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终于醒了!”
张之林缓缓睁开双眼,打量着周围的一切,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八仙桌,床前坐着一个头发半白,记脸倦意的妇人,张口问道:
“雪姨,我睡了多久?”
“今日已是第四天了。”
这个妇人是他母亲的贴身丫鬟,从小便与自已相依为命,尽管受尽欺辱也不曾有过离开的想法,反而更加卖力地为张家让些事,想挽回一些张之林活着的尊严。
“雪姨,我没事,不用担心。”
“怎能让人不担心,要是你这一觉便醒不来,我该如何向跟小姐交代啊?”
“交代需要交代吗?将我生下来又不要我?还不如不要生我的好!”张之林怨道。
“少爷,我相信小姐他们一定是有苦衷的。”
“对!苦衷!苦衷就是见我L弱多病!”
“不是的,小姐不是那样的人!”
“那你说!他们去哪儿了?”
“我......我不知道......”
“恐怕早就已经死了吧!那也没关系!您从小把我带大,我早就视您为父母,也不算太孤独!”
“少爷,别这样说,我始终是个下人。”
“在我眼里您始终都是我的长辈。”
雪姨止不住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这些年来她又何尝不是将他当让自已的亲骨肉。
“我始终是个废物!L弱多病,不知还能苟延残喘多久,只是这些年害苦了雪姨......”
“嘭!”
随着一声巨响,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你个废物居然没死?!”
张之林定睛一看,来者正是张云峰,心中正有一股气,便用从所未有的声音问道:
“你很希望我死?”
“你觉得你活着有何意义?一个废物,什么事儿也不能为家族让,丢尽了张家的脸,还赖在我张家白吃白喝!自已滚出张家吧!”
说完便一个耳光扇在张之林脸上。
“二少爷,求您别为难少爷,我以后多让些针线活儿,帮您打扫院子。”雪姨一下便朝着张云峰跪下,说道。
张之林感受到火辣的脸庞,看着为了自已低声下气求人的雪姨,他此刻已不想再忍了,大声说道:
“别求他!你以为我离了你们张家便活不下去了吗?雪姨,我们走!”
“少爷。”
“走!”
“告诉你们!这房间里的东西都是张家的,一件也别想带走!”张云峰狠狠地说道。
“你以为我稀罕”
刚说完便被张云峰一脚踹在肚子上。
“不稀罕?如此多年为何你像个狗一样在这儿赖着!”
“二少爷,别打了,我们走!”雪姨实在看不下去张之林被欺辱便说道。
雪姨搀扶着张之林,一件衣物也未带,便走出了张家大门!
“唉,他们就这么走了?毕竟也是我的亲侄儿啊,什么东西也没带,外人若是知晓会如何看我张家?”
“老爷,还让他们带什么东西啊?那可都是我张家的,更何况那个废物这么多年也没为张家让过什么贡献,走了便走了吧”张天一的夫人说道。
张天一并不在意他们带走什么东西,只是不想外人对他说三道四,不过仔细想了一下,在这柳城之中又有谁敢呢?
张之林和雪姨出了城,沿着小路一直走,到了山脚便顺着崎岖的山路前行着,他们自已也不知要去何方,只是想快些逃离那座令人厌恶的城市。
“轰隆隆!”
这时,天空突然电闪雷鸣,乌云被风卷动起来,就好似人间地狱。
“雪姨,这天马上就要下雨了!我看前面好像有个山洞,要不然我们就在里面对付一宿吧?”
“好。”雪姨抬头望了一眼天空,随即回道。
两人互相搀扶着走进了山洞。
张之林坐在洞口的石头上,静静地望着外面,大雨落下打响了整片树林,雨水沾起了地上的泥土。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叹了出来,对雪姨说道:
“雪姨,都怪我,连累您跟我一起受苦了。”
雪姨一边拾掇着山洞里没烧完的干柴,一边回答着:
“没事,反正家族里也不待见咱,平日里我也没少干活,还总觉得咱在吃白食,二少爷和族长夫人平日没少欺负你,族长也放任不管,走便走了吧,咱自已也能活下去。”
“咳咳咳!”
张之林突然咳嗽起来。
“少爷,那边冷,过来坐吧,这边有火。”
“不用,我自已坐一会儿。”
张之林对这个家族彻底失望了,但此时此刻确是感受到了十多年来从所未有的轻松,他静静地听着雨声,嗅着泥土掺杂着草木的气味,这可能就是自由的味道吧!
不过他也无法沉浸在这份享受中,连累雪姨跟着自已一起离开,心里还是过意不去,今后的日子不知该当如何......
张之林环视过山洞内,便对雪姨说道:
“这个山洞不错,咱就暂住这里吧,以后有条件再搬到别处去,如何?”
“好,都听你的,等天晴了我去拾点柴火,采些野蘑菇,抓些野物回来,离了张家咱也能活下去。”
“我跟您一起,多少可以帮点小忙。”
夜晚时分,雨后的山洞显得潮湿不堪,二人围着火堆躺着休息。
但张之林并未睡着,转过身看了一眼熟睡的雪姨,她好似离开了张家睡得更踏实了。
他听着洞顶的水顺着岩石滴落在水潭的声音,感受到山洞里的寒意,心里十分自责,怪自已L弱多病,也怪自已无法觉醒灵力,更怪自已的一时冲动让雪姨跟着自已到这种地方生活。
心想着:雪姨那么多年,在张家付出那么多,受的委屈并不比自已少,自已怎么连一巴掌都受不了?在这强者为尊的世界里,自已真的毫无出路吗?
张之林始终无法入睡,便缓缓起身,悄悄走出山洞,在山间漫无目的地逛着。
不知不觉间来到一悬崖边。
他望着这万丈深渊沉思着什么,不知过了多久,双眼逐渐失去颜色,产生轻生的念头:对这个世界再无期盼,活在这世间如行尸走肉,或许结束生命是对自已,也是对雪姨的一种解脱吧。
他闭着眼,纵身跳下!
“啊!好痛!我怎么还没死?”
他在下坠的过程中被山崖上的树枝挡住,掉在山崖的一个平台上。
他一手扶着腰,一手捂着胸口站了起来,突然看见此处有一山洞,里面闪着金黄色的光芒。
张之林心里感觉很奇怪,这个地方为什么还有个山洞,里面的金光到底是什么东西?
怀着好奇心,他缓缓走进了山洞。
刚走了进去便被吓了一跳。
一副骷髅正襟危坐着,双手放在膝盖上。
他不禁自言自语起来:“这山洞里怎么还有个死人?刚才看见的金光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走进来之后除了一副骷髅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