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愣,她千辛万苦才到了这个公司,试图傍上这个富二代,对方怎么会有喜欢的人!
她不相信:“你一定在骗我!你说你有喜欢的人,可我来公司一个月了也没见过你和哪个女同事关系亲密!”
桑乐和有些无奈:“我真的没骗你……”
他偏了偏头,像是才看向走下来的云歌,语气惊讶:
“宝宝,你怎么来了?来得正好,快跟她说,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云歌刚到男人身边,就突然被拉住了。无故被陌生人拉去挡桃花这还是头一次经历,云歌脸上很快浮起茫然的神色。
但对方话里的内容却让她很快反应过来。
递过来的台阶,不下白不下!
她看了眼男人,四楼的楼梯间灯很明亮,她能轻易地看到男同事流畅英俊的轮廓,俊朗立体的五官,以及如同体育生般高大挺拔的身材。
眉眼似乎天生含笑,看上去仅有种青春洋溢的感觉,一副没受过社会毒打的样子。
云歌暗暗打量了一眼,很快收回视线,保持着警惕挣开了男人的手,在男人反应过来之前反手自己挽了上去。
她看向女人,声音温软:“你好。”
本来脸上还有些不满的女人在看到云歌的时候顿时愣住了。
少女乌发雪肤,如墨般的眼似血般的唇,哪哪都给人一种干净到纯粹的惊艳感,然而最让人移不开眼的是她宛若神迹般的绮丽容颜,仿佛是古希腊神话中阿芙洛狄忒从神殿出现在人间。
这样的容色,仅仅在站在桑乐和身边一句话也不说,也不会有人怀疑她的身份。
原本尚且自信的女人愣愣的看着,眼底交织着痴迷与嫉妒,她半张着嘴,神色震惊。
良久,她才恍若是惊醒过来,目光不可置信的在桑乐和与云歌之间扫视:
“你、你们……”
桑乐和无奈:“所以我真的没有骗你,她就是我的女朋友,一直在五楼工作,可能你没见过。”
女人羞恼万分,跺了跺脚,转头就回了办公区。
桑乐和这才感激的看向云歌:“太感谢你了。”
云歌轻嗯了声,朝他点了点头就松开手,朝下一层楼走去。
“等一下。”桑乐和连忙拦住她,眼睛盯着云歌脸上一没挪动一点,
“你是要出公司吗?我送你。”
男人目光幽幽,高大的身驱在云歌面前投下一片阴影,像是突然变了个人。
云歌脑子里的警铃作响,下意识仰头观察对方的神色,依然是那种善良热情的好人模样。
但是越是这样,越显得她刚才的感觉怪异。
她咬着唇摇了摇头,装作有些怕生般的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云歌刚转身,身后就传来男人带笑的声音:“你果然不是我们公司的。”
她猛地顿住,脸色白了一下。
桑乐和跟了上来,状似恍然:“我就说我们公司怎么会有人工作时间敢翘班。”
他将云歌堵在墙角,脸上还是热情的模样:
“认识一下吧,我叫桑乐和,你叫什么?”
云歌没出声,垂着头思索对策。
桑乐和不在意,仿佛身上的热情永远都消耗不完,他紧紧地盯着云歌的脸,用一种近乎单纯的语气说出了让云歌内心狠狠一颤的话:
“刚刚我们公司大群的工作群发了一个通知,说有人私自从十六楼离开,闯入到各个楼层,让所有员工集体戒备,将人抓住,带回十六楼。”
桑乐和歪着头:“你是从几楼下来的?”
既然这么快……
云歌想离开的欲望依然急切,可眼前堵住她的这个人……
酝酿了一下,云歌用力的掐了掐手心,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我叫云歌。”
她在用最开始的问题逃避,兜兜转转回到了桑乐和最开始的问题。
桑乐和目光微深,却神色无措的摸了摸自己口袋:
“哎你别哭呀,我没有吓你的意思,我是想问你刚刚下来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
摸了半天,他也没从口袋摸出一张纸巾,只好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擦了擦云歌的眼尾:
“别哭了,我的意思是有人在各楼层乱闯,你一个人下去可能不安全,所以才想着送你下去。”
云歌眼眶溢出的泪水更多了。
因为男人放在她眼尾的手,力道越来越大,像是要将她眼珠子扣下来一样。
云歌背后发寒,瞬间确定了,她刚才的感觉没错,这个人不对劲,至少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热心无害。
她佯装慌张地低下头,软软地说了声谢谢。
桑乐和收回手,看着少女因为垂下头时露出的纤白后颈,他笑了,再一次提议:
“我送你下去吧。”
云歌不敢再拒绝,低低嗯了一声,先一步下了楼梯。
桑乐和跟在后面,跟得很紧,仿佛下一刻两人就会紧紧的贴在一起,可莫名的,两人的步伐没有半点混乱。
头顶的白炽灯光线明亮,在没有半扇窗户的楼道里,将楼道的各个角落照得纤毫毕现。
云歌沉默地埋着头顺着楼梯走,冷不丁肩膀被扣住了。
云歌抖了一下,收回视线,眼底又溢出泪水,她回过头,声音又软又轻:
“桑乐和,你吓到我了。”
男人站在上一级的阶梯,高大的身影背着头顶的灯光,打下的阴影尽数笼罩在云歌身上。
云歌看不清对方的神色,却明显地察觉到几分危险。
但很快,桑乐和走到云歌身边,半开玩笑的说:
“这么容易哭啊,那以后要是被别人欺负了,那不得泪流成河……”
云歌抿起唇,有些生气地瞥了他一眼。
桑乐和立马道歉:“不是故意吓你,你走路也不看看楼层,已经一楼了,在下面就被封了,是死路。”
死路?可从她走过的台阶看,只有往下的一层,才能看出人走过的痕迹。
而从十六楼到一楼的楼梯,每个阶梯上的灰尘都没被人踩过。
云歌暗暗皱眉,暂且将这个疑惑放到心底,她自己擦拭了眼尾的泪水,羞赧般地涨红了脸:
“啊、这样吗……抱、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