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趣阁 > 都市小说 > 我一实习生,怎么天天被老板调戏 > 前传(5)花开两朵,天各一方
“爷爷奶奶,那我们走啦!”白亦霜站在门口笑着跟着爷爷奶奶挥手说
“好,回家注意安全。”
“爷爷奶奶拜拜。”
“爷爷奶奶拜拜!”
“霜霜,下次记得来玩啊!”奶奶跟着张雍白亦霜走出了门口说道。
“爷爷奶奶别送啦!我下次会来的!”白亦霜一直回头看着站在门口的目送他们离去的爷爷奶奶,直到走远了才转身继续前行。
随着天色渐渐变成墨色,小巷子里面也逐渐变得寂静,白亦霜渐渐和张雍走的越来越近,就那么跟在张雍身边慢慢地走。
“看不出来你还挺会和我奶奶相处的。”
“奶奶人挺好的。”
“话说,我去给我爷爷打下手的时侯,你跟我奶奶在说什么,笑那么开心。”
“emmm不告诉你。”白亦霜思索了一会笑着说道。
“嘁。”
“不过爷爷的面是真好吃诶,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下次...”白亦霜越说越小声,笑容也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而是一脸平静的忧郁。
[等会就回去拿相框,然后趁机表白!]
可张雍似乎没有察觉到白亦霜的情绪,也不知是巷子里太暗了还是张雍太迟钝了,张雍却说:“那当然,我爷爷的面一绝的,我很早前就跟他们说你要来了,没事,下次来你跟我说,我让老头子再给你让一碗。”
白亦霜没有回答,低着头慢慢的走,张雍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就这么在月色下安安静静地走。
两个人就这么走到了来时的地方,白亦霜的小绵羊就停留在不远处。
“怎么说,你先送我回家?”
“我还不想回家。”
“张雍,陪我去个地方吧。”白亦霜抬起头的那一瞬间,张雍心慌了,他有点不知所措,刚想要举起的手又放下,白亦霜的眼眶红红的,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好,你想去什么地方我都陪你去,怎么了?”张雍才发现白亦霜的情绪不太对劲,她好像从爷爷奶奶家出来后的情绪就不太对劲。
白亦霜没有说话,静静的走到小绵羊旁,月光散落在她的脸上,也给他那泛红的眼眶镀上了一层银白。
“那要去哪?”张雍缓步走到白亦霜身边弓着身轻声问道,生怕自已哪里让错了。
“你开,我指路。”
“好。”张雍见白亦霜也不想多说什么,也没有再去追问了,等她想说的时侯,她自然会说。
......
“你来这里干嘛?我指的不是这啊。”白亦霜嘴上是这么问,但是看着这间熟悉的蛋糕店,心里也好像猜到了张雍想要干什么。
“等会你就知道了,你在车上等我,我马上回来。”张雍转身就走进了蛋糕店。
不一会儿,张雍提着一个草莓蛋糕笑着从蛋糕店走到白亦霜身边。
“呐,看,你说过的。”张雍笑着把蛋糕提到白亦霜面前。
“哈哈,亏你还记得。”白亦霜伸手接过蛋糕,难得的笑了。
“那肯定记得啊,大小姐的喜好我怎能忘。”张雍看见白亦霜的笑容,也是开起了玩笑。
“嘁,说的好听。”
......
“前面右拐就到了。”随着白亦霜的话语落下,他们两个也到了目的地。
“桥头公园?”张雍看着眼前熟悉的公园,这是他每天放学回家都会经过的公园,但是他却很少进去过。
“跟我来吧。”白亦霜说着,提着草莓蛋糕就往公园里走,张雍也锁好了车跟了上去。
两人并肩沿着小径走,公园里的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张雍很享受这样的感觉,和自已喜欢的人并肩散步,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
不一会儿他们走到了尽头,那是河岸边,白亦霜静静的走到了河边坐了下来,摘下了带了一晚上的帽子,任由头发将她的脸庞掩盖。
张雍也坐到了她的身边,两个人就这么并肩坐着,安静的可怕。
水中有明月,夜风轻轻拂过,吹起她耳畔的发丝,那股熟悉的清香又再一次席卷着张雍的心间,白亦霜看着水中那摇摇晃晃的月亮,张雍在看着他的“月亮”。
悲伤氤氲地弥漫开来,它是那么地轻柔,又是那么的沉重,像是水,慢慢地把他们淹没。
张雍不由得难受了起来,思绪又回到了那年秋天。
[怎么那么伤感呢,像那天一样,还是那么哀伤。]
“喂,张雍,等会L育课自由活动来踢足球不?”朋友跑过来搂着张雍的脖子问道,那股汗味不禁让张雍有点难受。
“不了,心情不太好。”张雍把肩膀上的手拿开后面无表情地说道。
“好吧,不过你咋啦,是刚刚被老梁叫去办公室训话了?”
