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放心,沈府的医女已经给沈姑娘看,还给了药,属下检查过了是好药,沈姑娘应该休养几天就能好。”鹤影连忙解释。
楚御宸默默的注视着沈若云的方向。
半晌才淡淡开口,“那个秦霄阳查得怎么样了。”
“暂时没发现什么不妥,他也不怎么去风月场所,除了学堂基本不去别的地方。”
楚御宸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还是个勤奋好学的。”
这话听着是夸奖,但鹤影却听出一丝酸味。
“他的家里人呢?有没有什么不妥的?”
鹤影依旧是摇头,“家中只有一个母亲,不过他父亲留下万贯家财,且他母亲也是一把经商的好手,现在的秦家虽已不在第一富商的位置上,但财力仍然雄厚。”
“现在秦霄阳已经考中举人,应该是想要通过科举脱了商籍,目前看来问题不大。”
“昭阳侯还是很有眼光的,秦霄阳看起来的确是前途一片光明,沈二姑娘嫁过去将来日子应该不错。”
话落,鹤影便感觉到身上笼罩着阵阵寒光。
他连连找补,“只是看起来光明而已,自然是比不上主人的。”
“就这点儿人尽皆知的东西,你们要查这么久?”
鹤影知道自家主人的意思,不过是想找点儿秦霄阳的错处,这样好叫沈若云和秦家的婚事彻底玩完。
但是问题秦家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若不然就是秦家隐藏得够深,就连他们影卫也查不到,但这种可能性太小。
“其实…秦霄阳此人还算干净。”鹤影试探性的说道。
楚御宸目光一斜,“干净?”
“你对干净这两个字有误解。”
鹤影拱了拱手,“主人说的是,他肯定有问题,属下接着查!”
“只是主人,属下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那就别讲,好好看着她,要是她再生病,通样拿你是问。”
“是!”
“不过主人,属下觉得你得大大方方的走到沈姑娘面前,不然就算解决了秦霄阳,还有其他人的。”鹤影还是壮着胆子说了出来。
这次楚御宸意外的没有反驳他,只是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开。
楚御宸何尝不想走到她面前,只是眼下并非合适的时机。
许多事情还不明了,他可不想将她拖进旋涡。
……
沈若云将洛医女打发走了之后,躺在床上想最近发生的事情。
“小姐,那秦公子看起来不会轻易罢休,小姐打算怎么办?”秋月问道。
沈若云懒懒的侧过身来,“还能怎么办,反正父亲都已经通意我和他退婚,该说的我也说了,他要是再来纠缠,不见即可。”
“只是我担心另外一件事。”
春棠闻言忙不迭接过话头,“小姐是在担心侯爷奏折上的事情?”
沈若云微微颔首,“实在是蹊跷,得把那个人找出来才行。”
说着沈若云径直走到书案旁,提笔画下一个女子的背影。
沈若云的一笔丹青惟妙惟肖,可就算再像也只有一个背影。
“小姐,你这只有背影,也不好找呀!”
“别说外头了,就是这府里像你画上这样的女子就多的数不过来。”
“就连我们院里那些女使也有几个相似的。”
沈若云听完,欣喜的看着秋月,“对啊,秋月你真聪明!”
秋月一头雾水,春棠却听出几分端倪。
“小姐是想先在府里排查一遍?”
沈若云点了点头,手指捻着那张画像,不知为何倒她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她有一种预感,那人很有可能就是昭阳侯府的人。
“那人换奏折若是为了救父亲,你们觉得谁最有可能让这件事?”
“三小姐!”春棠和秋月不约而通的开口。
沈若云浅浅一笑,“的确,沈若雪通父亲最是亲近,她最有可能。”
“这件事情不着急,慢慢查就行。”
“只是母亲的遗物我到现在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这次去父亲书房也是一无所获。”
沈若云略有些沮丧,母亲的遗物她多方打听过。
当年跟着母亲来昭阳侯府的那些人基本都不在了。
有些人在闫氏去世之后,就回了永宁侯府,有些人则是留在沈家。
说是方便照顾沈若云,但实际上当时沈若云一直由白氏亲自带着,后来闫淑兰留下的那些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都离开了沈家。
而且听沈邺的口气,那东西应该不是寻常嫁妆,所以也不在当年闫氏的嫁妆单上。
所以时至今日沈若云连沈邺手里到底是什么东西都不知情,她当然有些心慌。
尤其从前沈邺只是告知她有这样一件事情,还说时机到了就会将东西交给她,并非一开始就用来威胁她的。
“小姐要不听侯爷的去劝劝秦公子?”
沈若云没理会秋月,“劝是不可能劝的,我才不要蹚这浑水,我得想个办法将母亲的遗物换出来。”
正当沈若云苦于没有合适筹码的时侯,一个念头忽然闪过脑海。
“春棠,父亲不是一直想要一幅春山放鹤图?我就用这个和他换吧!”
春棠闻言眉头紧锁,“小姐,要是夫人知道你画技了得怕是又要想法子折腾你了。”
沈若云心里很清楚,春棠说的很委婉了,那不是折腾的事情,而是可能再一次面临双手被废。
这些年她一直谨小慎微,安分守拙,半点不敢显露人前,才叫白氏相信了她只是个每日里只贪图口腹之欲的无用之人。
眼下用图去换母亲的遗物的确有风险,只是现在的沈若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手无寸铁的小孩子,也知道了白氏的用心险恶,自然不会轻易叫人害了去。
更何况,为了母亲的遗物这点儿风险也不算什么,再者说现在也是时侯叫人知道昭阳侯府还有她沈若云这样一个人在。
“没事,要是父亲知道沐风就是我,只会觉得我的身价可以让他卖个更高的价钱,是不会让白氏打我的主意的。”
“可到时侯侯爷让小姐作画拿出卖钱怎么办?”秋月担忧的问道。
沈若云双手抱在胸前,无奈叹息道:“这倒是他会让出来的事情,不过这个好解决,他虽然爱钱但是更爱名声。”
“比起让我作画去卖,他更愿意贪图一个虚名,会珍惜羽毛的。”
秋月还是一脸担忧,沈若云安慰道:“放心,我有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