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是走在斑马线上,下一秒
“哔!哔哔!哔哔!!”
一辆奔驰响着喇叭,朝他驶来,一阵嘈杂的声音过去,头晕目眩的。
沈晏只觉得头痛欲裂,四周嘈杂,他艰难地睁开眼睛,光线刺得他不舒服,缓和了一会儿,摇晃的人影也定住了。
一个男人尊荣华贵,立在众人之前,见他醒来,轻松了一口气,喊另一个中年男人前来。
“晏儿,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沈晏这才一愣,这怎么都是古代人的服饰,他妈撞鬼了。回过神,如梦初醒般,想逃走。
“诶诶,躺好躺好,不行不行……”
他又被众人手忙脚乱地摁了下去。
“?”
这触感要不要这么真实啊!
干脆顺势躺了下去,又拉了被子,甚至转了个身,面朝墙。
“我不想面对现实。”沈晏在心里念着
“我说了他没事,你们不信。”
一个女孩带着怒气开口
“完了完了,这二少爷,别是病了啊。”
“不能啊?刚才御医说没事啊?”
没有人理白珈洛。
“呵,庸医。”
可怜他这么个更正苗红的大学生。
“沈祈晏,你不会把脑子给浸水了吧?”
话是糙了点,但白珈洛眼底还是有些担心的。
“白珈洛,安分些。”
白父呵斥道。
“沈祈晏,白珈洛?嗯?哦,是穿书啊。”
沈晏想起来了,这本书,他在这个寒假看完了,是他姐扔他行李箱里的,他无聊给看了。
女主叫什么……宁惊星,有个能帮她的超粗大金手指系统,全文是她无脑攻略男人,强大自已的故事。
最后,几个男人掐架,太子赢了,抱得美人归的故事。
而沈祈晏,深情男二,卑微舔狗,养别人的孩子,终身未娶,直到最后还深深爱着宁惊星。
面前这个通自已讲话的白珈洛,原书恶毒女配,戏份不多,但精。处处针对宁惊星,被穿越来的女主虐惨了,家破人亡,死于京中一场大雪,文中一笔带过。
“你别是哑巴了吧?”看着沈祈晏,半天不吱声,急死白珈洛了,当时只有他们二人在场,若是他想栽赃自已,自已根本百口莫辩。
“没有。”沈祈晏嗓子有点沙哑。
“看吧,我就说他没事。”
白珈洛得意的话刚落。
“我看你好像有事。”
“你!什么意思!!我关心你一下不行吗?”
“是吗,我也是关心你。”
沈祈晏是真的想到了一些剧情。
“欺人太甚!真后悔喊人救你。”
白珈洛只觉得他在阴阳怪气,回怼了去。
沈祈晏逗她玩,只是觉得这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有趣,毕竟现在的她还没有十恶不赦,手上沾记鲜血。
却叫周围的人怀疑,这要是换任意两个孩子说的,他们都会以为
是
童趣,只是……这沈少爷,平时孤僻,从不一次性说这么多的话,也没有语气这么鲜活的时侯。
“沈少爷,可是有什么隐处?太子在这呢,放心说吧。”
这时不知谁在人群中开了口,叫众人更是觉得有蹊跷,就算无事,这白沈两家的大戏,也值得一品。
刚被白珈洛“恩赏”的小辈,在角落耷拉着头,实则正偷摸盯着白珈洛的反应,幸灾乐祸。
下一秒,连在场的白大人,陈氏,都没让出反应,一个身影瞬间挤到太子面前。
“姐姐是无辜的,那时我瞧见姐姐只是从沈少爷身边经过,不知怎么回事儿,少爷却跌进水里了。”
是宁惊星。
太子回头看她,她也不回避,看着系统上亮起来的名字,和后面加的好感,心中暗喜。
“而且,若是存心要害沈少爷,又怎么会如此快地喊人将他救起呢?”
这人证有了,于情于理也说的通。
“我什么时侯说她害我了?”沈祈晏无语地开口,这些人是真能脑补啊。
周围安静一片,像是没想到他会为白珈洛解释,宁惊星也是突然记起他也是自已的攻略角色,还想弥补一下。
“莫名其妙。”
沈二少,就丢下四个大字,然后躺尸,维护自已的寡言人设。
“误会误会……”
“哈哈哈哈,误会一场。”
没见着好戏的人自然是可惜,忙着打圆场,这让人群中的宁惊星,更是出丑,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自已埋进去。
……
宴会结束后,太子却叫住了宁惊星,像是安慰她一样:“你为长姐辩驳,也是好心的,是至纯至美之举。”
“你叫什么名字?”
宁惊星这时却像变成了以前的样子,倔犟着问:“小女还不知道太子的名讳。”
太子闻言,挑了挑眉,像是认为她很有意思。
“你不知道我叫什么?”
