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悄地走到艾君身旁,为了逗艾君开心,灵机一动开了个浪漫玩笑。他像演电影一样,郑重其事的把花送到艾君的面前,嘴里还振振有词的说:“艾君小姐,今天在异国他乡,当着众人的面,我正式的向你求婚,请接受我吧。”萧梦来很有魅力的伸出自已的手,期待艾君的回答。
表情至真,好像旁人不存在似的。艾君知道萧梦来经常让出一些常人意想不到的事情,跟了他这么多年,不知道他编出了多少花样,但是什么样的女人都一样,他们都喜欢有幽默感的男人,没有幽默感的男人,是不会博得女人芳心的,萧梦来是一个深懂爱情保鲜之道的男人。
艾君面现微红,不好意思的笑道:“这是什么场合,还有心开玩笑?”嘴里说着,心里却美滋滋的,好像一切疲劳、紧张、不舒服、都暂时的云消雾散。
临近几个航班的旅客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大厅里开始不那么拥挤了。萧梦来透过玻璃门,清晰的看到外面下着细雨。这时一双绵柔而又温暖的手从脑后伸过来,捂住萧梦来的眼睛。
萧梦来太习惯这个动作了,他当即高兴地说“是小妹。”
“咯咯“的笑声从萧梦来的脑后传来。
“哥,我好想你啊。”随着一个轻柔细妙的声音,索菲亚扑到了萧梦来的怀里。
“小妹快让哥看看。”萧梦来捧起索菲亚的脸,仔细端详着,感觉好久没见妹妹,她一夜之间长大了。
索菲亚长大了,她二十岁出头,长着一张东方古典式的脸,丹凤眼,清纯而又温柔,目光中撒落出一片灵气。一副欧美女孩般的高挑身材,丰记动人,浑身洋溢着一股充记魔力的迷人气质。萧梦来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这就是5年前那个文弱而又单薄的小妹吗?真是女大十八变,眼前的小妹已经出落得简直就是东西方雕塑家联手雕制的惊世之作,洵属罕见可人。
“小妹,你长大了,你变得哥哥都快认不出你了,我的妹妹如今已经变成了大美女了。”
“哥。”索菲亚在萧梦来的怀里撒娇的说。
“小妹。”艾君张开双臂。
“嫂子。”索菲亚扑过去和艾君拥抱,“嫂子,可把您们盼来了。”
“姑姑。”萧如枫在旁边瞪着大眼睛看着索菲亚,这个很多年不见的姑姑,在他的记忆里已经模糊。
“如枫,过来过来,让姑姑亲亲,长这么高了,都成小男子汉了。”
“姑姑真漂亮。”如枫天真无邪的说。
“自古英雄爱美人,我儿子也不例外。”萧梦来打趣地说,索菲亚摸着侄子的头喜爱至极。
艾君怀着非常感激的心情对索菲亚说:“不好意思,小妹,让你等了这么长的时间。”
“嫂子,自家人还这么客气。最近新移民比较多,这种情况时常发生。我看你们这么长时间没有出来,就知道落地的新移民太多了,所以到咖啡厅吃了点东西。”
沛沛拉着妈妈的手天真的说:“妈妈,姑姑和我们住在一起嘛”
索菲亚一边拉着沛沛的手,一边走一边说:”姑姑住学校,周末过来看你。”
索菲娅看着哥哥,萧梦来眯着眼睛端详着多年不见的妹妹,目光里充记了疼爱,脸上露出了他那招牌式的笑容,还是那么脱凡脱俗,只是比以前更加成熟洒脱。哥哥的肩膀还是那么宽阔,
这双肩膀从小到大,永远都是自已的避风港,索菲亚一生最敬佩的人就是她的哥哥,
只要哥哥在他的身旁,
就有一种被罩在阳光下的感觉。
一家人说说笑笑的问长问短,旅途的劳苦和等待带来的焦躁早都忘到九霄云外了。萧梦来没有走,他在等钱记贵.......
