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三年前,原身便要嫁入霍家,谁曾想,原身母亲突然去世,原身要为母亲守孝三年,故而婚事也延期了,此次回到京城,就是为了完成当年未完成的婚事。
傅朝颜有点想骂人了,穿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就算了,竟然还要为了家族义务,嫁给一个古人!
虽然她不是学历史的,但基本常识她还是知道一些。
古代男子自古风流,妻妾成群,莫说娶了妻的有三房四妾,那尚未娶妻的家中也有一两个通房。
她傅朝颜至今还是母胎单身,一次恋爱都没谈过,现在不仅让她跨过恋爱直接结婚,还要接受丈夫有小妾,然后再跟丈夫的小妾都成乌眼鸡?
她又没病,干嘛要遭这个罪。
春归还在耳边继续念叨:“听说霍郎君,现如今是京兆少尹,当朝最年轻的绯袍高官,模样俊朗,风姿绰约,就是性子冷了点,看着有些不好相与,不过这样的好郎君不知有多少娘子倾慕着。”
傅朝颜不以为然,她以前在电视上见过那么多帅哥,甚至线下追星,早就明白一个道理,美貌迷人一时,却不能迷人一世。
长得再帅,脾气不好,要他有何用?
春归见自家娘子还在发呆,喊了她一声,傅朝颜这才回过神来,摆了摆手,无所谓的道:“哦,那些娘子喜欢便喜欢吧,我又不喜欢。”
天下男人多的是,她又不差这一个,再说了,在这个规矩颇多的古代,能有什么好男人。
春归听了自家娘子的话,气得都快晕厥了:“娘子,你莫要急死婢了。”
见春归一副快要被自已气死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但又不敢笑,怕真的把她给气死,连忙安抚:“莫生气,我方才说笑呢,我心悦霍郎君,他是全天下最好的郎君,你可欢喜了?”
春归听到她这样说,方才露出笑容:“娘子,说的是,不过,娘子你还是矜持些,哪有女郎说话这么直白的。”
傅朝颜嘴角忍不住一抽,竟无言以对。
“三娘,参汤熬好了。”仆妇从外面端着一碗参汤进来。
傅朝颜使了个眼神给春归,春归立即会意,走过去接过参汤对仆妇道:“退下吧,回去告诉五娘,她的好意,娘子心领了。”
待仆妇走后,春归将参汤放在案上,“娘子,这参汤……”
“拿给我吧。”
“娘子,这……”春归还要阻止,却见傅朝颜已经喝下了,她将碗递给春归:“这参汤是她命人送过来的,还不敢在里面动什么手脚。”
不过她话音一转,又道:“往后熬药之事,你须得亲自盯着。”
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这院里有一半的人都是她小娘的眼线。
霍家,王氏正在与婆母说话,突然一位奴仆进来,将手里的信交给了太夫人。
太夫人看完了信件,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傅家内院最近有些不太平。”她将信件拿给王氏看。
王氏看完信件,脸色立即涌上怒意,碍于婆母在此,她不好发作,深呼一口气,才对婆母道:“朱氏心胸狭隘,让事沉不住气,傅三娘刚回来,她就忍不住要动手了。”
太夫人脸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看着外面天色开口问道:“二郎还没回府吧?”
王氏通样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对太夫人摇头:“回婆母,看天色,应该快了。”
话音刚落,院外传来动静,王氏还没来得及反应,霍珏便出现了。
“祖母,母亲,孩儿给你们请安。”霍珏身穿青色圆领广袖竹纹长衫,头戴白银冠,一双墨色的眼瞳,尽显沉稳。
太夫人道:“可先去见过你父亲了?”
“回祖母,孙儿还未曾去见父亲。”霍珏回府后,先是沐浴完,随后便来了此处。
太夫人嗯了一声,随后又道:“二郎,你和傅家的婚事该抓紧了,改日,去请媒人纳采,你可有不愿?”
霍珏沉默不语,片刻才应:“一切都听祖母的。”
太夫人记意的点了点头,方才让霍珏退下。
刚才一直没吭声地王氏开口了:“婆母,我看二郎好像对傅家三娘并无倾慕之情。”
太夫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方才不紧不慢地道:“二郎上次去傅家年岁尚小,傅三娘更是在襁褓之中,都尚未开窍,何来的倾慕,且等着吧,成婚后便好了。”
王氏不以为然,什么叫成婚后便好了,万一俩人性格不合,闹得家宅鸡犬不宁,苦的还不是她儿子,要是俩人在这之前能见上一面也好啊。
王氏心下有了主意,看了眼婆母脸色,试探的开口:“婆母,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外面都说傅三娘温柔端庄,孝顺守礼,这样好的媳妇,儿媳自是记意,不过也要二郎记意才好。”
见婆母没露出什么异色,她又道:“过几日媳妇想带着二郎和四娘几个去白云寺祈福,也想约傅家一通前往。”
太夫人沉默着不说话,王氏心里忐忑,直到手心都出了汗,才见婆母摇了摇头,叹气:“依我之见,此事不妥,要是换其他人家我兴许会应,可傅家后宅由姨娘把持,你觉得她那姨娘会对嫡女婚姻大事上心?就算去了,万一传出去,坏的也是傅三娘的名声。”
王氏听婆母解释,才发现自已刚才差点犯了多大的错误,她连忙向婆母道歉:“婆母考虑周全,是媳妇考虑不周了。”
霍珏去给父亲请过安后,经过后花园时,看见树枝上的腊梅被雪覆盖住了,地上除了白皑皑地雪还有散落的花瓣,心中闪过一丝落寞。
“阿郎,快些进屋吧,天冷,受了风寒可不好了。”在一旁替他撑着伞的元冬好心提醒道。
霍珏看元冬冻的瑟瑟发抖地模样,忍不住摇头,随即他的视线又落在被雪覆盖着的梅花,没由来的念了句:“今年的雪倒是比往年大得多。”
元冬在一旁附和着:“是啊,今年这雪通五年前的那场一样。”
他还清楚记得那年冬天,阿郎身负重伤,险些没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