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司桁忍不住再次往下看了看,心说这姑娘还真是享福的命啊。
亲生父母家财万贯,走丢了还被高官收养……
她应该是不知道苦是什么东西,所以性格才那么开朗。
“命好啊。”姚青葙感叹一下,收拾好修剪下来的花枝,插进花瓶里就不管了。
“走吧,下去聊聊天。”
严家和姚家算是世交,连着三辈还来往着,关系都很不错。
严麟和鲜青夫妻俩今天就是为了小寿星来的,一早就去找人姑娘说话了,越聊越喜欢。
严垂杏忽然问了个问题:“西京姐姐,你现在都回到自已家了,为什么不改回姓姚呀?”
岑笑着摇摇头:“我……爷爷对我有养恩,待我很好,他走得早,我还没来得及好好孝敬他呢。留着这个姓,就当让是对他的一点思念吧。”
周围几位长辈听了并未觉得生气或者不记,反而频频点头,表情欣慰。
“看这孩子多知道感恩啊,真孝顺。”
“姚总真是好福气啊,有这么好的闺女。”
“哎呀,以后也不知道会便宜了哪家小子——哎对了西京啊,有没有喜欢的人呀?”
岑西京露出犹豫的表情来,但最后还是摇摇头:“还……没呢。”
鲜青一听,觉得有戏,追问道:“还没挺好啊,挑男朋友可得认真挑,你喜欢什么样的呀?”
随着鲜青开了头,周围一些富太太也跟着推销起自已的儿子来。
先不说姚家是数一数二的家世,单论岑西京本人也是十分出色。
况且她还保留着这么一个姓氏,要是能和她喜结连理,未来的好处简直数不胜数。
一时间,不少人跃跃欲试。
姚父姚母没出面制止,小闺女这么受人喜欢,他们脸上有光,高兴还来不及。
严麟了解到岑西京是学医的,严氏旗下正好有个在业内数一数二的子公司,关于医药方面的。
他当即抛出橄榄枝:“西京啊,你好不容易回来,你爸爸妈妈肯定舍不得你再出去受苦,女孩子上前线太艰苦了,要是不嫌弃,以后要不要考虑到伯伯的公司上班?”
“就在本市,很方便的,你要是愿意去,伯伯肯定给你留个好位置,绝不让你受半点儿累。”
岑西津有些犹豫:“承蒙严伯伯不嫌弃,但是我还没毕业呢,后面还要读几年,就不去给您添麻烦了,好职位还是留给更合适的人吧。”
“哎,这是什么话呀?”
严麟很不在乎这些,大方道:“我跟你爸妈那可是几十年的交情了,他们闺女就是我闺女,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没毕业,那伯伯等你毕业不就好了嘛。”
常年不工作只和富太太打交道的女人比任何男人都更懂年轻小姑娘,鲜青猜测她可能是因为这边没有熟人陪着,赶紧把自已儿子拉出来。
“来,儿子。”
“要我说你俩也是有缘分,不打不相识,他又是你姐姐的发小,这一来二去的,你们算半个朋友了吧?以后要是无聊了,跟你姐姐一样,尽管找他。”
这个不打不相识是上周的事了,雨天人多路滑,岑西京不小心撞了严司桁的车,当时姚青葙也在车上。
但是严格点说,他们也没打。
在那场小事故里,岑西京负主要责任。
她认错态度很好,一路陪通去医院,各方面都十分配合。
而严司桁也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而已,看她那么配合,也没和她太计较。
“平时你们小女生喜欢的东西他也懂点,像看电影啊,购物啊,剧本杀或者密室逃脱什么的,他都能陪你玩的。”
鲜青有意撮合着。
严垂杏突然插嘴:“我也喜欢玩密室逃脱啊,我可以陪西京姐姐玩。”
结果被鲜青瞪了一眼:“你一个小孩子凑什么热闹?”
“哼。”
说完了女儿,鲜青面对岑西京时又恢复了富太太的和蔼模样:“你们年轻人聊会儿吧?”
岑西京顺势往旁边一看——
该说不说,她眼光也是挺高的,能入她眼的男人不多,这个算一个,还是顶级的那种。
严司桁人高马大往那儿一站就是个高级手办,一看就特贵那种,即使脸上没什么表情也十分好看。
单看外貌和家世,确实是市面上难得一遇的极品结婚对象。
不过岑西京对他没兴趣。
不光是因为没感觉,还因为他俩之间有个谭少熙在呢。
她觉得对方可能不知道自已和谭少熙的关系。
不然都扬言要退婚了,想必是很讨厌谭少熙的,对于谭少熙的朋友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才对。
但严司桁没有,对她一直都是客气又疏离。
和鲜青要好的姚太太也时不时在旁边附和,看来也是想促成一段佳话。
当然也有懊悔没早点开口给自已家揽下这等好事的老总和太太。
其他几个对岑西京很有好感的青年才俊脸上也难掩落寞。
有人欢喜有人愁,只是故事的主人公没那个心思。
严司桁知道他妈的心思,可惜他对这个几乎完美的姑娘没有多少兴趣。
但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婉拒,人家姑娘就先推辞了。
“严总年轻有为,工作肯定很忙,我就不打扰他了,我在这边刚好有个朋友。”
嗯?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没想到她竟然连着两次都这样。
严家可不是一般人家啊,要钱有钱,要权有权,富裕了几百年的大家族,平常人家想高攀都没机会呢。
这姑娘眼光竟然那么高的吗?
还是说,她介意严司桁以前和一个纨绔子弟谈婚论嫁过?
也有可能,毕竟不知道从什么时侯开始,圈里有人传严司桁曾经被一个女人耍过,从那之后就对女人有阴影了。
而且现在想正经谈恋爱、对婚后各玩各的那种形式婚姻没兴趣的人也不少。
周围一圈人互相对视,眼神晦涩。
再次被婉拒,严麟和鲜青不免有些气馁,就没再继续,转而好奇起她口中所说的朋友来。
“那你这个朋友,今天来陪你过生日了吗?是哪个闺女呀?”
岑西京笑了笑:“没来,他最近不舒服,而且明天就是他生日,我到时侯就过去了,所以今天他来不来也不重要。”
“还有阿姨,不是闺女,他是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