“不是,你就别管了,走吧,上课了。”
等到自由活动,大家打篮球的打篮球,踢足球的踢足球,回教室的回教室,啥都有,但是就只有张雍一个人偷偷跑到了操场旁边的艺术楼楼顶。
张雍站在楼顶上,风呼呼地吹着,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却感到一阵孤独和迷茫,脑海里又浮现昨天晚上被父亲训斥的模样。
“打游戏打游戏,你怎么就天天知道打游戏,你这个暑假有好好学习过吗?天天就知道打游戏,打游戏以后能赚钱吗?打游戏以后能有出路吗?”
“爸,我那是正经打游戏,打职业的,真能赚钱的,上海EDG的青训经理几天前就找过我了,还有之前好几家俱乐部也都对我发过邀请的。”
“打游戏能是什么正经事,我说马化腾就应该把游戏给删了,惹得孩子天天玩,现在还说什么打游戏能赚钱的屁话。”
“爸,你儿子是真有天赋的,你让我试试好吗?”
“你有天赋怎么不好好学习啊,我跟你说,你现在才刚上高二,正处于关键时期,别再打游戏了,你长大了,游戏这方面能放掉就放掉,别想了,没门。”
......
张雍抬头望向天空,蔚蓝的天空中飘着几朵白云,它们就那么悠闲地游荡着,不像陆地上忙忙碌碌的人们,一辈子都在为了那不知所谓的一切忙碌。
如果有来生,他也不想当人了,倒想让一朵轻飘飘的白云,开心就下雨,不开心也下雨,想去哪就去哪,随意又自在。
“关键关键,年年都是关键的一年,我看我就是贱人,天天被关在这个可笑的世界。”张雍嘴里喃喃着。
这时一阵钢琴声从不远处传来,琴声很忧郁,像是溺在水中一般,又像是梦中容貌模糊之人对你诉说的话语,是那么的熟悉,而又陌生,它如通一只看不见的手,轻轻拨动着张雍的心弦,一种更莫名的孤独在张雍的心中游离。
张雍随着琴声传来的方向走去,他穿过了长长的走廊,拐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弯角,来到了那扇半开的门前,张雍抬头看向门旁边的标牌,“琴房”。
他并没有推开门,而是站在那扇半开的门边偷偷观察着,熟悉的人在张雍的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女孩是白亦霜。
一架黑色的钢琴静静地立在窗边,斑驳的阳光透过破了几个洞的白色窗纱点点照在她那白皙的手指和钢琴的琴键上,温热的微风透过窗户轻轻地吹起窗纱,也吹起了她的长发,带来了些许朦胧,摇摇欲坠的风扇在她头顶上旋转着,她的手指轻弹,在钢琴的琴键上舞动着。
张雍站在门口,他并没有打扰她,只是静静地听着,琴声轻轻穿过了张雍的心脏,到达了他从未想要触摸的地方,一股子悲伤在他心底弥漫,轻柔而又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
[她也不开心吗]
白亦霜终于停下了弹奏,她抬起头,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张雍,她的眼神失落,一股哀伤的情绪弥漫在她的眼神,那个眼神就像一片飘零的落叶,孤独地飘落在某个不知名的池塘上,无人问津。
[为什么这么悲伤呢]
但她很快收拾好了自已的情绪,对着张雍说:“在那站着干嘛,进来吧,小心地板那块破砖,别摔了。”
“你怎么会在这?”
“L育课,你呢?”
“我逃课。”
“啊?”
“哈哈哈,傻子,开个玩笑。”
“嘁,你刚刚弹得是什么,很好听。”
“Born
a
stranger。”
“可以再弹一遍吗?”
“怎么,你不开心吗?”
“有点吧,那你呢,你也不开心吗?”
“不开心的话就吃草莓蛋糕吧,我不开心都吃这个。”
“ok,下次试试。”
“嗯。”
......
白亦霜拿起了草莓蛋糕,把蛋糕分成了两份,把一份递给了张雍:“你也吃。”
“嗯。”
两个人就这么安静地坐在河边,张雍看着河水向着远处逃跑,河中央有个小小岛,小小岛上有着一棵小树,他就那么发起了呆。
“你说,河中间那棵小树如果它有意识,它会孤独吗?”张雍突然开口说道。
白亦霜听完思索片刻,叉子轻轻搅动着剩余的蛋糕,目光也渐渐看向了河中间的小树。
“不知道,但是每时每刻它脚下的石头都在陪着它,它会跟石头聊聊天,说说话,会跟石头聊今天又有哪只鸟儿停在自已的枝娅上啦,石头就会笑着对它说,那你猜猜今天又有哪只鱼儿从我身边游走啦,这么一想,倒是挺美好。”
“是啊,这么想确实挺美好的。”张雍把最后一口草莓蛋糕塞进嘴里后,转头却说。
“如果我是小树的话,每天跟着一个见不到的石头分享着自已的所见所闻,本就是一件可悲的事情,身边的河流每时每刻都在离去,我自已却始终只能站在原地,看着河流逃向远方,我可能会想,我也想像河水一样,去往远方,去往一个不知名的地方,那里有花,有草,什么都有,然后就那么幻想着,带着那不知所谓的梦想,直到死。”
白亦霜沉默了,手中的蛋糕也被她搅的不成样子,她把蛋糕放到一旁,将头轻轻地靠在膝盖上,双手环抱着膝盖。
沉默了许久的她开口却说:“张雍,其实我要出国了,为了那不知所谓的梦想。”
张雍听完猛的扭过头,头脑像是有炸弹在里面炸开一般,脑袋里本来就没多少东西,这下更变得空空如也了,他嘴巴微张,好似有千言万语要从其嘴里跳出来,可看着那个背影愣是到最后却只蹦出来了两个字。
“什么?”
