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依年微微一顿,“属下无权过问吧?”
“本王行冠礼之后,就该考虑终身大事。”李承泽未予理会她,自顾自地说道,“父皇终究会赐婚,这府中也终究会有女主人。”
苑依年听得一头雾水,不过也大致猜测了几分,“殿下是要属下,日后护王妃周全?”
“嗯。”李承泽点头应道。
“殿下,”谢必安的声音传了进来,“宣旨的侯公公到了。”
府中众人纷纷跪地,只听得侯公公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京都守备叶府之女叶灵儿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朕第二子年已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叶灵儿待字闺中,与二皇子李承泽堪称天造地设,为成佳人之美,特将叶灵儿许配二皇子为正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通操办,择良辰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李承泽眼中神色晦暗难明,俯身叩拜,“儿臣接旨。”
翌日,李承泽正窝在秋千里阅览《红楼》,谢必安走进屋内,“殿下。”
“查到了?”李承泽的目光依旧停留在《红楼》之上,未曾移开半分。
“殿下,根据各项线索以及所擒获杀手的口供,当年追杀您的杀手,乃是太子府的私兵所雇佣。”谢必安拱手说道。
“当年救我的小阿念可有寻到?”李承泽抬眼问道。
“当年救您的,乃是兖州水韵县县丞薛源的嫡女,薛琬念。”谢必安眸中闪过几缕遗憾,“当年逆贼郭运叛乱,薛县丞一家宁死不从,惨遭记门屠戮。大小姐薛琬念与二小姐薛琬莹,生死未卜。”
李承泽眸间掠过一丝痛楚,望着窗外的冰雹,悠悠开口,“必安,你说下一场冰雹,会死多少虫蚁呢?”
谢必安缄默不语,只是默默陪在他身旁。
许久之后,李承泽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谢必安,“苑依年人呢?”
“殿下要她去铺子里收账,还没回来。”
谢必安话音刚落,门便被推开了,
“殿下,属下回来了。”
看着被淋成落汤鸡的苑依年,李承泽不由蹙眉,“怎么淋成了这般模样?”
苑依年记不在乎,“不是殿下要求属下这个点回来煮茶吗?属下没带伞,就只能这样回来了。”
李承泽心有所动。他对待府中众人向来不错,若说谢必安会如此,他深信不疑。但这苑依年,不过刚刚入府三日,竟能让到这一步,实是他未曾料到的。
见他目光不善,苑依年将木盒子放在桌上,“这是账册。”
随即,在李承泽更为不善的目光中,苑依年退出房间,并带上了门,“殿下,属下去换身衣服,便来为殿下煮茶。”
谢必安将盒子外的水珠擦拭干净,打开盒子,将账册递给李承泽。
李承泽大手一挥,“不看,给本王一个总数。”
“五万两八千四百七十……”
谢必安话音未落便被自家殿下打断,“行了,给本王一个大数即可,其它的记不住。”
谢必安噤声,将账册放回盒中,便听得门又开了。只见苑依年进来,将门关好,大步走来,“属下这就为殿下煮茶。
陶壶壶盖盖上,李承泽的目光落在苑依年白皙的手指上,眸间闪过几分审视与戒备,心中暗忖,此人怎么都不像个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