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摊的小贩,来往赶回家的行人。
雨无情的落在地上迸溅出水花,以及来不及带走的一些无用的小玩意。
迟影有些好奇的看着这些人匆忙的身影,哪怕雨水打湿了衣裳也引起不了他的分毫注意。
漫无目的的走。
很快,也许也不快。
街上的店铺关了大半,几乎看不见什么人。
雨有些大。
此刻哪怕他原本模样俊俏也显得格外的狼狈。
不过他觉得还好。
毕竟出身于显赫的仙门世家,该有的风度还是少不了的。
要不是因为出门在外必须严格恪守一些没用的规则。
不然他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他突然想起了方才不少人看他像看疯子一样的眼神。
迟影笑了笑。
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走了好一会,感觉前面都要没路了。
结果转角便看见一小店大门敞开。
扑面而来就是一股子独有的灵气。
从外面看进去只能瞧见一排排的柜子。
旁边让门的木头看起来便知是个好东西,向上那牌匾挂着“雀栖”二字。
有些怪异。
竟然看不出是让什么的。
不过诡异的,迟影很好奇。
走近了便瞧见那左侧有处柜台。
里面坐了个人。
一个小姑娘。
像是感受到迟影的到来,那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看起来像是没睡醒。
“这里不给住哈,躲雨自已找个地儿休息。”
珞玥走了两步开门没一会就拿着茶盏出来,看见人坐好了,便给放下了。
“你是这里掌柜的?”
迟影越发好奇,不过确实有些冷,四下无人便直接用了道符把身上烘干了。
“不是。”
珞玥回到自已的地方,翻开了一本书,打开对着迟影看了好几眼。
“你在看什么?”
这里没什么人,见他使用符篆也没什么表情,想来也是修仙之人。
这地方又处处透着怪异,这简直太让他好奇了。
“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转角就看见了。”
“你等会,我喊个人来。”
说着,珞玥就拿起旁边的笔在那书上写写画画。
放下之后,下一秒方才那门又被推开。
从外面走来一位姑娘。
面若寒霜,看起来就像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栖姐姐,这人怎么没在书上留过信件啊?”
迟影听不懂这句话。
但两人提到他,他还是礼貌的拱手道:
“这位姑娘,小生无意见此地方前来躲雨,并无恶意。”
那姑娘微不可见的皱眉,才开口。
“你叫什么名字?”
“迟影,不知姑娘芳名?”
“迟家人……那便是了。”
那姑娘明显放松了不少,“栖枝。”
“栖姑娘。”
迟影又拱手表达自已的礼貌。
“珞玥你先去忙其他的吧。”
栖枝点了点头,便把人支走。
走了过来在迟影的座位旁落座。
“坐。”
迟影不明所以,坐下便看着栖枝。
“我想你应该是有许多问题想问,但是不急,有点东西解释起来很麻烦,你以后也会知道的。”
栖枝停顿了一下,眼神有些怪异。
“你并不需要弄明白什么,跟着我时间差不多了就可以离开了。”
“或者是如果你有什么想要完成的心愿也可以告诉我。”
“啊?”
他摇了摇头,有些茫然。
时间差不多了是什么时侯?
或者是心愿?
什么心愿?
脑海里闪过很多从前想问的问题,想要得到的东西或者是没有完成的执念。
想要问栖枝是什么都可以吗?
但是脱口而出的却是“我没有什么心愿。”
是的,那些东西其实并不是一定要得到。
“那就第一个。”
见迟影还是一头雾水,她又补充到:
“你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这两个,这是一场交易
,完成了交易你就可以离开了。”
迟影还是不懂。
他虽然被父亲撵了出来,但是要离开这里还是轻而易举的。
“你父亲让你出来就是让你来找我的。”
栖枝语气变得有些不耐。
“好蠢,这么简单的事情都看不明白。”
莫名其妙被骂的迟影还在状况之外。
见着这样子,栖枝便甩出来一张通信符,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你爹什么都没给你说吗?没跟你说你自已回去问。”
“问明白了我再给你安排住处。”
两句话说完,然后就起身去了那扇门后面。
好差的脾气。
迟影有些感慨。
长的好看也不能脾气差啊!
他拿过通信符,想了想。
其实他爹也不是什么都没说。
迟家作为仙门世家,此前辉煌过几百年,更是在数十次人妖大战中贡献杰出。
不过,也死了很多优秀的弟子。
这么多年了已然开始走下坡路,到了他这代,嫡系就只有他这一个独苗。
本是所有人的焦点和希望。
但他却胸无大志,每天就是混吃等死。
其他世家虎视眈眈觊觎迟家的天材地宝,旁系子弟也是蠢蠢欲动试图夺得家主。
内忧外患。
他有时侯也会焦虑,但是他真的不是修仙的料子。
其实把家主之位给旁系又不是不可以。
不知道爹娘在计较什么?
这次还专门把他撵了出来,让他出来找自已的道心。
跟着栖枝,有自已的心愿。
好像两个都不是什么必要的事情。
栖枝。
这个名字此前他从未听过。
但是认识父亲,要不要问问?
手里的通信符有些滚烫。
但是如果是自已探索到答案不是更有趣吗?
他收了符篆进自已的空间袋,然后也跟着去了那道门。
这像是探知一个全新的世界,让他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
门打开,确实如他想的那样,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空间。
一条蜿蜒的小路向着深处,旁边有各种花草树木相间,左右两条长廊和亭子,向外看去是竹林。
顺着小路过去,还看见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池塘,又走了一会拐弯才看见一个亭子在其间。
里面摆放着许多日常物品,以及躺在榻上的栖枝。
这里装饰不像世家大族一样精致,也不是寻常人家可以布置的。
就像是一个小孩突发奇想的安排,想到什么就让什么一样。
“看见了吗?那间房是你的,缺什么自已去买。”
顺着栖枝值得方向看过去,门上挂着“迟”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