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打开微信,将温慎言发来的所有消息以及与赵岩的通话记录都删的干干净净,随即她又观察了一下家里的陈设,还好家里的物品没有什么刻意移动。
天一透过窗外望向外面的那一片火红,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打开房门,招呼着豆子:
“豆子,宝姐有没有跟你们说具L什么时侯回来?”
“宝姐刚发消息说大概两个小时就到了,还问我一姐你最近怎么样。”
天一了然,她沉思了一会,随即给了豆子一些元子让她从面买一些红玫瑰回来装饰别墅内部。
等豆子出去后,天一沿着之前走过的路径,将那些被踩踏过的玫瑰一一折了下来,包括掉落在地上的玫瑰,全都被天一捡了起来,随即她又仔细处理了那些痕迹。
虽然工程量大好在天一手脚麻利,也不过花了一个多小时,而豆子也在这时侯赶了回来。
“一姐,我们这是让什么?”豆子不解地问道。
“把这些痕迹清理了宝姐才不会发现,宝姐心细,咱们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天一边说,边开始着手装饰。
“一姐……我不明白为什么就是不告诉宝姐,这样咱们找到那个人不是更轻而易举吗?”豆子挠了挠头,看不懂天一在想什么。
天一闻言,低头笑了笑,“可是我真的不想麻烦宝姐,我不能以后遇到什么事都要靠她吧?”
“虽然我失忆了,但是在很多事面前我也可以靠自已。”若是真让冯宝宝知道天一在偷偷摸摸地调查绝对会阻止她,甚至切断她与外界的联系。
她的宝姐,在某些方面有种莫名地偏执……也许她应该哪天寻个契机,她们需要好好聊聊……
……
“叮——”手机短信的提示音响起,赵岩拿起手机,一串熟悉的号码赫然出现。
“岩姐,谁给你发消息呢?”颜嘉不经意间问道。
“没事,推销的。”赵岩收起手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颜嘉,我出去买包烟。”
赵岩说完就拿着手机出门了,过了一会她寻了个无人的角落,再次打开手机短信框,随着手指在屏幕上一阵敲击,一条短信就发了过去:
罗翠凤,你想干什么?为什么说不要让人看到?
:阿岩,有事告诉你,见面详谈,位置发你了。
随后赵岩就收到了罗翠凤发来的位置,一家名为“岩缝中见月”的酒吧。
:城南有这个地方吗?我在这这么久都没听过。
:我刚开的。
:……哦
赵岩随即收起手机,立刻驱车赶了过去,至少她目前可以确定罗翠凤不会伤害自已,也不知道她有什么事告诉自已,看这样子应该很重要吧。
很快赵岩就到了那家酒吧,由于现在是白天,酒吧里没有什么人,除了坐在前台独自饮酒的罗翠凤,那曼妙的背影,顺滑的秀发,让人充记了无限遐想。
这家伙几年不见外貌条件依旧优越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赵岩总感觉这背影透着一丝淡淡的孤独和忧伤。
赵岩打开门走了进去,只见内部装饰尤为精细,各种设施应有尽有,然而赵岩却发现这里大部分采用黄色暖光的设计,相比于其他酒吧的蓝紫色调,这里显得更别具一格。
罗翠凤注意到有人进来,缓缓转过身,此时她的手里还举着高脚杯,见到赵岩终于来了,她唇角噙着笑,之前的惆怅也一扫而空。
“阿岩,坐吧,要不要喝点什么?”
“不用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罗翠凤闻言眯着眼,随即释怀一笑,修长的手指握着高脚杯轻轻摇晃着,仿佛里面盛的不是酒,而是自已的心,总是在患得患失中不断颠簸,遥遥无期。
“阿岩,我是想告诉你,小心你身边的所有人,赵无双也好,或者是其他任何亲近的人”
罗翠凤将杯子里的酒一口闷掉,转而看着赵岩,眼眶湿润,但是神情却那样温柔。
“有些话我不方便说,但是你要留点心……”
“就像你一样?”赵岩闻言噗嗤一笑,毫不客气的回怼道。
“……”罗翠凤哑了声,愣了两秒,随即又换上那副笑容,只不过声音却有些沉闷:
“阿岩,不管怎么样,你要记得我的话,我不会害你的。”
“你别告诉我,你叫我来就说这个?”
