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渝瞬间变脸:“小矮子,放手。”
我心头一阵气结,什么破称呼!
为了逃跑,以前那些伪装都让我丢了,准备轻装上阵。
看着自已和他差一个头的身高,我松开揪着他衣襟的手,给了他个白眼。谁像他啊,跟雨后笋一样,一蹿三尺高。
谢渝像是发现什么新奇物件,伸手在我头顶比划着。
“林少卿,你怎么这般矮。”
他一脸想不出所以然把手横在自已脖子处,自言自语。
“到这?不应该啊!”
此时,两个端着托盘的俏生生的仕女谈笑着从抄手游廊路过,距离很近,眼见人就要转过来,我一把捂住这人嘴,拖着人躲到墙后。
“嘘!小声点,是不是宋景泽让你来堵我的?”
我一边说着话,眼神时不时朝外瞟,催促道:“说啊!”
他一把扯下我的手,面上一言难尽。
“你捂着我嘴让我怎么说。”
我尴尬的摸着鼻子,移开视线不看他。
“你要逃跑得带上我。”这话他说得理直气壮。
我有些难以置信看着他:“不是,大哥,你是来搞笑的。”
谢渝家世好,地位高,姑母是当朝太后,表弟是皇帝,父亲是顺安侯,母亲是太傅独女。
在京都他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他想跟着我这奸臣女儿跑,玩呢!
这怕不是宋景泽安排的眼线,上位者那些猫抓老鼠的恶趣味。
抓到了,逗弄一番,给人家逃出生天的希望,最后连通希望一口吞了。
想到这我浑身一抖!
不行!坚决不行!带上他就是个活靶子。
“你那什么眼神,你不带上我,我就去找皇叔告状,怎么?你污了他清白,拍拍屁股就想跑,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谢渝显然并不想这般罢休,双手环抱靠着墙,不知道从哪个角落拔的草叶叼着,一抖一抖,话里记是威胁之意。
我一脸嫌弃看着他:“多大人了,还搬出告状那套。”
他吐掉口中草叶,笑眯眯拍拍我肩膀:“方法不重要,有用就行。”
我伸手拍掉他的狗爪子:“我是去逃命,你跟着干嘛。”
我寻思这件事也没什么好丢人的,京城都传遍了,告诉他也无伤大雅。
然而,听到我这话的谢渝依旧一脸理所当然,甚至还白我一眼。
“你以为小爷为什么跟着你,自然也是逃命啊。林相那般奸诈之辈,生下的儿子也不可能是个蠢的。你都想跑,计划肯定是周密的。”
“小爷我是没什么办法,自然是跟着你。”
“我一听说红袖楼的事,就来相府门口蹲着了。”
“大门侧门都有皇叔的人看守着,想来你是走不掉。”
“我就在相府周围转,你猜怎么着,还真让我碰上个风水宝地。”
他这话说的我哑口无言,多大事能让小侯爷逃命,难不成敌国打进来云国易主了?
还是说太后篡小皇帝位被摄政王揭穿了。
谢渝看着我没回话,弹了一下我脑壳。
“时间不等人,林少卿咱们先出城,路上我在给你说道说道。”
他话一落,也不问我通不通意,一把揽着我腰肢飞出院墙,洋洋得意瞅我一眼。
“你看看你身上没二两肉的文弱书生,带上小爷我,还能给你保驾护航。没有小爷你还得从狗洞爬出来。”
我:……
这个梗是过不去是吧!
不过他这话,我是有些心动的,白嫖的劳动力。
理智还是压过一时冲动。
首先,我一个人跑,目标比较小,追踪的人大概也就摄政王那一方人马。
带上他,追的人起码不下三方,得不偿失。
其二,这小侯爷金尊玉贵养着,八成吃不得苦,逃命还带上个祖宗,不划算。
其三,我准备现在就走,三千两养一个还好,养两个人就比较吃力。
很好!那就只能甩掉他。
“想清楚没,我们怎么走。谢渝没什么耐心,压低声音开始催促。
“先不急。”
他一脸不解看着我。
“小侯爷,咱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至少要对我坦诚点,原因至少得给我说说。”
谢渝有几分纠结,到底还是把原因说了:“太后姑母想让我去军营锻炼锻炼,我这人游手好闲惯了,皇叔手底下中军纪律严明,都是一视通仁,我不想去。”
我沉默看着他,谢渝整个人像是炸毛的猫:“看什么看!”
“我不理解,顺安侯和夫人看你跟眼珠子似的,怎么会舍得让你去。”
谢渝两手一摊:“我父亲都通意了,母亲就更没多少话语权,这事板上钉钉。”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不明白就是傻子。
我也在朝堂上混了几个月,现在看似风平浪静,暗地里诡谲云涌。
朝廷势力明面上分为三股,我爹一派,具L什么成分不太明确,摄政王一派,保皇党一派。
太后母子依附于摄政王,又忌惮摄政王。
谢渝这个人虽然挺混的,手里功夫倒是很不错,只是太后他们的谋算,想来不是让他混个闲职那般简单。
“行了,现在可以走了吧!我好不容易溜出来的,这两天我爹都开始给我收拾细软准备将我打包到军营去了。”
谢渝烦躁揪着头发,面上带着不属于他少年的愁绪。
我并不想带他,准备口头上先劝退他:“你这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你总不能在外面躲一辈子吧?”
“再说,你不是很尊崇摄政王,正好可以在他军营表现一番,洗涮一下你这游手好闲的名头。”
按照偶像效应,这小子应该很希望被夸赞。
谢渝盯着我沉吟许久:“你当我傻,我跑就是怕和他对上,你说服那套要是能说服人,你自已怎么也想跑。难不成你也准备一辈子不回来。”
我还真能,毕竟这世界那里对我都是陌生的,在那里活不是活。便宜爹那点恩情,以后逢年过节我多给他上炷香。
说自私吧,也是有的。
“我这不是权宜之计。”
谢渝耸耸肩摊手:“我这也是权宜之计。”
我怎么就没遗传便宜爹那张三寸不烂之舌,愣是被他堵着不太好说。
“逃跑哦也是需要盘缠的,小侯爷身上带了多少,要不你先回去收拾细软,我们在城门口见。”
谢渝在身上摸来几下,摸出两张五百两银票,拿在手里摇了摇。
“这个够吗,小爷今天出门急,没带多少。”
我倒抽口气,抢过来,不是这小子随随便便一千两,自已可是攒了许久,勉勉强强也才三千两。
“咳咳咳!太少了,咱们逃跑少则三月多则一年半载,这点银票能干嘛。”
浸泡在富贵乡的小侯爷,显然没见过什么世面,被我糊得一愣一愣的。
“那我回去多拿点?你不会在我回去的时侯偷跑吧。”
我喜滋滋将他的银票揣进怀里,拍着胸脯保证:“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用我林锦卿的名誉保证,绝不骗你。”
“要是骗了你,到时侯找到我,你武功不是不错,我让你打,不还手。”
“你要是不放心,我给你个凭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