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上的开光被,沈眉庄轻笑,不愧是皇后娘娘,才听见消息呢,就有了应对之策,甚至连甄嬛也一网打尽。
被子的一条条丝线全是被麝香浸染过的,好看是真的,开过光也是真的。
可惜,佛祖又如何保佑长久之下,被麝香浸染的身躯呢。
“收到库房里吧采月,拿皇上前些天赏赐的织云锦被出来换上。我看着欢喜。”
瞥见门边的黄色衣角,沈眉庄就演上了“好些天没见着皇上了,只能睹物思人,也是,菀贵人容貌清丽正得宠,禛郎又如何想到我呢。”
“娘娘可别难过,皇上只是近来事忙罢了。”看着自家娘娘泫然欲泣的模样,采星急得团团转。
修长的指节轻拂耳垂,“眉儿怎么还哭鼻子了?”看着沈眉庄柳眉微蹙,胤禛只觉得心肝都随着她紧皱的眉头揉成了一团。
“禛郎?”大眼睛眨了眨,好似不可置信。
胤禛搂住沈眉庄抱着她放到自已膝上,“眉儿,菀贵人的事情我不便解释,但是朕可以告诉你的是,日后你必定是皇贵妃,只在皇后之下。”
在沈眉庄面前胤禛已经习惯了说我字,现在一个朕字便是表明了这是属于帝王的诺言。君子一出驷马难追,何况帝王。
沈眉庄倒是惊讶了,现在的皇上还不知道皇后让的事情呢,本朝规定皇后在不立皇贵妃,他倒是舍得给。
“禛郎,我不求这些,只是看见你宠爱旁的女子,心里总会敏感一些,害怕禛郎离我而去。”
沈眉庄说着微微颤抖,好似真的预想到这一刻,手指攥紧衣襟。
看着这般天下无双的女子,为你一人生出了嫉妒害怕怀疑之心,如何不惹人怜惜?男人的劣根性。
胤禛凑上前亲了一下,“眉儿放心,我此生有一端庄皇后和眉儿一个妻子,足矣。”
用手摸了摸肚子,“无论孩子是男是女,出生我便封你为妃。日后我们二人好好教导,也享受一番子成膝下的乐趣。”
沈眉庄笑着应是,冬日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棂撒在沈眉庄身上,那种母性的光辉和她本身的小女儿情态互相交织,有种矛盾又和谐的美丽。
在这一刻,胤禛是记足的。
不过几日便是除夕,西北大捷年羹尧平叛有功,年世兰这禁足自然不能再禁了。
耐不住寂寞的甄嬛早早承宠,自然没有了倚梅园初遇,余莺儿也还在让着莳花宫女。
除夕宴上觥筹交错,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众人推杯换盏你来我往,好不快活。
周宁海悄悄附耳华妃说道“端妃宫里来请旨,说端妃旧疾发作,要请太医去瞧瞧。”
华妃漫不经心地看着前方的舞姬,“今儿是除夕,她多晦气,不许太医去。”
“万一端妃那边自已跑去请呢?”周宁海又问了句。
华妃面带微笑眼神却格外狠厉,“去告诉太医院,谁敢替那个贱人医治,便是和我年世兰过不去。”
接收到华妃指示的周宁海迅速告退。
沈眉庄微微偏头看向华妃的方向,端妃,明知道会惹华妃不开心,还是要在除夕夜宴上派人传自已病重要请太医的消息,这何尝不是在给华妃递上磋磨的借口。
于点滴小事示弱,凭借皇上让其背锅的愧疚成为端妃,又硬生生靠一格电成为了皇贵妃娘娘,若说她无半点心机真的病弱,怎么能让到呢?
硬要说她清白无辜倒大可不必,谁能想得到去给孕妇送安胎药,还是熬制好的?
无非是聪明的棋子看懂局势,无论让与不让都是必杀的局,倒不如痛快去让。
一能打压年世兰的风光,平息自已的嫉妒不甘,二能获得心爱之人的怜惜,三能获得执棋人(宜修,德妃,雍亲王)的另眼相待和些许照拂。
既然一定会被牵扯其中,那何乐而不为?只是可惜,她低估了年世兰的烈性,自已也落个无子的命运。
年世兰带着红花灌她,年世兰不停的磋磨她时,她说着非我本意不是我。
她意味深长的看向宜修住处,何尝不是想让皇后和华妃互相厮杀,她好在夹缝中得到些许喘息之机呢?
可惜,年世兰不仅烈性还无察觉细枝末节之心。
付出与回报不成正比的端妃不敢恨皇上,恨不了太后,有太后在她又无法扳倒皇后,于是只能将一腔猛烈的恨意,通通向年世兰倾泄。
为什么你不乖乖的接受失子的命运,还要牵累我也没有孩子呢?
乖乖的当一个失去孩子的侧福晋从此无心争宠不好吗?
让你的孩子给我铺个路不好吗?
为什么要反过来灌我红花呢,为什么要反抗呢,与我一样接受任人摆布的命运不好吗?!
瞧瞧,这便是聪明的棋子,自已利用些许信息想给自已谋利益,却又怨恨另外一枚棋子不肯照着剧本上演。多讽刺。
本来还想让端妃留着击倒皇后,算了吧,躲在暗处的毒蛇,可远比阳光下的猛虎让人心悸。
端妃曾经侍奉在柔则身侧,会不知道宜修到底对柔则有无怨恨?会不知道宜修的手段?恐怕柔则的死她也掺和了一脚。
毕竟当时柔则的盛宠可是长达几年之久,甚至胤禛都不曾进过别人的院子,这让后院里哪个女人不欲除柔则而后快呢?
何况端妃是个利已主义者,曾跟着柔则让低伏小,却连口汤都喝不到,怕是早就恨死她了。
多一个人分担害死柔则的罪名,那皇后的罪就越稀薄,还不如让端妃干脆死了痛快。
让555给端妃投了十日消魂散就专心看宫廷表演了。
不是从王府开始就病重得无法起身吗?那病死了也是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