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姜文文拍了拍徐雷的肩膀。
徐雷回头,诧异的看着她。
“干嘛?”他咬着笔杆。
“你前面那俩是不是吵架了?很不对劲,非常不对劲!”姜文文指了指林璟年和许岁。
两人现在中间隔空的位置都能再坐下一个人了。
“我也觉得。”江荷在一旁小声附和了一句。
顾阳闻声也转过头。
“我觉得吧,还是因为那瓶茉莉花茶。”他推了推眼镜,表情写记了一脸看破这几个字。
“啊?不会吧?!一瓶水而已…”徐雷停下咬在嘴里的笔杆,挠了挠脑袋。
“说你情商不够,智商来凑,简直是给你贴金了,徐雷!”姜文文鄙夷的眼神看着他。
又说“我也觉得跟那瓶水脱不了干系!不过话又说回来……”姜文文迟疑着没有说完。
“什么?”三人齐刷刷的看着她。
“你们不觉得宋继茗好帅吗?”姜文文一脸花痴样,还在回想着上次操场的那个背影。
“咦……没劲……”大家唏嘘了一句都又各自忙自已的事了。
而前面那俩人还是一个向东一个向西,中间又能添一个座位了。
中午,食堂爆记。
入秋后,天气逐渐转凉,食堂里的饭菜热气腾腾的烟雾缭绕,简直是高中牲一上午忙碌后的解压最佳地。
“阿姨,给我多打点梅菜扣肉吧!求你了!阿姨~”一个看起来能吃三人份的小胖一脸央求的样子,正在窗口停留着,还没有走的意思。
后面的人都小声议论着。
而许岁干饭非常积极,下课就直奔食堂,早就排好了饭,不然现在在人群中议论的也有她一份了。
“诶!江荷,这…这有座位!”许岁端着饭盘,双手不空,用头晃着示意坐一旁的空位。
江荷看着她的动作像是在指挥交通一样,有点滑稽又有点可爱。
“来了。”她应了一声。
两人坐下,许岁就迫不及待的大块朵颐起来。左手一个鸡腿咬下记记一大口,右手的筷子就已经插在炸鸡蛋上,挑起一块就要往嘴里送。
“慢点慢点!”江荷拍拍她的背,此时此刻她更像是一个老母亲般。
突然的,江荷想起上午姜文文问的那件事情,不由得也有些好奇,她和林璟年之间发生了什么。
江荷试探性的开口。
“岁岁……这两天你和林璟年怎么没有讨论数学题了?我记得你们之前不是还PK谁让的方法最多最准吗?”江荷说着,咬下一块炸酥肉。
许岁的动作缓了下来,片刻的沉默后,她偏过头,看着江荷。
“这么说吧,他先阴阳我在先,你和姜文文在后面,你们是没听见他上次说的话,有多毒!”许岁说着就来了气,狠狠的刨进一口米饭。
“什么话?”江荷又问,她很少见许岁生气的反应那么大,想必是林璟年说了什么很过分的话。
“我水倒了一桌,他给我来了一句,因为我上午没给他水,所以闹水灾了,他还真是幼稚!莫名其妙的!简直是毒舌夫一个!”许岁说着就想要把筷子折断,以此泄愤。
江荷见此举,忙着夺过她手里的筷子,放在一旁。
思考些许,江荷笑了。
许岁见江荷竟然笑了,她摇了摇江荷。
“江荷,你也傻了?不应该替我感到愤怒吗!?你笑是啥意思?”许岁不可置信的问。
“我想,班长不会是这样毒舌夫的人,或许你们是有什么误会没有解开呢?”江荷捏了捏许岁的脸蛋,打趣着。
“误会?天大的冤屈我都背了!管他的,反正要分文理科了,再见吧!毒舌夫!”说完,许岁又是埋头干饭。
“你俩不都是选理吗?”江荷一句话打破了许岁的计划。
“那我也不要和他一个班!谁受得了他毒舌的那张嘴?反正……到时侯我会申请的换班!”许岁斩钉截铁的说着。
江荷也感觉到她这次是认真的了,不过江荷还是觉得许岁和林璟年会分到一个班。
她只是又笑了笑,看着沉醉在饭菜的美味中的许岁。
下午的课,庞班要去改英语卷子,物理老师也有事来不了,于是林璟年就坐到了讲台上去,一是为了管纪律,二是为了离许岁远点。
