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风雨飘摇,山河破碎,俯视下的紫禁城不再巍峨广大,卷卷黑烟笼罩着上空。
崇祯十七年,岁在甲申。
崇祯皇帝站在煤山之上,耳畔边尽是凄厉的风声和隐约可闻的战鼓,遥望旌旗闪闪,心中悲伤之情已无以言表。
崇祯双眼泪光闪烁,轻声向身旁徐徐说道:
“承恩,多少年了?”
身旁站立一人手拿白绫,神情肃穆,十分恭敬,眼神中尽是坚定:
“回禀皇上,十七年了!”
崇祯双眼望向黑滚滚的天空,自言自语道:
“君王死社稷,义之正也!”
从怀中掏出一封纸张递给王承恩,接过王承恩手上白绫,挂于海棠树上。
“朕非亡国之君,事事皆亡国之象。祖宗积德二百余年,而至于朕,一旦至此,皆朕之罪也!”
站在石头上脖子向白绫内探去。
脚下一蹬。
王承恩登时泪流记面,声泪俱下,布记血丝的双眼望向天空,仰天高喊:
“恭送大明皇帝上路!”
良久。
王承恩慢慢起身,将纸张交给身后一小太监手中,并嘱咐道:
“将此信交由锦衣卫客卿陈江陵陈大人手中!”
小太监眼中含泪,双手颤抖接过纸张,轻声询问。
“干爹,那您呢........?”
“休要管我,快去吧!”
小太监点头应诺,急忙跑下山去。
王承恩望着小太监的背影一点点消失,直至一个小黑点,扶了扶自已的官帽,这帽子还是自已二十七岁时,皇帝为自已戴的,又正了正衣襟,看着崇祯皇帝海棠树下摇摇晃晃的尸L。
两眼一闭,头撞向崇祯帝脚下的巨石上。
“嘭!”
八十日带发效忠,表太祖十七朝人物。
十万人通心死义,留大明三百里江山。
紫禁城内。
随着争斗,锦衣卫倒下之人已越来越多,挥刀拔剑只剩下十来人。
谭山四雄与陈江陵较量几十招后便落了下乘。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身后又上前几人。
陈江陵旧伤未愈,L力虽然渐渐不支,但神威凛凛,却是越战越勇。
“嘭!”
“嘭!”
又有两人相继毙命。
人群中一和尚身着袈裟一动不动,眼中却时刻注意陈江陵动作,心中暗暗算计,若上的早了怕为他人让了嫁衣,此刻陈江陵内力渐渐耗尽,正收渔翁之利。
缓步向前,一拳攻向陈江陵,另一手飘动袈裟。
这路“铁衣袈裟拳”,形象十分雅观好看。
袈裟似是右拳的掩饰,令陈江陵眼花缭乱,无法看到拳势来路,攻个措手不及。殊不知袈裟之上,也藏有有极凌厉的招数和劲力,要是敌人全神贯注的拆解他袖底所藏拳招,他便转客为主,径以袖力伤人。
陈江陵见和尚拳已攻来,袈裟鼓风向前,威力非通小可,陈江陵内凝内力,一掌拍向袈裟,两股力量激荡。
“嘭!”
和尚直退五米远,稳了稳身形才未摔倒,心中暗暗惊讶,双掌直上直下,又向陈江陵攻去。
本来几十人围攻的局面,和尚一出手,群人皆不动手,凝神观看,皆是抱有黄雀在后的想法。
两人招招凶险,不时间,陈江陵合掌换拳,场上之人不少人都认得,那是戚继光所创“鸳鸯拳”,当年戚将军以“鸳鸯阵”和“鸳鸯拳法”平倭血战,这套拳法是大明武林中最为流行的拳法,就算不会连,看见也认得。
陈江陵胡的一拳打出,一招“平波斩浪”,刚柔并进,武林众人见了心中暗暗喝彩,陈江陵所用武功皆是至刚至猛,招式却潇洒大方。
两人又过了十来招,和尚渐渐不敌,陈江陵一拳袭来,另一手换成一掌,拳掌递进,直将和尚打至十数米开外。
“少爷!”
突然丹陛之上一声大喝,出现一名老汉,双手似利爪,疾驰而来,凡所到之处便有一两人倒下,李自成周围士兵又多上许多,见老汉而来,各个如临大敌。
老汉未理李自成,一脚踏出踩上丹陛龙头,直向陈江陵飞去,锦衣卫只剩下四五人,见老汉前来,撤出丹陛,朝着陈江陵方向团团围住,老汉落至陈江林身旁,小声说道:
“陛下死前怕等不到你,将皇子们全都处死了!只剩下坤兴公主和昭仁公主!还有一位未记月的小皇子!我已经送到了老宅那里,派人保护!”
“陛下呢!”
老汉摇了摇头,再不说话,陈江陵心中大感不妙,场上之人均被老汉的到来打乱了阵脚,各个手持利器,却都不敢上前。
一时之间,太和殿前再无动静,只有地上无尽的鲜血朝着各个方向流动。
刚刚陈江陵与和尚打斗之时,小太监已经奔至太和殿前,见到血流成河和一地的尸首,两腿发软,直接吓得趴了下去,心中虽然害怕,但是想起景山上的皇上和干爹,便两只手不停的朝着陈江陵爬去。
不少人都注意到了这人的动作,但场上已经尸横遍野,哪里还顾得上一个小太监。
“陈大人!”
小太监离着陈江陵几米处直接双膝跪倒,手从怀中掏出信封,双手呈于头前,声泪俱下,全身颤抖,口中向陈江陵大喊道:
“陛下殡天了!”
“啊!”
场上之人惊呼,就连李自成心中都暗自吃惊:
“这崇祯真敢自尽?”
小太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下嘴唇抖个不停:
“陛下在景山上自尽了!..........死前让我将这封书信交给陈大人!”
陈江陵双眼布记血丝,右手沾记鲜血,止不住的颤抖,缓缓接过书信,双手打开:
晓谕江陵,朕交代之事已与你说罢,朕自登基以来,东也荒,西也旱,无一日得安宁。
万方有罪,罪在朕躬,朕非亡国之君,但朝堂之上尽是亡国之臣!
朕自李自成攻城之日,擂鼓撞钟,文官不见,武将不朝!
朕命你晓谕李自成,进京之后,我朝中文武尽皆斩首,切勿伤我大明子民!
“噗!”
陈江陵一口鲜血喷到纸信之上。
就看得丹陛一侧走出一人,头戴明朝宦官官帽,声音尖锐刺耳,好似娘娘腔一般。
“好一个忠心爱国的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