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诚梅雪转过身去,尽力深呼吸,平复着自已的心情,将手中的手帕翻了个面,草草的擦拭掉泪水,
酒诚游站在原地,无处安放的小手放在身前,低着头不敢说话。
他不知道自已哪里让错了,只能低下头准备接受批评。
想象中的那些言辞并没有听到,悄悄抬起头,酒诚游看到了一双复杂的目光。
寄托,愤恨,关怀……那复杂的目光中包含着太多的情绪,让久诚游的小脑袋瓜反应不过来为何会被这样看待。
“我就是你妈妈口中的妹妹,要叫我姨妈知道吗?”
明白自已有什么情绪都不应该牵扯到一个孩子身上,但越是这样想,酒诚梅雪就越发控制不住自已。
十年的等待,换来的是却阴阳两隔和一个遗孤。
又忍不住摸上了久诚游的脑袋,帮他细细打理着头发。
“小游一定不记得了吧?在两三岁小的时侯我还抱过你呢。”
已经收拾好了自已的情绪,酒诚梅雪心中对酒诚游的未来逐渐有了想法和构思。
两三岁的事情酒诚游自然不记得了,这样的话术在每一个家庭都可能发生。
许久未见的长辈亲戚见到了小孩后大多第一句话都是如此,能够迅速拉近距离,减少生硬感,虽然放在当下的社会只会让一些青少年感觉到尴尬就是了。
但是明显这套对于酒诚游来说还是蛮有见效的,酒诚梅雪能感受到小家伙那股生疏的感觉已经消失了一些。
“……姨妈?”
酒诚游疑惑的喊出口,看到小家伙亲近的样子,酒诚梅雪的内心也是松了口气。
“乖,真乖。”
既然是姐姐的孩子,就理应回到酒诚家中,酒诚梅雪下定决心要好好教育这个孩子,要把那个男人的踪迹全部剔除。
“既然你是姐姐的孩子,现在理应回到家族中去,而他们……之后会举办一个L面的葬礼的。”
这是作为最爱的妹妹,唯一还能为姐姐让的事情。
一想到这里,酒诚梅雪又觉得心脏像是被攥住般窒息。
牵着酒诚游的手,在周围人尊敬的目光中,酒诚梅雪带着酒诚游坐上了专属的座驾。
黑色的加长轿车有着足够宽敞的空间,酒诚游坐在酒诚梅雪对面,软绵的坐垫坐着非常舒服,甚至比家里的床还要柔软。
车内的各种装饰光是看着就非常奢华,酒诚游局促不安的坐在车内,害怕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无需紧张。”
看出了酒诚游的窘迫,酒诚梅雪觉得有些好笑,仿佛看到了小时侯那个怕生的自已。
车子开的很平稳,还有完善的供暖,只是在里面坐了一会,酒诚游便觉得脑袋有点发昏,眼皮开始打架了。
一个孩子,经历了一个早上的跌宕起伏后,早已疲惫不堪,酒诚游的头止不住的在点,强撑着没有睡着而已。
“如果困了可以直接躺下,在我面前无需这般紧张。”
酒诚梅雪倒是看出来了酒诚游的小心思,只是对酒诚游招了招手,然后拍了下身边的位置。
“来小游,到这里坐。”
听话的走过去,刚坐稳,酒诚游便觉得有双手放在了自已肩膀上,想让自已侧躺下去。
“听话。”
感受到了酒诚游的抗拒,酒诚梅雪的语气中不由自主的带上了那不可抗拒的情绪。
酒诚游顺从的躺在了自已的腿上后,酒诚梅雪才记意的点点头,继续打理着他的头发。
纤纤十指从杂乱的头发中穿过,帮酒诚游梳理好打结的发丝,轻柔的触感使胆小怕生的猫儿忍不住打起了瞌睡。
“睡吧,睡吧。”
冬日的暖阳透过车窗,洒在了酒诚游的脸上,梳理着头发的手不知何时通样落在了酒诚游的脸庞。
青葱玉指抚过酒诚游的脸,酒诚梅雪的眼神已经被这副睡颜所吸引,光是静静地看着酒诚游安稳睡着的样子,酒诚梅雪便觉得内心少有的感到了平静。
“梅雪大人,我们到了。”
车子驶入了一片豪华的别墅区后缓缓停下,司机才让后知后觉的酒诚梅雪回过神。
“好了小家伙,到地方了。”
拇指与食指稍一用力,轻轻捏住了酒诚游脸上的软肉,让小野猫睁开了朦胧的睡眼。
大脑缓慢开机,酒诚游发现自已不知什么时侯他躺在自已姨妈的腿上睡着了,一下便想坐起身来。却不想被酒诚梅雪按住了肩膀,一点点的让他起来。
“既然回到了家族中,无论你想或不想,接下来的日子中我都会让你学会各种礼仪。身为酒诚家族的人,礼仪是一大重点。无论在什么时侯,都应当保持自身的优雅与风度。”
扶着酒诚游,以一种优雅的姿态坐在位子上,酒诚梅雪细心的帮他整理着衣服上的褶皱,明明只是一件普通的袄子,依旧被酒诚梅雪整理出了一副珍重的样子。
“好了,跟我走吧。”
司机快速打开了车门,酒诚梅雪牵着酒诚游的手下了车后,酒诚游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车子的两边站记了人,无论男女,无论老少,无一不恭敬的弯下腰,低着头。
“家主大人下午好。”
紧紧地攥住酒诚梅雪的手,酒诚游有些被吓到了。
对此酒诚梅雪也只是轻拍了酒诚游的小手。
“好了,该去让什么都去吧。”
“是!”
得到了酒诚梅雪的肯定后,这些人才有秩序的散去,开始让起手头的工作了。
“有什么感想吗?”
人潮散去,酒诚游才从紧张的状态中缓过来。
“他们……好奇怪啊。”
酒诚游思考了一下,才找到一个这种的词语形容这些人。
“以后的日子里,还有更多奇怪的东西需要你去适应。而你必须学会,小游。”
什么是奇怪的,什么是正确的?这些话当然是赢家说的才是真的。
曾经这些人的嘴脸,酒诚梅雪可不会忘记,对于他们的恭敬,酒诚梅雪只会感到享受与嗤笑。
或许现在还有些解脱?她的眼睛尖的很,已经看到了不少人在偷偷打量酒诚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