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逸心乱如麻,此刻无计可施,只能盯着这群身份不明的修士,静观其变。
此时,那人再次开口:“莫非林家飞黄腾达,便欺凌顾客?这可是关乎修士生命的!”
钟逸心头一凛,竟牵涉到修士生死?究竟发生了何事?
见无人回应,那人又破口大骂:“呸!全都钻进灵石堆里了,让林重山这孽畜出来,看看你们林家干的好事!”
“若不现身,我们便闯进去!各位,让我们拆了这黑心商铺,如何?”此人愈发激动,不再记足于言语挑衅,直扑颤抖的林家侍卫。
身后众人见状,纷纷跟进,冲击侍卫防线。
“闯进去,拆了它!”众人声势震天,却又异常一致。
大战一触即发!
钟逸见状,顾不得小莲,挤入人群。然而众人情绪激昂,钟逸竭尽全力,效果微乎其微。
正焦灼之际,钟逸身后传来喝止声:“住手!林家之地岂容尔等放肆!”
钟逸回头,只见十数名身着林家服饰的侍卫赶到。
想必这就是林家的援军,虽人数不多,却也增添了几分底气。钟逸松了口气,即便打不过,也能拖延时间,无论是找常瑞谦求助,还是寻求官府庇护,都来得及。
领头者停下动作,看着援军,冷笑:“这点人就想拦住我们,未免太小瞧人了。再说,你们林家让了什么天怒人怨之事,扪心自问。”
嘴上强硬,却未有行动,毕竟这些训练有素的林家侍卫颇具威慑。
林家侍卫不再争辩,带着人挤进人群,来到商铺门前,布下阵势,守护门户。
钟逸趁机带着小莲混入其中,侍卫虽看见,但此刻形势紧迫,未加阻拦。钟逸暗喜,林家除了厨子林全,其他人对他皆有嫌隙,就算侍卫开口,也只会是责难。
钟逸担忧林雪瞳是否受伤,未在门前停留,直接进入店内。
店外剑拔弩张,店内气氛虽不至如此,但也紧张相似。
钟逸看见林雪瞳正努力压制恐惧,身旁是店铺掌柜,通样为林家人,一位五六十岁的老者,想必历经风雨,面沉如水。
钟逸向老者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转向林雪瞳。
不料,先开口的是小莲:“小姐,你没事吧,小莲好担心你...”小莲由抽泣变为痛哭。
“别哭,小莲,我没事,外面有那么多侍卫,他们进不来。”林雪瞳安慰小莲,却忘了自已才是最需保护的。
钟逸心中苦涩,女子故作坚强,无非是没有可靠的男人保护,或是那个男人无法保护她。
归根结底,都是他的责任。
“雪瞳,发生何事?”钟逸本想说些暖心话语,却变成这平淡的询问。
林雪瞳神色黯淡,轻声道:“实话说,我也不清楚。”
叹了口气,她继续说:“我每日都会去林家各商铺查账,今日也不例外。刚到此店,还未翻账本,外面就喧闹起来。出去一看,便是你刚才所见,一群人辱骂着要闯进来。幸而这店侍卫不少,全挡在门外,才阻止他们闯入。我本想与他们理论,但林伯不允许,怕莽夫伤了我。”林雪瞳看向身旁的老者。
钟逸点头,对老者报以微笑,感谢他对林雪瞳的保护。老者心领神会,年过半百,真假之心一眼便知。钟逸名声虽不佳,但对林雪瞳的情意不假,作为林家前辈,他乐见和谐,对钟逸这个善良真诚的人印象颇佳。
“雪瞳,如此下去不是办法。林家虽有人来,但若动手,定有伤亡,且怕顾及不到你,让你受到伤害。”钟逸分析现状。
“那该怎么办?”林雪瞳明白钟逸所言,却无计可施。
钟逸沉思片刻:“我去了解事情始末,治病须治本,先弄清缘由,才能找到解决之道。”
“如何了解?”林雪瞳不解。
钟逸笑道:“自然是深入敌营,隔岸观火难以看清真相。”
林雪瞳急了:“不行,你这不是羊入虎口?那边那么多人,你出去了就回不来了。”
钟逸坚定地看着她:“我必须去,为了保护你。”
钟逸戏谑道:“此乃关心我乎?”
林雪瞳轻跺莲步,微哼一声。
“罢了,此事已定,勿忧,我即刻便归。”言罢,钟逸头也不回地踏入了尘世之外。
林雪瞳怔然目送其渐行渐远的背影,感其肩宽如山,更胜往昔。
钟逸出门,直奔对面的修士群,身后仆人们皆愣住,未料此刻竟有人胆敢闯入敌营。
“大哥,此人可是姑爷?如此径直走向彼岸,若有何闪失,我等担当不起啊。”一仆人悄声向领头者耳语。
“哼,他自寻死路,死不足惜。”领头仆人冷哼,目光冷漠地注视着钟逸,仿佛视其为陌路之人。
刚才发言的仆人沉默下来,静观钟逸深入敌阵,眼神与领头者一般冷冽。
对面领头之人亦是一愣,来者显然来自林家,孤身一人,无随从,此等异常必有隐情,莫非他另有所倚仗?
领头者揣摩不透,自然不敢轻举妄动,身后之人见状,也纷纷止步。
刹那间,场中陷入一片死寂,双方修士皆紧盯着钟逸,等待他下一步行动。
“阁下尊姓?”钟逸毫无敌意,神色淡然。
领头男子一愣,气势微降:“姓张。”
“张兄,可否告知,此举何意?”
闻言,张姓男子又恢复激愤:“你还有颜面问?林家所作所为,你岂会不知?”
“实不知情。”
“好一个不知情,难道非要我妻亡故,你们才知所犯何事?”
钟逸心中一凛,涉及人命绝非小事,听其口吻,此事多半与林家有关。
“张兄,能否详述原委?”
“与你有何相干?你能主宰林家?唤那掌柜出来!”张姓男子不屑道。
“巧了,我确能让主,林家除岳父与二叔外,便是我最大。”钟逸欲暂借二人威望解决问题。
那人略一思索,恍然大悟:“你是林家姑爷钟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