嗷”了一声,算是直接把“不爽”明晃晃地直接写在了脸上。
“看来睡得不错,一大早就这么精神?来!抱一个!”
君九歧十分自然地忽略了卷毛表情,抱起来就是一通上下其手。
墨枭脸上难掩杀气,接下来,让他更羞耻的事出现了!
君九歧将他从头顶撸到背部再到尾巴尖,然后把他翻了个面继续……
“嗷嗷嗷!!”
放肆!不知廉耻的家伙!你摸哪呢?住手!
“卷毛,你是男孩子害羞什么?”
君九歧的手顺着卷毛的肚子,一直撸了下去,越来越下……
墨枭剧烈挣扎起来。
“别动,又不是没看过。”君九歧轻松压制了怀里的小兽,笑嘻嘻地说道,“蛋蛋这么小,我还不稀罕看呢!”
……
墨枭整个人僵了,耳边不断回响着她那句话:
那么小……那么小……
小……小……
墨枭炸了!
君九歧轻松制住,开开心心撸了一会卷毛,这才拍拍手颠颠地跑去吃早饭了。
徒留下墨枭整个人陷入熊熊怒火之中,他还从未遭此奇耻大辱!
他要杀了她!
一、定、要、杀、了、她!
……
两日后,珺家再次来人。
这次,是珺家四爷亲自来了。
“三哥,太好了!还能再见到你!这么多年你竟然一直都在琉城,为何不来找我?我以为你跟三嫂一直在外面……”
“四弟。”珺青峰对来人微微颔首,眼眶有些红了。
珺家四爷珺青山,是同辈中年龄最小的,珺青峰从前就跟这个弟弟处的最好。
珺青峰知道这些年珺青山一直在找他。可他已经脱离了珺家,不想连累弟弟,所以这些年他从未主动联系过对方。
“我还是昨日才听说你在琉城,三哥你回来吧,我们大家都很想你……”
珺青山很是自来熟。
“这就是嫂子吧?嫂子好!”
“你是九儿?你是云儿?我是你们四叔……”
珺青山一张脸与珺青峰有四五分相似,只是却偏清秀的长相,很是俊朗。
珺青山乐呵呵地抱着赤云颠了颠。
他还带来了不少糕点和玩具,全是送给君九歧和赤云的,此刻他正拿了个拨浪鼓逗着赤云。
君九歧乐呵呵地在一旁看戏,把千年的老妖怪当成小孩来逗弄,不得不说,还是挺有意思的。
赤云也眼神鄙夷,珺青山逗了半天,发现怀里的小家伙都没反应,顿时有些尴尬。
最后还是君九歧用眼神给了赤云一个警告。
赤云这才勉为其难收下,“谢谢四叔。”
一声脆生生的“四叔”,叫得珺青山心花怒放,“云儿真乖,以后四叔疼你,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尽管告诉四叔,四叔给你买!”
赤云一听有好吃的,冲着珺青山的笑容顿时真挚了几分,引得珺青山傻乎乎地咧嘴笑。
“三哥,云儿和九儿真乖,特别是九儿,长得好看,像嫂子。”
珺青峰笑骂他一句,随即道,“行了!别站着了,进去说话吧。”
珺青峰将人迎进去,兄弟两个阔别十五年,一朝重聚有很多话要说。
很快,君九歧发现,这个珺青山就是个直肠子,一根筋,有什么说什么。
她也明白了,为何珺家会让珺青山过来当说客,珺青峰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不得不说珺家那些人还挺了解她爹。
但君九歧也并未因此放下戒心,给爹下毒的是珺家人,是谁都有可能。在未将那人揪出来前,她不会轻易相信珺家任何人。
珺青山询问了珺青峰这些年是如何过的,珺青峰没有说太多,只是三言两语盖过。可珺青山却能猜到三哥这些年定过得十分不易,很是心疼。
“三哥,你当年可是家族中罕见的天才,我不明白,为何父亲会这么狠心把你赶出去,这么多年都不闻不问……昨日,大哥叫我过去,将你在琉城的事说了,我知道,他们还是想让我来做和事佬。”
珺青山虽然一根筋,却不是傻子。
“三哥你不必顾念我,家里现在乱得很,大哥二哥整日斗得跟乌鸡眼似的,长老们也不安生,父亲自从五年前被刺杀一直闭关修养,已许久不理事……”
“刺杀?怎么回事?”珺青峰面色骤变。
“三哥你不知道?”珺青山诧异,“五年前唐家与咱们珺家争夺城南地盘,被我们抢夺先机,于是就卑鄙派人刺杀家中小辈,父亲当时被围攻在城外,不幸中了埋伏,伤到肺腑,所以……”
珺青峰嘴巴绷成一条线,没有说话。
只听珺青山继续说道。
“不过好在家中医师救助及时,已经没有大碍,但伤到了灵脉,再加上父亲这些年一直劳心劳力伤神,也不好好休息,所以病情才越拖越重。”
珺青山小心观察他三哥脸色,犹豫了下,还是道,“三哥,我不知你与父亲间到底有什么事,但我知道你走这么多年,其实父亲内心一直都是挂念你的。只是他那人你也知道,说一不二,脾气又爆,刀子嘴豆腐心,不愿说一句软话……”
“有次我看到他一个人坐在你从前的院子,拿着你过去的佩剑叹气。在家里时,几乎没人敢提起你的名字,一提父亲就会发好大的脾气,若不是在意也不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