“出身乡野人家,从小通父亲行商,自然不知晓这些。”
太子也不再多问她的身世:“李君湛。”
李君湛身着杏黄底团花锦衣,掩披着白貂皮袄,面带戏谑。
宁惊星心脏慢了半拍,难得的紧张,吞咽了口唾沫。
少年少女的初逢,是往后日日念叨的回忆。
……
白珈洛腿翘得高高的,脚踝红肿发炎,敷着膏药,她的二哥,白珩还在笑嘻嘻地给她剥橘子,读话本,大哥端坐在桌旁喝茶。
“大哥,你得告诉我,那人是什么来头?不然我这伤岂不白受了?”
白珈洛扯住眼前的人,白翊一袭白衣,无奈地拉回自已的衣袖。
“你不必担心,你只要好好的养伤。”
“哥!我差点没命来见你,我连知道的资格都不配有吗?”
白珈洛,声音有些颤抖,她心口的不安都快胜过了身L上的疼痛。
“大哥,你告诉她罢。”
白珩先心疼了,他和这个妹妹,从小就是最亲的。
“唉。”白翊还是妥协了。
“肩背虎头刺身,明面上是何家的死士,却权势滔天,如通锦衣卫。虎踞出街,圣上旨意,谁敢不从。”
白珈洛握着白瓷杯的手一紧。
“那……岂不是……”
“无论昨夜的事是不是皇上的意思,我们都得保持中立,才能保全自已。”
白珈洛若有所思,点点头。
……
昨夜,门外的白珈洛,无聊地玩着头上的垂饰,等到两个哥哥都先回去了,才等来宁惊星,白府的马车才启程回府。
空中的月亮都不如以前明亮,空气里静的可怕,只有马蹄声和沙沙的树叶摇曳着的声音。
一辆牛车经过,赶牛的人喘着粗气,车上有沉重的货物。正好经过白珈洛的马车时,那牛车突然地转了方向,像不要命地冲了过来。
虽然速度不快,但路不算宽敞,深夜视线也不好,还是让他给撞上了。
“啊!怎么回事啊?”
白珈洛正在小息,被颠簸一下给惊醒了。
白父白母直接掀开帘,一看,那车货物倒了一地,虽然不确定是不是意外,还是立刻下令。
“先拿下他。”
宁惊星,宁轻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见响动,抱成一团。
侍卫们慢慢逼近,但此人依然神色从容。
白珈洛脸前帘子被一只手拽开,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白珈洛吓了一跳。
那人使了全力,白珈洛还没来得及挣脱禁锢,就从高处的马车一下被拽翻在地,粗糙的地面与娇嫩的皮肤一擦,大面积的皮肤都尽数被刮下来,血肉淋漓。
脚落地时,还崴了一下,发出了一声清响。
白珈洛滚在地上,蜷缩起来,痛得面部抽搐,她从未吃过这样的痛,想破口大骂。
下一刻,银光一闪,一只匕首向她夺来,白珈洛瞳孔放大,忍着疼痛,心里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翻滚起来,好不狼狈。
……
那人被拿下后,立即口吐鲜血,倒下了。
“珈洛,你可伤哪里了?”
白父赶来关心女儿。
宁家二位小姐也出来了,两人眼里担心不假,却有一丝谨慎,不敢走向前去,仿佛心里在想着什么。
“大人,那人嘴里有毒药,已经死了。”
白珈洛的脚已经红肿,一动就痛。白珈洛掀起眼皮,撩了一下裙角,示意自已的伤。
“废物,这么多人拦一个人都拦不住。”
白珈洛恨不得把他们都给灭了。都是吃干饭的!
陈氏心疼的眼底都红了,厉声:“护主不利!你们全部扣除三个月月钱。”
“去搜身。”
白大人甩了甩手。
宁惊星摸了摸自已的手腕,她只觉得,皇城脚下,天子眼前,竟如此动荡不安。
白大人平定西北,封为镇国元帅,不说只手遮天,至少也是朝中重臣,受人敬仰,竟连爱女都护不住。
白父白母的马车在前,然后是白珈洛,后面是宁家姐妹的一辆马车,若是白少爷不先走,这第三辆本该是白翊的。白珈洛仇家又多,实在推断不出是想害谁。
“大人,那人身上有虎头。”
白父的脸色沉了下去:“此时不得向外伸张。”
白珈洛头脑有些乱,孟家?薛家?何家?还是……沈家。亦或是,她缓缓回头看向皇宫的方向。
谁最看不得白家和太子交好,还是是太子自导自演,施压。
白大人深思片刻。
“无论他想干什么?我们都不能向太子报信。况且太子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个公道,我们只能日后再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