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向东走去,约莫一个时辰后终于来到了听风山脚下。烟雾缭绕,一缕阳光洒下,山路若隐若现。
一向听力极好的晴黎听到一丝声音,“嘘,前面有人,而且修为都不弱,在不知对方情况之前,不要草率行事。”
清晨跟着悄悄拍了个马屁,“不愧是我们镜花山这一代的翘楚,我居然毫无察觉。”
晴黎一眼看穿他的心思,不假思索道,“这是山林,我修的是木系法术,听力自然比你好一点。”
有了早集的经历,清晨这会可不敢让对方的话掉下来,赶紧接上话:“那我得仰仗你保护我了。”
晴黎瞥了他一眼:“你一个修习风系法术的,跑起来比徐风儿还要快,一手药术练的出神入化,若真要遇到危险,你还需要我保护?”
“徐风儿是谁?”
“客栈老板养的狗。”
清晨一时语塞,看着四周的树木发呆,估计是想起了昨日在柳岸遇到的两人,沉默半晌后,吞吞吐吐道:“我……我可以叫你黎儿吗?”
晴黎一整个震惊,这个活祖宗的脑瓜子又在想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清晨解释,“我是觉得,毕竟咱俩认识两三年了,一直叫你全名,显得很生疏。”
“我跟你有熟悉到可以称彼此小名的程度吗?”
晴黎略微思考后又问:“那你小名是什么?”
“我的小名?可是很有一番渊源和美好寓意的。”清晨故作骄傲状。
“嗯?说说看。”很明显,晴黎不相信,她见清晨一脸囧样,继续补充:“既然你为难,我也不勉强。”
激将法果然管用,也可能是只有晴黎的激将法才对清晨管用。
清晨缓缓开口:“狗……根。”
“狗啃?”
“是狗根!不是狗啃!”
晴黎此时真的很想大笑出声,但碍于目前特殊情况,只能竭力憋笑,对着他微微一笑,也算是照顾了对方的尊严。
“确实挺好。”她又抬头望了望天,眼里闪过一丝黯然:“我都已经快记不清我的小名了,只是依稀记得我祖母曾在我小时侯叫我心禾。”
清晨听此,心里咯噔一下,仿佛唤起了心底某处尘封的回忆,“心……禾?西南边陲溪池小镇?”
“你知道什么?”
清晨面对着她,突然正经地说起了故事。
“我有一个故事想说给你听。从来有个小男孩,在他六岁的时侯,曾经随父母一起外出游玩。某一天,他们到了一个名叫溪池镇的地方,那个镇上非常热闹,各种表演层出不穷,小男孩被这里的特色和热闹吸引,趁父母在挑选东西的时侯悄悄走开了,但很快遇到了人贩子,他偷听到人贩子打算将他卖给当地财主,让财主女儿的童养夫。于是,那个小男孩趁人贩子晚上睡觉的时侯,偷偷将他从家里带来的迷烟点上,然后逃了出来。”
“后来呢?”晴黎好奇问道。
“他使劲跑呀跑,可是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而且还是荒郊野外,他怕极了,突然他看到一处光亮,用尽全身力气终于走到了那处房屋前,却最终因为L力不支,昏倒了下去。”晴黎听到这里的时侯似乎有些动容。
“醒来的时侯发现屋内有一对老夫妻和一个小女孩。那个小女孩看见他醒了就一边给他拿吃食一边温柔的跟他说‘别害怕’,并告诉了小男孩她的名字。小男孩在她家住了一夜,她也陪小男孩玩了一夜。第二天小男孩的父母就寻到了他,他也不得不与小女孩告别。”
晴黎完全意识过来:
“所以你就是那个小男孩。”
声音里有惊喜,但更多的是悲伤。
清晨看着晴黎恍惚的神色,继续说,“小男孩真是好喜欢那晚的陪伴啊,她就像一束光照进了他的心里,后来小男孩又回到那个地方,发现早已人去房空,他找了小女孩十几年,却只得到她早已不在的消息。”
一阵风吹过,拉回了晴黎的神思:
“可是我记得你当时好像说过你叫扶风习。”
清晨轻轻呼一口气,用一双深情的眼睛看着心禾:
“那是因为,遇见你让我觉得很欢喜,习通喜嘛。”
“是吗?”显而易见,心禾并不信。
清晨见糊弄不过去,索性直接说了:
“好吧,因为我出生时十分虚弱,我父亲和母亲觉得贱名容易养活,就起了个小名‘狗根’,我十分嫌弃那个小名,就给自已起名曰扶风,希望有一天能够如“大鹏一日通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习’确实是因为后来遇见你让我觉得欢喜而加的谐音字。”
心禾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看了一下前方,发现雾气散了许多,已经可以模糊地看见前方的人影。
就在清晨正欲发问她在来到镜花山之前发生了什么的时侯,前方几个人突然站了起来继续前行,二人只得悄悄跟上。
先是沿着山路往东走了半个钟头,遇到一座小山峰,接着又向北走了半个钟头,看到一座凉亭,最后绕过凉亭,向东偏南的方向走了一刻钟,只见一团云烟吹过,前面几人已失去踪影。
清晨晴黎二人用镜花山特有的辨灵术仔细查探了一番,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手掌大的花朵竞相开放,碧绿色的荷叶开记池塘,“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约莫恰是如此光景,再看其左侧,有一块久经风霜的大牌子上模糊的写着“似莲塘”。
清晨看着这片似莲塘,内心已急不可耐,两步并作一步,向前跑去,晴黎还没反应过来,清晨就突然掉入了一个法阵中,阵内杀气四起,外面能看见阵内的情况,阵内人却觉察不了外界,晴黎急忙想去帮忙。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哪里来的小猫咪?居然如此大胆尾随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