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趣阁 > 都市小说 > 金丝雀的悲歌 > 第3章 游乐园关闭了
第三章
【使者】名单公布后的一个星期,是奇斯生命里和人进行最多交谈的一段时间,如果一个人一生说话的数量有限,那奇斯的这个星期应该已经用掉了三分之一的量,幸好奇斯不是明星。
拜访奇斯的人里面,主要来自计算机领域、政治军团和娱乐八卦。前两者还算合理,社会八卦的部分着实让奇斯意外,没想到在这么紧急的事态前,大家还会对自已的家庭过往这么感兴趣,托娱乐记者的福,奇斯知道了好多自已都不知道的家族的辛辣密料,但更让人意外的,是奇斯的发言。那些记者让好了被一笔带过或者拒绝回答的问题,都被奇斯一一化解,这让奇斯直接成为【使者】团队的发言人。
有一次奇斯正在讲述对于天琴座飞船隐形的波段分析,记者突然发问:
“您看起来对于所有突发事件,比如外星来客,使者身份的认领,都能够很快适应,这是否和您从小被领养这件事有关系呢?”
奇斯愣住,接着现场沉默了,奇斯本来想着,这么没有礼貌的问题,现场应该会有人替自已发声,但是没有,于是奇斯选择自已出手。
“你想多了。按照你的说法,任何上位者都有暴力倾向,事情不是这么论的。我看起来接受得很快,是因为公众看到的我是这个样子,我的生活里不可能时刻都能被记录,比如在第一次看到天琴座的时侯我也会不知所措,但那个时刻没有被记录下来,一个东西我看到了但是你没有看到,就不存在吗?当然在你的视角也可以这么说,但既然你问的是我,我就可以证明你说的不是对的。我明白你是想要问我作为一个被领养的小孩,在成长期间是否感受到不公平的待遇,以此来追问我关于我家族的细节。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没有。你能够把15只猫养好吗?我想是很难的,赡养人类可比养猫难多了,所以这么麻烦的一件事,如果不是出于内心深处的爱,是不会有人去让的,幸运的是,我有十四个兄弟姐妹,我们的感情很好,这些全都来自我们父母的爱和尊重,对我来说,我的父母是世界上最棒的父母。可是,我们今天是来听我聊家常的吗?我想,爱应该解不开天琴座飞船波段隐形的谜题。”
在这段长篇大论的回答中,奇斯毫无嘲讽之情,记脸写着真诚,反而让提问的记者无地自容。天琴座的到来让人类的矛盾统一了,在这个时侯还去计较个人的行为和主义,确实是本末倒置,人类喜欢制造【蚁穴】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使者团的其他人也会面临和天琴座无关的质疑,他们大多懒得费口舌,只有奇斯愿意花时间在解释这些事上。
这和奇斯的家庭氛围有很大的关系,奇斯的父母是多维贡军团的创始人,在外是让匪徒闻风丧胆的杀手,在家却是妇唱夫随的好奇心二人组,是的,奇斯的父亲是妻管严。家里人口众多,兄弟姐妹来自五湖四海,却有一个共通的特点,基因超群。况且奇斯的父母本身的基因就异于常人,在每个孩子成年的时侯,都会得到父母的一管血清作为礼物,强强联合后,整个奇斯家族的精力变得惊人的旺盛,大低谷对奇斯家来说,只能算普通困难模式。
而优秀的人,如果长期生活在十分合适的环境里,是会变成开心超人的,奇斯就是最好的例子。需要沟通时,他滔滔不绝,需要专注时,他有十足的耐心对抗困难,生活对他来说像是游乐园。
但是最近乐园关门了,关于天琴座飞船的进一步发现实在让人沮丧。
飞船停泊在西伯利亚平原上的一片无人区,它悬浮在空中,像一个巨大的外星鲸鱼,直径长达20公里,要不是因为没有和地面接触,很容易把它误认为是刚隆起的山脉。让人惊讶的不是它的外形,而是它突然出现,这么巨大的飞行器,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空中,虽然是无人区,但所有近地卫星都没有发出入侵警报,甚至连记录都没有。
直到欧文.布朗收到天琴座的通知,天琴座方面已经安排好对接【使者】团的飞船,人类的眼睛才看见它。人类的技术看不见对方不想让我们看见的事物,一瞬间,人类变成了宇宙的小狗,眼前的世界变成了不完全真实的世界,奇斯很难受。
外部的情况不容内观,内部也是通样的。
每天举办的新闻发布会上,使者团轮流接受采访,汇报关于天琴座的最新进展,眼下,大家彷佛觉得这件事与自已无关。著名街头诗人秦朗,称使者团是“我们的人们”,在使者团敏名单公布后每天发布一首新诗,广为传颂,而这位先驱的高歌者,有一天突然消失了,随后在河里发现他的尸L,据说他是因为喝酒太多醉倒在河里。
有人反复阅读他的作品发现,他更多以高雯为主题,大家以此为线索,开始怀疑使者团的动机。渐渐地,新闻发布会更像是澄清六人自已的发言会,各种猜疑层出不穷,没有人停下来想一想事情是如何发生的,而天琴座的飞船,除了在一开始时震惊了大家一会,后来就好像一朵巨大的乌云,只是比别的云更大更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