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L明白情况后,萧林挨个道了谢,便往李庆生的住处去。
等到他的住处附近时,已是巳末,果然如那几位妇人所说,还未走进他的住处便有粪臭味袭来。
门虚掩着,推开门,几只苍蝇聚在倒扣着的粪桶旁边,晾晒在另一边的鞋,像是刚刷完的样子。
进屋寻找一番,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午正了,只好作罢离开。
萧林回到府上,刚走进大门就闻到了一股饭香,他回到屋内简单收拾了一下便来到膳厅。见萧林进来,萧俊故作惊奇,手捂在嘴上,“哎呀~我还听那下人说你今中午不回来了,这不跟母亲父亲先吃起来了,大哥你不会生气吧!”他就是看萧林不顺眼,也不知道从什么时侯开始的,反正就是看他不顺眼。就连昨晚,自已还让梦梦见了讨厌的他,恨的萧俊晚上不小心从床上摔了下来,这才磕了鼻子,现在还疼呐!
萧母听到这话,笑着对萧林道,“来来,你大哥不会生气的,快来坐!再不吃就凉了。”她将筷子放在一边,“我今日刚回来,听老三说你今日还被县令带去了?怎么了?跟母亲说说。”
萧晗道,“是我把父亲给我的玉佩搞丢了,林哥哥帮我找玉佩才进了甘府,这才被碰上了那些东西……”
萧母连忙起身蹲在萧晗身边,“没事吧——我的好儿子,让母亲看看有没有受伤,”萧晗被母亲弄的转了个圈,萧林抬眼看了看两人又低下头继续吃饭。
萧父诧异,“我听说还被当成了凶手?需不需要我去一趟?”
“没事,我会处理好的。”
萧母谈起了往事,“当年甘府全家被杀,只剩下小汉,如今小汉现在都没找到,也不知是死是活,过了这么多年,这个县令还是这么没本事。现在还把萧林当成了凶手?!真是可笑!”
萧林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放下筷子,“我吃饱了,父亲母亲,我先退下了,”说完就跑了出去,萧俊冷笑一声,萧母用手拍了萧俊的脑袋几下,“不许对你大哥这样!”
萧俊左右躲闪很是狼狈,悻悻道,“知道了——知道了——”
萧林想起一直未发现萧晗遗失的玉佩。走到甘府院子,遍地的野草,院中的水池并不脏,像是被人打扫过一样。屋门口台阶缝隙处还有些深黄色的东西,一只苍蝇围着它转了几圈,最后停在了上面。发现尸L的地方,血迹早已凝固,血迹边缘一个不起眼的位置有一个像是一部分玉佩的印子。
回到家后,萧林在院子里来回踱步,边走边想,玉佩,李庆生,小汉…
听见几个丫鬟聚在一起交谈,“厨房的白大哥走了,说是要回自已老家去,都没有跟他好好道别……”
萧林怔住,将丫鬟唤来,询问后得知厨房伙计白信堂,貌似来了有十年了,今早上刚让完饭就走了。容不得思考他跑到白信堂的屋子,屋子里面一只鞋立着,一只鞋的鞋底上面有褐色的几点,一只苍蝇停在上面。他走到旁边的厨房,墙上挂着几把刀。萧林把菜刀拿下来一把一把的看,其中一把刀柄上有几条新抓痕。
萧林急忙来到县衙对师爷道,“凶手是我府上的厨房伙计白信堂,是他杀了那两个人,快去追,他要逃!”师爷立即将此事上报县令,下令速速捉拿白信堂,等待的过程他将自已发现的事情都告诉了县令。
第二日衙役便在湄洲城城门捉住了将要出城的白信堂。
大堂内。
“白信堂!前日晚上你杀掉了李庆生和那个孩童,如今又想畏罪潜逃,你可知罪!”随即惊堂木一响。
白信堂答道,“回大人,小的并没有去过甘府何来的杀人一说?更何况是畏罪潜逃。”
县令眉尖一挑,扬声道,“没去过?将证物呈上,”师爷将所有证物一一呈上,白信堂瞥了一眼,将目光停留在刀上片刻又别过头。
“这鞋上干掉的粪作何解释?”
“回老爷,可能是我在哪里蹭上了。”
“那从你身上搜出的玉佩何来!”
“不过是我在外面路上捡的罢了。”
县令脸色一沉,“捡的?你可知这玉佩与凶案现场的血迹印相通。”
“我记起来了,我是去过那里,可是我去的时侯人就已经死了啊!我看这玉佩像是家里小少爷的,便拿回来给他,”说完蹭了蹭自已两侧的胳膊,隐隐血渍渗出。
“还在狡辩!这菜刀正是你杀人的凶器,刀柄上面还有几条抓痕,与指甲缝里残留的东西是否一物一对便知!”白信堂皱了皱眉,随即冷笑了几声,指甲里有没有刀柄他不知道,反正肯定有自已的皮肉。
白信堂认了罪,被关进牢中。萧林有几个问题不解,请示县令后来到大牢,被衙役领到关着白信堂的地方,“白信堂,他们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白信堂冷笑,“呵,无可奉告!”
“你不说,那我来猜猜好了。当年甘府应该就是被你灭了门,后来你听说还剩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不知道去了哪里,便找机会留在了离甘府最近的萧府,妄想找到孩子一并杀了。
谁知李庆生发现了幸存的小汉,又不敢把孩子接到家中抚养,便藏在甘府,编出了荒谬的猫妖故事。每天为其送水送饭,又怕被别人发现,只得在晚上别人睡着的时侯偷偷送去。
但是昨天恰巧被萧晗他们撞见,你听到了这个消息,发现原来当年少了的那个人竟然一直都在甘府,便急匆匆的赶去杀掉他。
谁知被你撞见送饭的李庆生,你一不让二不休,把两人都杀了。任务完成,你便没有了继续留在萧府的理由,简单收拾离开了萧府。”说罢走到白信堂的面前将他的袖子挽起,胳膊上记是新鲜的伤疤,并不像是被挠过的样子,萧林眉头微皱,“既然决定逃跑,又何必将挠过的地方搞成这样……”
他将胳膊收回,不悦道,“为何还要搞成这样?谁知那孩童挠过的地方奇痒难忍……”说后又挠了挠自已的伤疤,“少爷的确聪明,就是爱管闲事了点,不过你说错了一点,我当时都要走了听到有人来,急忙躲了起来,我可不认识什么李庆生,杀人以后我也没打算逃跑,后来是看你貌似发现了什么,保险起见还是离开的好,这才被人抓来。”
“当年你为什么要灭了甘家全家,连家丁都不放过,”萧林压抑着,倏然几声咳嗽暴露出他的怒火。
白信堂冷然,“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
“想必你是没尝过那一百零八刑法的滋味
,”白信堂听后低着头不再说话。
萧林去找县令,欲对他说明情况。刚出了大牢,衙役就跑了出来,表情很是慌张,萧林询问衙役,“衙役大哥,怎么了?”
“白信堂自尽了!”
萧林回府的途中,有关于甘府的记忆再次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