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在他的发上,鼻尖撞到了他的胸膛。
苏见月的眼眶当时就红了。
她出现得太过于突然,破军甚至还没反应过来,萧玉祁便条件反射地抬手扣住了苏见月的脖子。
双腿抵着她的腿,将她死死地按在了身下。
脖子传来剧痛,痛到不能呼吸,那一瞬,苏见月仿佛看见了她太奶,她的双手被萧玉祁举过头顶,死死地按住,她连挣扎都使不上力气。
直到这时,萧玉祁才睁开眼睛,眼神锐利如雄鹰,浑身肌肉紧绷,在看清来人竟是苏见月的那一瞬,他才松开钳制住苏见月的手脚,紧绷的情绪逐渐放松,漂亮的眉目微微蹙起。
“以后,不要突然出现在寡人身边。”
尤其是在他熟睡的时候。
苏见月捂住脖子,迅速地退到角落,紧紧地缩成一团,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的脸色白得不像话,再看向萧玉祁的时候,眼神里满是惊恐。
原来,在这个年代,想要杀掉一个人,是一件这么容易的事情?
原来,一只手就能掐死你,这句话,是真的。
苏见月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她没有看到的是,站在暗处的破军,悄悄地收回了手里的弯刀,重新回到了他原有的位置。
若不是萧玉祁出手,换做破军,苏见月现在,早已经死在了龙榻之上。
萧玉祁朝她伸出手,想要安抚她。
苏见月却猛地瑟缩一下,萧玉祁的手,在距离她一拳之隔的位置,忽然停下。
“怕寡人?”
苏见月没有说话。
她的呼吸刚刚平复,脖子上蚀骨地疼,也在逐渐好转。
可是,她没办法跟他说‘不怕’。
心慌意乱之际,苏见月只想要当一只缩头乌龟,猛地往边上一滚。
没有预想中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整个人被萧玉祁结实有力的臂膀一捞,再睁眼,她被紧紧地扣在了萧玉祁的怀里。
缩在胸前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苏见月只觉得现在的自己,硬得像是一块木头。
“我……我不敢了!”
苏见月仍在轻微地发抖,大大的眼睛里装满了恐惧和委屈。
她甚至,都不会掩藏自己的情绪。
不知怎的,萧玉祁的心里,有些闷闷的。
潜意识里,他不希望苏见月怕她!
即便,普天之下,无人不怕他。
“方才,寡人以为来了刺客!”
所以,他一出手,便是死招。
苏见月纤细的腰肢,仍被他的大手紧扣。
她微微动了动,萧玉祁方才松开。
苏见月跪坐在萧玉祁的对面,极致的恐惧已然消散了一半。
“你……经常遇到刺客?”
史书并不会细致地讲述每一个历史人物这一生会经历过多少场,刺杀?
除非是那种重大到足以影响局势的刺杀,才会被载入史册!
殿内的烛光灭了一半,萧玉祁在昏暗的烛火下,看清了苏见月瓷白肌肤上留下一道狰狞的红痕。
那是他方才掐上去的力道,恰好横亘在她白皙的颈脖之间,分外刺目!
“多福,拿金疮药来!”
守在门口的多福,冷不丁地从地上爬起来,仅仅恍惚了一瞬,便立即领命办差。
“是!”
得到了应答,萧玉祁才用粗粝的指腹轻轻地碰上苏见月娇嫩的颈脖。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关心寡人?”
萧玉祁的眸光中浮现出几分狡黠。
苏见月立即抬手捂住自己的脖子,整个人往后一退。
“谁关心你了?我是来找你算账的!”
她人怂胆大,从龙榻上,跪立起来,视线才堪堪与萧玉祁持平。
“你给我的那些都是什么?”
她委屈地控诉:“你给我的每一枚金锭子下面都刻着你的年号,别人一看就知道是古董,我怎么拿去卖钱?”
她可不想当法外狂徒,更不想进去踩缝纫机!
“这一点……寡人倒是没想到!”
萧玉祁淡然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缝。
他似乎被她可爱到了!
“那寡人补偿你别的东西,可好?”
“什么?”
“金条?”
苏见月:“……”
有亿点点心动,怎么办?
好像突然就不气了!
苏见月抿着唇,“那我搬过去的那些,你再搬回来行不行?”
那么多,又重,搬来搬去好累的!
萧玉祁被她气笑了。
“寡人送你的,还得寡人自己去搬?”
苏见月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就算是你伤了我的报酬!”
萧玉祁:“……”
你还挺会现学现卖?
“好,寡人帮你搬!”
萧玉祁略带无奈,“普天之下,怕是只有你,敢命令寡人帮你搬东西。”
他这样,倒是一点暴君的样子都没有!
苏见月好像,又没有那么怕了!
“陛下,金疮药送来了,胡太医也在殿外候着,陛下可需请胡太医进去看诊?”
“不必。”
萧玉祁下了榻,开门,亲自将金疮药拿了进来,又重新将殿门关闭。
门外的多福与胡太医面面相觑。
多福愈发肯定,陛下寝宫之中,定然多了一名女子。
可陛下将那女子藏得极深,便是方才他入殿内传膳,都未曾有幸见那女子一面。
宫内的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有零零星星的风声落入宫外。
便是连太后都猜不测出那女子的来历。
如今,整个天虞王宫之内,只怕每一位宫女都已经被各方势力一一盘查过,若是有线索,前朝怕是早就闹翻了天。
不论是丞相还是摄政王,他们都巴不得抓住陛下的把柄,再死死咬住,一口不松!
这么多年,陛下不近女色,没有软肋。
任何计谋,在陛下面前,都是空谈。
若是那女子被人盯上……
多福不禁为萧玉祁捏了把汗。
胡太医心中翻江倒海,连陛下寝宫的门都进不去,他只怕是要辜负太后娘娘的嘱托了!
门外那两人心中的惊涛骇浪,半分也没有传入殿内。
此时的萧玉祁,正手脚笨拙地尝试着帮苏见月上药。
苏见月的睡裙是齐胸的,洁白光滑的布料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躯体,像是一道月光,极为偏爱的,将所有的光辉尽数洒在了她的身上,衬得她肌肤胜雪,吹弹可破!
萧玉祁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掌心竟然这般粗糙。
视线死死地盯着苏见月的脖颈,不敢往下转移一点儿!
那鼓鼓囊囊的弧度,若隐若现的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