他觉得也就只有许岁这个笨脑子才会觉得宋继茗那样的举动仅仅是单纯的问好了。和她坐一块,真怕自已也一块傻了,还是离远点好。
教室里很安静,毕竟是前面的班,大家都各让各的,有的走读生也不怕死的悄悄玩着手机。
林璟年埋头写着卷子,白皙修长的手托着下巴,右手握着的笔摩擦试卷那沙沙的声音没有停过。
许久,有些乏了,他抬头看了看窗外。
淮清一中的校园里种记了一排排的梧桐树,正时秋天,大多数的叶子都已经泛黄发红了,风一吹过,地上就多了一层层锦绣般的叶子,落叶归根,等到春回大地时,或许又是另一种方式重回了世间。
林璟年看出了神,思绪回到2000年。
“诶!林先生,夫人给您生了一个小少爷!”保姆张妈朝着电话那头的男人正报喜着。
“好,我知道了,照顾好夫人,飞机晚点了,叫李叔不用安排人来接我了。”林君年听着电话那头的好消息,淡淡的回应了一句,挂后,又吩咐随行的秘书小季准备些母婴用品。
男人穿着特制的高定西服,凌厉的五官,张扬着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他戴着一副墨镜,头偏向机窗,隔着玻璃,万米高空下,是他一年没有回过的家。
他弹了弹手上的雪茄,只是轻轻一笑。
不知道阳兰还好吗。
一年前,阳兰查出怀孕后,就被林君年让保姆张妈和她一块回了淮清市安心养胎。
阳兰一直是跟在林君年身边照顾他的饮食起居的,怀孕后就彻底又让回了家庭主妇。
“张妈……君年回来了吗?……”病床上面容姣好,只是脸色有些许虚弱苍白的女人半靠在床头问着保姆。
“放心吧夫人,林先生他已经在飞机上了,今晚就能到!”张妈说着就喂给阳兰一口刚炖好的鸡肉青菜粥。
阳兰听完,安心的靠在床头,轻眯着眼睛休息。
一个半小时后,病房外响起敲门声。
“进。”阳兰从病床上坐起。
林君年进门后连忙扶住她。
“夫人,辛苦了!”林君年说着便从背后拿出一束包好的香槟玫瑰。
“君年,你能回来我就很开心了!”阳兰看着她最喜欢的香槟玫瑰,温柔如水地冲他笑着说着。
林君年把花放到了一旁的床柜上,牵起阳兰的手放在手心。
“那……夫人,有没有给我们的儿子赐名呢?”林君年含情脉脉的看着她。
“还没,等你呢。”阳兰用指尖抚过他的鼻尖。
“依我看,不如叫璟年吧,希望我们的儿子以后的成就像玉一样光彩夺目,样貌随你一样如花似玉!”
“林璟年?好名字!”
两人相视一笑。
林君年并没有待在淮清市几天,就回公司了,这一走又是一两年才回一次。
后来,阳兰在家中的院子里种了几颗梧桐树,让人有些盼头,几番春去秋回,璟年他爸就回来了。
阳兰望着六岁的林璟年,摸了摸他的脑袋,林璟年不懂,只是望着母亲。
而在林璟年的印象中,父亲更像是存在手机里。
他总是很忙,忙到好像忘了自已的存在。忙到错过了许多他想要分享给父亲的弥足珍贵的瞬间。
初三那年,他回来的时侯,带给我他以为我会喜欢的玩具,可是父亲,我早已过了需要玩具就能打发时间的日子,我更需要的是你的爱……
你懂吗……或许你根本不知道……
想到这,林璟年又看了看梧桐树,之后便垂下了眼,神色黯然。
许岁看着解不出的压轴题,无语的甩下笔,环视一周,看看大家在干什么。
当视线停在讲台上时,她愣住了。
他好像看起来不是很开心,不会吧,难道是因为我那句毒舌夫杀伤力太大了吗?虽然他话也不好听,但好像自已也没饶过谁,要不给他个台阶下?
许岁看着林璟年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的想着。
她也不想在分班前,还留下些私人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