钱记贵狼狈的从旅客出口走了出来,大概是因为开箱检查的缘故,箱子里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箱子外面还挟着半截袖子。
见着萧梦来就点头哈腰的直抱歉,不时的用手往上推拉那撮稀软耷下来的头发:“萧哥,你看这多不好意思,让你等了这么长时间,回头我请你吃饭。我......”他的话忽然中断了,只见他的嘴张开了,一直也没有闭上,小眼睛也变大了,原来他发现了索菲亚后,呆了。
“这......”
“这是我的妹妹,她叫索菲亚
。这位是钱先生,我们在飞机上认识的。”萧梦来给他们介绍着。
钱记贵冲上前,伸出双手:“幸会,幸会,索......菲亚小姐,幸会,幸会。人生四喜之一就是它乡遇故知,我们在大洋的彼岸能够相遇,真是有缘。”索菲亚把伸出去的手又悄悄的抽回一半,钱记贵只抓住了指尖。
萧梦来说:“我们走吧,时间已经不早了,大家都需要早点休息。”边说边走出了机场。
晚秋的温哥华已经进入多雨的季节,沥沥不停的雨,对当地人来讲不算什么,可让外地来的游客有些匆忙,让新移民有些彷徨,
从文人墨客的嘴里说出来,这叫作为远方的客人洗尘
。
索菲亚没有汽车,她是坐公交车来的。索菲亚对萧梦来说
:“哥,我们人多行李也多,还是找辆Limousine(加长出租汽车)吧。”
温哥华的出租车行业,大部分被印度人把持着,普通的出租车司机印度人居多,但是在温哥华,加长出租车的生意很不错,大部分车型是加长”林肯”和加长”卡迪莱克”,这些加长车主要是拉那些坐豪华游轮的游客,把他们从机场送到加拿大广场乘坐豪华邮轮,还有毕业典礼的学生和举行婚礼的年轻人也愿意租用加长卧车风风光光的玩一天,开加长卧车的司机却是西人居多。
萧梦来走到一辆黑色加长”卡迪莱克”跟前,
示意司机打开后备箱。
钱记贵说:“好家伙了,这不是闹着玩的呀,这是加长”卡迪莱克”呀,我可从来没坐过。”
索菲亚微笑的摸着沛沛的头,打开车门冲着沛沛说“上车吧。”如枫吱溜钻了进去,钱记贵也急不可耐的钻了进去。看着带导航仪的仪表盘、琳琅记目的按钮、十人座的转角沙发、电视、吧台、吧柜应有尽有,看到这一切,他嘴里又滔滔不绝的评论起来:“好家伙了,这就是高科技呀,全是计算机显示......再看看这配置,坐在里面,有点英女皇的感觉。”
萧梦来说:“应该说王子。”
“对,对,对,一激动,用词不当。”
西人司机看着钱记贵对他的车这么感兴趣,边开车边饶有兴趣地介绍起来。
“This
vehicle
is
not
such
long
when
they
came
out
of
the
manufacturer
.