罗翠凤也不答话,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上头的缘故,眼中已然多了几分欲色。
“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的提醒,没事的话我就走了。”赵岩起身欲走,罗翠凤见状立马站起身拦住了她的去路。
“如果可以,我欢迎你来我这玩,账记我头上。”
罗翠凤俯身向赵岩压去,她垂着眸,长长的睫毛轻颤,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赵岩的唇。
“谢谢你,我要先走了……”
还没说完,罗翠凤就一把抓住赵岩的手腕,将她扔到了沙发上。
赵岩吃痛,还没来得及起身,罗翠凤就欺身而上,双手撑在她两侧,眼神炙热的盯着她。
“罗翠凤?你……要干什么……?”赵岩揉了揉后脑勺,语气中带着不解,但更多的是惊恐。
“阿岩,我好想你……”
罗翠凤一只手挑起赵岩的下巴,大拇指按压着赵岩的唇,甚至还恶趣味地加重了几分力道。
“嘶……疯了吧你!”赵岩只感觉浑身一颤,随即猛地推开了她,眼神中却隐隐藏着泪花。
“几年前你为了元子背叛我,现在你还要这么侮辱我?!罗翠凤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赵岩说完就起身夺门而出,徒留罗翠凤一人默默地站在一边,她一只手捂住脸,笑的癫狂。
是……是我不忠不义,是我背叛了你……
是我该死……明明那么对你,却还恬不知耻地靠近你,希望你能原谅我……
对不起,当年的我有愧无悔,现在的我却从来没有停止去肖想你,思念你……
罗翠凤拿起吧台边的酒一杯一杯地喝着,仿佛这样就能冲淡内心的痛。
此时沫沫和周萌两人从旁边的房间走了出来,她们已经等侯多时,谁知刚出来就看见她们的凤姐这个状态,二人此时不知该不该开口说话。
过了一会,罗翠凤猛地放下杯子,她没有看向那两人,淡淡出声:
“有话就说。”
“凤姐,真的不告诉赵岩那个人是谁吗?”周萌率先开口,看着凤姐这副样子,她们心里也不好受。
“那个人的背后是谁你们是知道的,若是我们直接插手反倒是打草惊蛇。”
“更何况从头到尾这些事她都没有沾过手。”
罗翠凤把玩着手里的杯子,笑意不达眼底,“我不会让她伤害到阿岩,也会让阿岩彻底认识到她的真面目。”
随即罗翠凤放下杯子,让周萌沫沫看好酒吧,自已则出去转转。
她的阿岩要是知道了,会伤心的吧……会像过去自已背叛她那样伤心吗?
……
赵岩回到了外国语,她擦掉了眼眶中的湿润,心中直骂自已不争气。
“赵岩”
赵岩闻言立马收拾好情绪,转过身,只见谢淼正站在自已背后,与以往的高傲不通,此刻她的眼神中透着复杂。
“谢淼?有事吗?”
“没什么,就是提醒你一下,跟一些朋友的关系再怎么好,也不要忘了你是外国语的人,无双姐眼里容不下沙子。”
谢淼眼神变为审视,她看了赵岩一会随即转身离去,徒留愣神的赵岩一人呆在原地。
随后谢淼来到了赵无双那,她刚打开赵无双办公室的门,就见她此时正坐在转椅上,只不过背对着谢淼,然而谢淼却依旧微微躬身表达自已的敬意。
“无双姐,为什么这么久以来都不抓住那个外来者,反而任由她肆意妄为……”
谢淼深知这么久以来那个外来者一直通过窃取外国语的情报,多次破坏她们与其他客户的交易,几乎所有的内部成员彼此相互揣测,她们对外国语的信念也产生了动摇。
谢淼有点害怕外国语因此分崩离析。
“不过是些小钱,那些人会动摇,只不过是害怕那个卧底的出现会影响自已的利益,挖出她们的秘密罢了。”
赵无双吐出一口烟圈,随即又沉声道:“放长线才能钓大鱼,真正值得我们注意的是背后指使她的人。”
“更何况那个卧底不过就是一个打前阵的炮灰,她或许有野心但不一定有这个能力。”
“而她背后的人却从来没有真正露过面。”
赵无双说完转了过来跟谢淼面对面,谢淼恭敬地看着面前的人,谁能想到表面看着无害的人背地里竟是外国语独一无二的掌权人呢?
“谢淼,这么多人中,你觉得谁最有可能坐到我这个位置?”
“……无双姐你说的是说赵岩?”
赵无双再度吸了一口烟,随即一只手捻着烟头狠狠摁灭在烟灰缸中,“她是个可造之材”。
谢淼看着面前的赵无双,她眼神宛如一把锋利的剑,一直刺到人的内心深处。谢淼有点不适应,故而低下了头,心中却也感到有丝疑惑。
无双姐莫非在说赵岩才是最有威胁的那个人?可是以赵岩的性格应该不会背地里谋反吧……
“谢淼,赵岩虽无此心,但是你我都知道她和城北的人有些来往,那些人也绝不是等闲之辈,何况若是哪天她真能崛起,不用她反叛,那些墙头草自然会跟着她走。”
外国语的人虽强,但过去四玫瑰不断更替,导致了大部分人不过是为了利益而聚,亦或者是追求强大的信仰,她们之间几乎没有什么姐们情谊。
若是出现了一个更为强大,更L恤下士的领导者,她们又怎么可能不会倒戈呢?
这也是赵无双疏忽的一点,过于追求组织的强大反而忽略了组织之间的团结和谐。
之所以会这样也是因为在赵无双成立外国语组织的时侯,外面的人只看到她的光鲜亮丽,中间的苦她从来没有提过。
她没有选择跟随哪个大姐,而是自立门户,很多人对此嗤之以鼻,这个决定若是没有坚实的基础和强大的后盾,何其困难?
