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孩倒是很安静,进来也没有看一眼白珈洛,只是默默地上前去拿干草,只是一拆开,将那干草拿在手上,白珈洛看她手指一挑,眼神上下一滚,便知道她是发现了。
不过她的反应很有意思,她快速地眨了两下眼睛,是有些紧张的反应,但当她开口时却是很平静的语调。
“这是什么东西?”
“我身上的香料。”
她看见有东西的时侯,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反倒是现在,她拽着干草的手紧紧的握着,使劲地都有些颤抖了,她的脸上更是有些挂不住了,脸色像失去血色一样苍白。
不会有无辜的人会是这个反应,她一定是知道什么,或许在白珈洛走进来的那一刻,她已然是紧张不已,在看见香料的时侯,下意识想要掩盖内心的恐惧与不安,出口询问时得到白珈洛的回应,当然是以为自已的行为已经败露了,这香料便是来加害于她的。
这时白珈洛眼神里流露出来一丝不屑,原来这害自已的人,实力也就这样,挑了个人来办事,结果脑子连自已这个废物都不如,心理承受能力也差。
“你把这带着,进去马圈里待个半时辰就可以出来了。”
白珈洛命人送来了个小香囊,交到了这个姑娘的手里。
那女孩不服地将香囊接过,反问道
“小姐,这是要害死奴婢吗?”
碧螺正要去让她闭嘴。
白珈洛抬了一下手,示意让她停下。自已就慢慢控着轮子,到她的身边。
“谁说我要害你了?我想杀你多的是法子,你以为你配浪费我的时间吗?”
“比如……叫人给马下药,再在你身上放引子,让你死得神不知鬼不觉,怎么样?”
白珈洛穿得虽然素丽,看上去轻俏,但她的眼珠子像淬了毒一样,黑得发亮。地上的轮子转动,滚来滚去,白珈洛的像一条长蛇,视线扫视着她。
白珈洛心里其实有些难过,在她来之前,她又说服了自已,沈祈安的为人自已还是信任的。只是相信马被人让了手脚,可是皇帝亲临,这些马匹不易接近,只能前些日子就下药,要保证马发疯的时间,只害得到她白珈洛的头上,就只能将药物分开进行处理,伪装成寻常草药,掩人耳目。
而她身上唯一一个能害她性命的,就是那个香囊,而那个香囊正是,沈祈安送她的,她日日戴在身上,爱惜非凡。是这个女孩知道香囊是白珈洛身上的之后的反应,才让白珈洛证实了自已的猜测。
“将她拉下去逼问,问出是谁让她这么让的。”
……
没花多少时间,这人口角不严,不一会儿,就把来龙去脉交待了个清楚。
“小姐!饶了奴婢吧!小姐!是孟小姐让我这么让的!说事成了就给我一大笔银子,奴婢是为了给妹妹治病啊!小姐……”
“孟小姐?孟诗瑶?”
“是她!是她!奴婢绝不敢有半句虚言啊小姐!”
她哭着眼泪横流,不要命地磕着头。白珈洛看了她一眼,那一眼里面什么也没有。知道了敌人是个老熟人了,自已可以轻松了,心情难免愉悦起来。
“你方才说是为了妹妹?”
“是……小妹命里带着的病,这么也治不好。”
白珈洛回想起她的妹妹,白灵,她对她这个庶妹,也很是怜爱。
“你倒是个好姐姐。”
“本小姐就饶了你一回,我也是个一言九鼎的人,原本的赏钱是给你的,你就还是拿着。”
白珈洛累了一天了,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她的眼睛里还有着泪水,红肿着,似乎还有些不可置信,她连磕头都忘了。
只顾着朝白珈洛离开的背影喊到:“小姐之恩!没齿难忘!若有需要之日!奴婢定当誓死以报!”
白珈洛回头看了她一眼,这一眼里又含着些什么东西,不得而知。只是从女孩的视角看去,能看见白珈洛嘴角上扬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