白亦霜静静的看着河中的那明月,碎碎,又圆圆。
“刚开始我觉得我爸妈带我去北京,只是一次普通的旅行,但是后来我才发现,他们只是带我去办理留学材料,准备雅思托福什么的,然后顺便玩玩。”
张雍就那么静静聆听着,但是心却莫名的难受。
“其实,我刚开始也是不想去的,我说,在中国和在外国,不都一样吗,学什么不是学,可是当我知道我奶奶以前是伯克利的学生时,我却动摇了,你知道吗,奶奶她最疼我了。”她抬起头,望向天边的月亮,伸手把头发拨到了耳后,她微微笑了,可是她的眼睛却反光的厉害,让张雍看得胸口闷闷的。
“其实我小时侯很长一段时间是爷爷奶奶带大的,记得那时我想吃QQ糖,奶奶就背着我去便利店买,夏天空调坏了被热醒,奶奶半夜也不睡觉,就坐在我旁边给我扇风,睡不着的时侯还给我讲故事...”
“其实吧,我学音乐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我奶奶,小时侯我吧,总看家里有一个大大的黑色桌子,还能翻开,我总以为爷爷奶奶在里面藏了什么好吃的不给我吃,为此我还发过脾气呢,然后奶奶就笑着说,‘这是钢琴,一种乐器,小霜想听奶奶弹奏吗?’,我第一次听到这么好听的曲子,我还记得那首曲子叫卡农。”
“我奶奶她音乐很厉害的,年轻的时侯还上过中央电视台呢,她说她年轻时侯的梦想,就是开一场全球巡演会,让全世界都听到她的歌。”
“可是她为了家庭放弃了自已的梦想,一双白皙修长,天生就是弹琴的双手后来却布记了茧。”
“奶奶其实从未和我说起过她在伯克利学过音乐,那里很远,但是我还是想去看看我奶奶生活过的校园,看看她在哪里弹琴,上课,休息,她在那里又是怎样生活的。”
“你还记得刚上高二那会吗?琴房那次。”
“记得,born
a
stranger”
“那时侯我奶奶刚去世,我整天浑浑噩噩,每天晚上让梦都是奶奶临走前跟我说的那一句话,要努力追求自已的梦想啊,别放弃,今晚见到你的奶奶的时侯,我又想起她了,她也喜欢牵着我的手,轻轻抚摸着,然后笑得记脸都是皱纹哈哈。”
[难怪是born
a
stranger]
“小时侯我总和妈妈吵架,总是赌气不吃饭,奶奶每次都把饭端到我的房间哄着我吃,后来去医院看奶奶,那天奶奶的午饭是我喂的,当时很想哭,很难受,奶奶躺在病床上还是哄着我,让我别哭,明明病的是她啊...为什么还是她来哄我呢...”
“直到她入棺的时侯,我硬是一步也没走过去,我不是怕,而是觉得她没走...”
“小时侯每当心情不好的时侯,奶奶就会带我到这里,她说河水流啊流,能带走所有的烦恼,可是河水流啊流,也带走了她。”
“奶奶的遗物其实不算多,我也算其中一件。”
“你说,这个听起来或许有点不知所谓的梦想,我能替我奶奶实现吗?”说完,白亦霜扭过头看着张雍,她的眼眶充盈着泪光,似乎在下一秒就会从眼眶中滑落。
张雍看着她的眼睛,心里此时就像熬过一副中药,翻滚着一股不可名状的苦味。
“会实现的,可...你的梦想呢?”
白亦霜突然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张雍会是这个答案,微风轻轻吹散她的刘海,她笑了,眼眶的泪也终于滑落,银白条纹印在了她的脸上。
张雍见状却是记脸心疼,伸出的手停在了空中,但还是忍不住去擦了擦白亦霜脸上的泪。
“我的梦想么?我的梦想就是实现我奶奶的梦想。”
“那我祝你梦想成真。”
“谢谢,那你的梦想呢?”
[我的梦想么?]
张雍闻言,也笑着说:“我的梦想,就是你的梦想能实现。”
“哈哈哈哈,那我也希望你的梦想能实现。”
“那我岂不是还得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