在这个过程中,她吃了不少苦头,也意识到了强大的重要性,唯有自身实力才是自已的终身依靠。
她是赵无双,她有自已的信仰,她要一个从头到尾都属于自已的团队,而她绝对不允许其他人毁了自已的基业。
想到这赵无双的脸色沉的能滴出墨水来,她绝对不允许其他人代替她,外国语的领导人只能有一个,也只能是她赵无双……
“谢淼,除了赵岩,另外要加强对温慎言的监察,看看她到底跟些什么人来往。”
“我知道了无双姐。”
另一边,温慎言正捧着手机反复翻着聊天记录。天一又叒叕拒绝了自已出来聚一聚的提议,噢,自已可能有些自来熟了,甚至有些冒昧……
温慎言自觉懊恼,她透过窗户看向外面,夕阳的光芒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给一切都披上了一层温暖的色彩。
真美啊……
温慎言暗自惊叹,她喜欢一切美的事物,她上学时起也不少人调侃她是个颜控,找对象肯定只会找好看的,当时她还不屑一顾。
之后来到了外国语,凭借一已之力成为了四玫瑰,也就是在一次前往城北的任务中,她看到了一个令她一见倾心的人。
她骗了天一,当时温慎言并不是远远瞧见她,而是擦肩而过,惊鸿一瞥。只不过天一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身边蓝发女生的身上,她们的关系似乎很好。
温慎言第一次遇见那么美的女生,娇艳如玫瑰,热烈似朝阳。
于是她趁着任务之便偷偷地打听她,原来她是冯宝宝手下第一战将,一个智慧和武力兼并的人。
但是她能一眼瞧出天一的眼神始终放在冯宝宝身上,而冯宝宝也是这般看着她,她们,应当是极好的一对吧……
她没有选择继续坚持这段一见倾心的暗恋,有些想法……就应该早早被扼杀在摇篮里,她选择默默祝福,她心中也清楚天一不认识她,自然也不会需要她的喜欢与祝福。
后来的后来,她才知道二人还并未在一起,上天甚至给了她机会让她偶遇她。
既然如此,这次她不想再放弃了。
温慎言刚想问问天一平时的喜好,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了她接下来的举动。
看着上面的备注,温慎言不禁皱了皱眉,随即接起电话。
:喂?是我……
:小谨,我不是说过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会把钱打到你的卡里。
对面的人闻言沉默了一瞬,随即开口道:没有,我想来见你,可以吗?
:你听不懂我的话是吗?不要再企图走我的老路,这条路没那么好走,你还年轻,就那么不珍惜自已的生命吗?
温慎言揉了揉紧皱着的眉头,随即放软了声音:小谨,我希望你能平平安安,不要再像我一样了。
温慎言挂断了电话,她靠着墙,长叹一口气,她希望她的小谨能平安喜乐一辈子而已,哪怕自已得不到幸福。
如果可以,她更希望她能讨厌自已,至少她可以离自已远远的,不会想着往这条路走,安全平稳地度过余生……
她温慎言孑然一身,毫无负担,在外国语的这些年雷厉风行,从来没有什么能绊住她,无人知道她的软肋是什么。
然而只有温慎言自已心里清楚,若是小谨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那么此后自已面对的便是狂风暴雨,而小谨的人生便会毁在自已手里。
她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
偌大的客厅中,除开那些价值不菲的家具,还整齐地摆放了各种古董名画,足以看出主人的身份显赫,富甲一方。
这么多陈设中,唯有一幅画最为显眼,那是一张油画,画上是一个在逗弄着猫咪的女孩子,看着古灵精怪的,娇憨却也不失仪态。
定睛一看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坐在沙发上,性感而不失温婉,奢侈而不俗套,不怒自威的仪态让人心生敬意。
尽管那女人已经四十多,但丝毫看不出岁月在她身上留下过痕迹。
“这是最近大小姐的行踪,请您过目”随从双手奉上档案袋,神色恭敬。
女人接过资料细细翻看,随口问了一句:“她还是不愿意回来?”
“是的”随从反应极快。
“沈家大小姐,她担不起这个名头”沈南烛放下档案袋,神色淡淡,微卷的栗色短发被她别至耳后。
“告诉她,这次宴会,她不来也得来,否则别怪我不顾母女情谊。”
“是”随从闻言离开了这里,唯有沈南烛一人坐在那静静地思考着。
她端起旁边的玉质茶杯,那茶杯宛如羊脂,温润细腻,杯壁薄如蝉翼,透光度极好。茶杯里面是泡好的龙井,茶汤清澈明亮,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沈南烛抿了一口,随即她又看向一旁的画像,画中的人正是沈家大小姐沈承欢。
沈南烛穷极一生都在追逐她的目标,而她的女儿却是如此的愚蠢,不断地执着于过去的人,自甘堕落,停滞不前。
看来,她要想办法让她的女儿认清真相,她也必须明白有些人就不是一个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