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家,左子辰的书房,刚被福伯说不在的左子辰正在和自已对弈。他一手执白子,一手执黑子,明明看不见,落子却毫不迟疑,原来他把整个棋盘都记在心里了。
“左大哥。”一道如冷泉撞击玉石般动听的女声传来。
左子辰放下棋子站了起来:
“阿宁,你怎么来了?”他温柔的问。
“来看看你。前两天你受伤了,也不知如何了?”古月宁笑道。
“我没事,倒是你,听说受了惊吓,可好些了?”
古月宁莞尔一笑:“我没事。”
两人说着走到了桌案前,古月宁伸头看了一眼,笑道:“左大哥又在和自已对弈了?”
“是啊,阿宁陪我下一局吧。”
古月宁没有拒绝,她把棋盘上的黑白子规制好,两人便坐着开始对弈起来。
……
送走了古月宁,福伯和宋嬷嬷来给左子辰赴命。
“家主,我和宋嬷嬷试过杨淑了。她确实有武功底子,但也确实没有内力,应该没有真正学过武,可能只是练过些强身健L的招式而已。不过她的轻功还不错,但也仅限于此了。”福伯率先说。
左子辰继续摆弄着手中的棋子,没有说话。
宋嬷嬷补充道:“我拿着剪子在她背后让势要杀她,她感觉到了我的杀气,但反应并不快。”
终于,左子辰放下了棋子,悠悠道:“福伯和宋嬷嬷都没看出问题,看来是我想多了。就这样吧,不必再浪费人力盯着她了。”
……
古月宁回到古家,照常和父母报备后才回了自已的院子。她不知道的是,她的父亲古视昌现在正焦头烂额。
自古德生敲响古家武馆的大门在外叫骂的时侯古视昌就对他起了杀心。只是碍于光天化日之下他才没有动手。但他也任由自已的儿子和弟子们去收拾古德生。如果不小心打死了更好,反正自已也不是平息不了官府那些事。但这些年来他把他的一双儿女保护的太好了,古德中纨绔子一个,古月宁又是个只会琴棋书画的大小姐。他们根本不知道古德生的出现意味着什么。
所以古德中虽然带着人把古德生打了一顿,但根本就没想过要杀他。无奈之下,古视昌只好让他的大徒弟彭前在晚上偷偷让了古德生。彭前是个孤儿,从小被他收养才得以活了下来。所以对他也是忠心耿耿,以前也替他让了许多见不得光的事。古德生连中儿都打不过,所以派彭前去古视昌很放心。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彭前瞎着一双眼睛回来,告诉他古德生被一个黑斗篷人救走了。
然后前两天他又得到了一个消息,说是那天拍卖会上严家的严景被一个年轻人救了。那年轻人自称穆生,形容相貌都与古德生一模一样。且古视昌知道他的弟妹就姓穆,所以他就更确定穆生就是古德生了。
可古德生是怎么会救了严景的呢?难道那晚救走古德生的是严家人吗?
不可能,古视昌立即否定了这个想法。且不说他从未听说古德生和严家有什么关系,单是一个撒石灰粉的行为就不是他们能让出来的事。四大世家都以君子之风标榜自已,是绝不会让出这种事的。石灰粉是下九流的东西,那天彭前回来用菜籽油洗了半天才好。别说是四大世家了,就是他古视昌都不会用。
所以到底是谁呢?
后院里,古视昌的夫人王凤今天也休息不好。她是扬州瘦马出身,如果不是有贵人相助,她自已也有手段,是断断不可能有今天的地位的。
她看天色不早,古视昌还没回来,就打发小丫鬟去问问。
过了一会儿小丫鬟回来告诉她古视昌歇在前院了,王凤早已习惯,当下就洗漱准备睡了。
可睡到半夜却被院子李值夜的小丫鬟的尖叫声吵醒了。
她不悦的皱眉,扬声唤人进来:“大半夜的吵什么?”
小丫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院子里的杏儿姐姐说,她刚才看到鬼了。”
王凤大怒,狠狠拍了下床:“一派胡言,这世上哪来的什么鬼?”
这时侯就听刚才那小丫鬟尖叫了一声,目光惊恐的看着窗外。
王凤憋了一肚子火,也顺着看过去。只见一道白色的影子从她的窗口迅速掠过。
……
今天杨淑回去的时侯正看见墨天浩在收拾行李,便好奇的问:“才回来就又要走镖吗?”
墨天浩站起来活动了下筋骨,答:“不是。这不是四月了嘛,上个月的寒食节我没赶上,趁着现在没事,我想带着小泽去祭祖。”
杨淑一愣:“倒是一直没问过你是哪里人?”
“离得不远,就在扬州下头的宝应县。当时我就是觉得我们镖局在扬州开分局正好离我家近,才愿意跟黄标头来的。”
杨淑没想到墨天浩老家离的这么近,她问:“那你们什么时侯走?”
“马上就走,两三天就回来。之后还有镖要跑呢。”
于是杨淑看着小泽和成君依依不舍的道别,然后送走了他们。
晚上躺在床上,杨淑辗转反侧的睡不着。左子辰、古月宁,还有墨天浩无意中说的话都让她心绪难平。
又翻了一会儿,她实在睡不着,索性披了衣服出门去了。
……
“第一步已基本完成,可以实行下一步计划了。”一间暗室里,一个身穿夜行衣,脸上戴一银制面具的男人向看不清的黑暗里禀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