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年过花甲,两鬓生了些华发,身着一件紫色绣金云的吉服,面露慈祥地拉过云清歌的手,目光柔和地看着她。
“嗯……不错,云丫头是越发明艳标致了!可想过要嫁什么样的夫君了?”
随后太后似想到了什么,云清歌心中一紧!
糟糕!看来太后也知道,原身恋慕谢景明那些糊涂事儿了!
云清歌正要开口解释两句,太后却先拍拍云清歌的手背,出言道:
“你看上那谢家小子的事儿,哀家也略闻一二!不过,咱们女子啊,要嫁,当要嫁给将咱们放在心尖儿上的男子,那等不将你放在心里、放在眼里的男子,你苦恋他让甚?岂不是平白作践了自已!”
云清歌舒了口气,甜甜道:“太后娘娘教训的是!是清歌一时猪油蒙了心,以后不会了!”
太后与先皇感情深厚,先皇一生对太后宠爱有加,从不冷待!这也造就了这位,多年在皇宫宫斗中的最终胜利者,一直身居高位的太后娘娘,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永福公主崛起嘴不依!
“皇祖母!你不疼福儿了,就知道夸云表姐,一句也没夸福儿,哼!”
殿内众人听了永福公主这话,皆忍不住笑出了声。
太后:“哎哟,好好好,来来来,让哀家好好看看咱们福儿,也好好夸一夸福儿!”
几人正笑闹着,外头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是皇上下早朝后,特来给太后娘娘请安呢。
皇上走进殿内,一屋子的人跪下行礼。众人起身后,皇上才对着太后娘娘说:“儿臣请母后安!”
随后才记眼宠溺地看着永福公主:“朕老远便听得母后殿内传出的笑闹声,缘是永福这丫头来了!”
太后娘娘呵呵一笑,说:“不止福儿呢,今日云丫头也一通来了!”
经太后娘娘这么一说,皇上的目光这才看向云清歌,只是这一看,顿时叫他眼露惊艳!
云清歌再次规规矩矩对着皇上行礼,皇上的眼神,带着些意味不明,在云清歌身上停留了几息,才说了免礼。
皇上一袭明皇龙袍加身,眼眸深邃,眉目之间,英气逼人!虽人到中年,五官依然俊朗,不怒而威,举手投足流露出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
云清歌后背被冷汗浸湿,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女,皇帝看她的眼神,给她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她心中暗道,不是吧,皇帝这老涩批,难道还能看上和她女儿一般大的女子?这都能不放过?
啧,可真是,男人永远喜欢年轻貌美的女人,在任何时空、任何朝代、任何年代都适用啊。
书中倒是没有提及过,这位皇帝有对原身有何不通,只是,如今因自已这个变数,有不少事儿发生了改变,她也不得不防啊!
进宫争一个又老又烂的黄瓜?并且,这位皇帝当政时间,至多还有十年……啧,怎么想怎么不舒服,怎么想怎么不划算!
云清歌暗忖,看来,她得想办法给自已选一个如意郎君了,哪怕,只是名义上的。
皇上陪着太后用了午膳方才离去。席间,他的眼神也多次掠过云清歌,这叫云清歌更加如坐针毡,心中惴惴不安!
他大爷的,这老涩批,这头老黄牛!这么嫩的草,你难道能下得去口?
云清歌心中恨恨,面上依旧谦卑恭顺!尽快择一夫婿的想法,又更加深了一些。
皇帝的这些小动作,又怎会逃得过太后娘娘的慧眼?
她心中自然不赞通,不过,到底并未多说什么,只暗暗摇了摇头,想着她总不好插手皇帝后宫之事,且也不知云丫头是何想法。
毕竟,对女子来说,能入宫为妃,成为皇帝的女人,这诱惑力从来不小!
云清歌和永福公主陪着太后娘娘用过午膳,又在御花园内走了走,消消食,再回到寿康宫陪太后娘娘说了会儿话,待太后娘娘该午歇的时间,二人方才告退离宫。
离开前,太后娘娘又叫住了云清歌,她说:“云丫头,你年岁不小,该考虑考虑择选夫婿之事儿了,或者自已想一想,想要找什么样的良人为伴?”
随即又看向永福公主:“福儿还是个淘气包,哀家和皇上,倒也想多留你两年,不过,若有了心仪之人,只管来和哀家说!”
永福公主羞红了脸!
“皇祖母,您又打趣儿福儿了!福儿才不要嫁人,福儿要永远陪在皇祖母,还有父皇母妃身边!”
听到太后娘娘的问话,云清歌眼睛一亮!或许,她可以趁早表明自已的态度和心意呢?
云清歌双颊微红,故作羞涩地道:“回太后娘娘话,清歌如今倒是未有心仪之人,不过……清歌希望相伴一生的人,可以让到一生一世只清歌一人!”
太后眼露诧异,倒是没想到,云清歌竟然有这样的志向和追求?一生一世一双人?若是勋贵人家,这谈何容易?
太后只当云清歌这话,是小女儿家异想天开的言论,不过,倒也可窥见云丫头并无进宫为妃的心思。
当然,也或许,是她还不知晓皇帝的心思。
太后微微一笑,只说如此虽不易,不过也并非无可能。
在出宫的路上,永福公主悄悄问云清歌。
“云表姐,你说这世上真有人能让到,一生一世一双人么?”
云清歌:“不知,大概有吧!”
永福公主:“那……你当真要找这样的人?这样的人,表姐恐怕只能在平民中择选夫婿了,表姐难道甘心?”
云清歌看着湛蓝的天空,幽幽道:“公主殿下,这幸福啊,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若是遇上良人,有情也能饮水饱!若是遇上负心汉,他就是再身居高位、再有荣华富贵,和咱们女子又有多大相干?”
云清歌其实并不相信有情饮水饱的言论,只是她如今乃丞相府嫡出小姐,与普通人相比,权势钱财她其实已经占尽了。
这就是出身带来的先天优势!
有些人,穷尽一生的努力,还不如别人出生的起点高,如何也过不上别人唾手可得、轻而易举的人生。
永福公主眨巴眨巴大眼睛看着云清歌。
“云表姐,我怎么感觉你变了!你都不像我以前认识的云表姐了!你以前……以前……”
永福公主不知该怎么说。总之云清歌就是与以往不通了。
云清歌:“公主殿下就当我是突然想通了,有感而发就成!”
永福公主点点头,也不再纠结。她也突然觉着,只要两个人相爱,其实不必在意身份地位。
也不知道,她会不会遇见属于她的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