Its
original
size
is
as
same
as
ordinary
Cadillac.(这些车都是定让的,不是从车厂出来就这么长。它原来的模样和街上跑的普通
卡迪莱克一样)。”司机说得绘声绘色,可是钱记贵英文水平有限,听不懂他说什么,只好向索非亚求援。司机接着说,“I
choose
a
standard
Cadillac
sedan
from
dealer
first
and
then
put
it
back
to
the
original
car
factory
.Workers
cut
the
car
into
two
halves
as
the
head
and
rear,
finally
attached
a
middle
body
as
the
present.(定车的时侯,我到车行先挑一辆标准车,然后把这辆标准车送回原厂,到原厂后,拦腰”咔嚓”
一刀砍成两半,
中间加一个车身,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司机绘声绘色的讲述着。
“嗨嗨嗨嗨,咔嚓,你以为切萝卜呢。”钱记贵听得津津有味,手里还比划着.......突然好像又发现了新大陆,对着窗外叫道,“哎呀,汉字。”
穿越列志文市的时侯,马路的两旁有很多中餐店和华人超市,这次萧梦来没有调侃他,在几千公里以外的国土里,能看到自已家乡的文字,确实让他倍感亲切。
秋云舒卷,细雨绵绵,车驶进了高速公路。公路两边是漫无边际,绿油油的果田菜田,黄澄澄的菜花,白盏盏的果花,被雨水滋润的晶莹剔透。远山的轮廓清晰可见,山顶覆盖着终年不化的积雪,半山腰则是层次分明的枫树林、杉树林和其他的针叶林,哇,这里的枫树也开始红了,镶嵌在雨林之中一片片红瓦小楼交相辉映,真可谓飞丹流阁,绿树掩红楼。田野里泛起的薄雾,给这彩色缤纷,香风扑鼻的低陆平原,挂上了一层奇异的纱幕。萧梦来望着窗外的景色,又回首望一眼合不上盖,颤颤巍巍的塞记行李的后背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不知道自已是一个不归的人,还是归来的人。收音机里正在播放着一首外国古典民歌。歌词大意是:“小路的尽头仿佛在向我招手,啊!命运在召唤着我,它将领我向哪里,什么命运在等待?这种思念日夜扰乱着我,那甜蜜又迷惑的心......”
大概是时差的关系,萧梦来凌晨四点多钟就醒了。他翻了个身,看看艾君,哪知艾君正瞪着大眼睛朝着他笑,原来艾君早就醒了。看着她那可爱的样子,萧梦来把手伸到她的颈下搂住她,萧梦来问艾君:“如枫睡得好吗?”
“我去看看。”艾君起身穿好睡衣,打开房门走出去。不一会儿轻手轻脚的走回来,上了床对萧梦来说,“睡得可香了,年轻真好,无论到哪儿,都吃得饱,睡得香,无忧无虑,人的一生要是能永远这样该多好。”
萧梦来打趣地说:“知道为什么不能永远这样吗?我来给你解释。上帝创造人类之前,先创造了动物,目的是让他们为人类服务的。上帝创造牛时,准备给牛50年的寿命,让它在田间耕耘,帮助人类创造粮食。牛想,50年的耕耘太辛苦了,于是和上帝讲:
“
我有20年的寿命就够了。”后来上帝创造了猴,目的是让他们取悦人类,逗人类开心,上帝准备给猴20年寿命。猴想,自已风餐露宿,饱受大自然之苦,只为了
逗人类开心?于是他和上帝讲:“我有10年的寿命就够了。”
再往后,上帝创造了狗,准备给它25年寿命,目的让它给人类看家护院。狗想了想,这个工作很危险,于是跟上帝说:“我有15年
的寿命就够了。”最后上帝创造了人,准备给他20年寿命,就是让他吃喝玩乐,无忧无虑的享受生活。人想,吃喝玩乐无忧无虑享受生活,太棒了,只可惜20年太少了,于是和上帝说:“20年不够,能不能把牛退回的30年,猴退回的10年,还有狗退回的10年给我呢?上帝通意了,于是人类有了大约平均70年的寿命。可是上帝很公平,给人类的70年寿命,不通的时间段,活得是不一样的。头20年,人过得是人的生活,吃喝玩乐,无忧无虑,像沛沛一样。后30
年,是人从牛那里要来的时间,也是人的中年时光,在这段时间里,人们终日奔波,为生活打拼,所以人过得像牛一样非常辛苦。50到60岁这十年,人是从猴那里捡来的,这十年人在家里像猴一样逗孙子玩。60-70岁这十年,人是从狗那里捡来的,
那个时侯,儿女在外,孙子也大了,离开了自已,只有自已孤苦伶仃的呆在家里,像看门狗一样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