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福盯着路薪好一会儿,没说话。
路薪也不知道自已到底有没有过关,亦或是依旧被人死死在安中盯着。
毕竟刘福似乎是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那种人。
但好歹刘福并不打算现在就对路薪让些什么。
“这件事情姑且不谈,你如果要见我家大人就好好表现,有你的荣华富贵。”
路薪自然是频频点头,连忙称是。
比武被官兵们这么一搅,自然是要往后延期那么几天。
自那天以后老乞丐也没有再出现过,不过好歹房费给得足够多,路薪倒不至于无处可住。
据说这几天,官兵们到处在街上抓人,只要你有点会武功的样子都要接受盘问。
风雨欲来之势,昭然若揭。
从狱中出来的路薪全然没有狂街的闲情逸致,不如留在客房好好钻研武功。
拳法自然要实战之下才能是有所精进,但是内功就不是说学会就行,要靠水磨的功夫一点点积累。
在路薪又操控着自已的内力完成了一次周天的运转。
丹田中的内力又增加了不少。
时间很快来到了比武的这天。
路薪来到会场,很明显经过上次官差那么一闹。
寻常的百姓和看热闹得不明群众确实少了不少。
就连周围的商户和小贩也是要么闭门不出,要么根本看不到影子。
至于剩下的店铺,都是有些背景的,或者说是晋王府和官府两者的眼线。
路薪还看到几家店铺的掌柜在无人注意的时侯对着他眨了眨眼睛。
随着一声锣响,比武正式开始。
路薪飞身而跃上了属于自已的一座擂台。
“哪里来的黄口小儿,年纪轻轻就连毛都没长齐就来比武?”
记口黄牙,胡子拉碴的小个子男人,嘴里喷出了一句又一句的垃圾话。
攻击性不强。
但是考虑到前三轮都是自已人,路薪没有过多计较,毕竟都是演的。
很轻松,对面一个不注意,被路薪抓到机会,一拳下去对面很自然的抵挡不住路薪的拳力,被击飞下擂台。
路薪只要考虑出拳,而对方演戏故意战败的就要考虑很多了。
刚下擂台,路薪恍然听得一声惨叫,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
是一个记脸横肉的汉子,袒胸露乳,周身刀痕不下二十道,看上去凶狠异常。
但就是这么一个汉子,却被一个面色阴柔的瘦弱男子所击败。
瘦弱男子并没有显露什么兵器,此时的他正掏出折扇,风度翩翩,就好像路上普普通通的读书人,看不出有半点的威胁。
路薪与其对视,对方也是微微一笑,颇有君子之姿。
与阴柔男子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另一座擂台上的和尚。
虽然有着出家人标准的柔和面目,出口也是“善哉善哉”的温和话语,
但他肌肉分明的身躯,鹤立鸡群的身高,却让他压迫感十足。
路薪默默将两人的面容记在心底,两人什么路数尚且不知如若有机会要稍加留意。
比武第二轮,路薪依旧靠着内幕快速结束了这一轮的比试。
“别过来!”另一擂台上的人哭喊着从刚下擂台的路薪眼前闪过,面露恐惧。
还是那个阴柔男子,依旧风度翩翩,依旧对着路薪微微一笑。
“施主,擂台之上虽有胜负,但折磨人之举实非君子所为!”
比完第二轮的和尚,不,准确点应该是武僧。
武僧也算是有些正义之心,看不惯这些,当即出言呵斥。
“擂台之上,小生只要不违反规则,爱怎么打就怎么打,恐怕也不是这位...高僧所能管得上的。
不是吗?”
阴柔男子依旧笑颜殷殷,
但路薪却觉得此时男子的笑容带着些阴险的意味。
武僧自然也是无法反驳,男子虽然看结果是使出了阴险手段,但全程下来却抓不到把柄。
仿佛是男子运气好,只要他一上台,不出片刻,对面就会面露恐惧,惶恐得离开擂台。
“可敢留下姓名?”武僧显然是拿男子没有办法,只得是问出姓名。
“在询问别人之前不应当是自已先报出姓名吗?”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法号慧武。”
“小生,唐沁。”
旁边人群悉索,
“慧武大师?那可是苦卓寺门人,一手金钟罩炉火纯青,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难怪之前的对手打他一拳然后就被直接打出场外,原以为是这武僧力大非凡,却没曾想是金钟罩。”
慧武在江湖上似乎还有些名望,擂台下的几乎也都知道些慧武的来历和身份。
至于这唐沁,却是众说纷纭,没个准信。
“这唐沁也是不凡,不知道是什么路数?”
“这唐沁姓唐....莫非?”
“这位兄台还请慎言。”
听到这里,路薪倒是有了些印象,老乞丐曾经在路上和他说过。
唐门。
一开始的唐门虽说一开始是以暗器闻名于江湖,但真正让唐门在江湖上站住脚跟的却是武器。
暗器小巧方便利于偷袭,所以称之为暗器。
而唐门的暗器却是与众不通,无论是暴雨梨花针还是名为万雷惊声的炸药,在正面战场上都有不俗的统治力。
于是这就惊动了官府。
你们几个会武功的私下斗殴尚可,但你掌握了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你是要干嘛?
造反吗?
于是就是视为反贼派兵围剿。
之后江湖中也出现过自称唐门的人,但都是些冒名顶替的,不知道这唐沁是哪一种。
慧武也是明白了唐沁这个名字中“唐”的意味,脸上表情一滞。
路薪也明白慧武心中所想。
这个节点正是晋王和官府的冲突,那么这个节骨眼上唐门的人忽然出现,不论真假,都有可能化为矛盾的导火索。
晋王想要造反的事情早就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了,此时能来参加比武的都是有着特殊目的或者干脆是一穷二白想要赌个景秀前程的。
赢了荣华富贵,输了也不过是提前结束惨淡的一生,刀尖舔血在一开始的时侯就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
慧武明显还是看不惯,但又有些担忧,假的还好说,随便打发,也没人找他麻烦。
但若是真的,晋王府为了唐门手中的武器图纸,定然要讨好唐沁,从而要找慧武的麻烦。
场面就这么僵持住了。
江湖人重面子,慧武自已说出来的话,不论怎么都要有个交代,不能随随便便就过去。
此时的慧武只觉得像是在被串起来火烤,进也不是,退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