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一串数字的一瞬间,杨潇安从梦中惊醒,他躺在床上安静躺了半分钟,伸手摸到了枕头边,一张对折的纸条出现在手中。
09
03
15
07
20
26
02
这啥?准考证号码吗?
杨潇安从床上坐起来,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头绪,抓了抓自已的鸡窝头看了看闹钟,想着这个点还能再睡多久的回笼觉,发现离昨晚定的闹钟只剩下2分钟的时间。
得,起了算了。
杨宁在厨房叼着烟,手里锅铲就没停过,几分钟时间煎出好几个外焦里嫩的荷包蛋。
“哟,大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平时不得我求爷爷告奶奶喊你起床,今儿自已就起了。”
说话间起锅烧水,新鲜的面条被放了进去。
杨潇安穿起自已的校服外套,看到锅里的扁面皱了皱鼻子:“怎么又是扁面,我想吃圆的。”
“扁面便宜,我就趁超市打折多买了点,煮好了先端去给你爸妈吃。”
杨潇安随手端起两碗就走,又被杨宁拎着衣领揪回来:“那碗蛋里我不小心掉了点烟灰进去,别给你爸瞧见了,要不然他又得叫一天。”
“那有烟灰的那碗给谁吃?”
“你吃。”
“……”
走在去上课的天桥上,杨潇安脑海里还浮现着杨宁那张胡子邋遢的嘴脸,瞧见路边有一块小石子把它当作杨宁的头,脚上用力把石头踢的远远的,下一秒就传来一声惨叫。
不一会儿从下面小道走出一群人,杨潇安认识他们,周边民工子弟学校的混混,整天偷鸡摸狗混吃等死,专门打劫路上小学生的零花钱,杨潇安刚刚那一脚,把石头踢下天桥,不偏不倚砸到了一个混混的头上。
“喂,你小子!”
一伙人把杨潇安堵进了一旁的小巷里。
那混混上前一把抓住杨潇安的衣领,挥着拳头就要打人。
“诶诶老大,跟他较劲什么,咱们不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干?”
身边的小跟班从旁边把人抱住,挤眉弄眼看了领头的混混。
“哼,算你走运。”
衣领被松开,杨潇安摸了摸刚刚被勒疼了的脖子,刚想着惹不起还躲不起,脚一撇开就要走,身后那帮人又突然叫住他:“叫你走了没?就这么怕人?”
眼看这件事过不去了,杨潇安不想硬碰硬,冷静道:“你想干什么?”
“也不干什么,只知道你们这帮读书的人是的东西多,大爷这里拿到一个东西,你看看能不能看得出来这是什么东西。”
随后看到那人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布袋子,脏兮兮的不知道有多少个年头了,里面只有一个木匣子,复古雕花,镂空处还有一些掐金,一看就知道是个古物。
杨潇安就算整日在学校里偷鸡摸狗混日子,也知道这个东西肯定是个古董,指不定还是没有登记在册的那种黑户,一旦查到,那是要去蹲牢子的。
可怜他杨家,一帮子子孙后代都呆在精神病院,好不容易来一个不疯的却要去蹲监狱,到时侯杨宁上午伺侯家里患病叔叔伯伯,下午还要来局里看侄子,说不定到时侯一怒之下把杨潇安忘在牢里。
家里那帮子人离不开人照顾,住牢里至少还能吃国家饭饿不死!
杨潇安都能想象出来杨宁那嘴巴里能说出什么脏话,噼里啪啦鸟语花香!
“这,大哥,我只是个学渣我也看不出来,估计就是我奶奶她们那辈人用的针线盒子?”
“不是你傻逼吧,我都能看出来这个东西肯定是古代的玩意儿,你跟我说这是你奶奶的针线盒子,真把我当笨蛋啊!”
一个大闹崩打在杨潇安脑门,那个混混又揪住他的领口:“你身上有没有什么能够把这个盒子打开的东西,最好别跟大爷我打哈哈,要不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杨潇安半眯着眼,看着周围那群人,想着大丈夫能屈能伸,等我脱身了,第一件事就是把警察找来,不判你个十年八年的,小爷我就不姓杨

他刚从包里拿出一把钢尺,大混混就直接把尺子抽走,一伙人围着那个木盒,找个缝隙就把尺子插了进去来回撬动。
现在就是溜走的好机会!
杨潇安正打算走,那混混也刚好回头瞄了一眼叫:“让你走了没!你要跑了找警察吗!”
“人有三急,我想找个地方方便一下。”
混混皱着眉头,随手指了一个角落让杨潇安好好蹲着,转头就跟着跟班们又研究那个盒子。
眼看跑不掉了,杨潇安也索性不折腾了,蹲在原地看着那群人瞎折腾,船到桥头自然直,轻舟已过万重山——
“成了!”
只听见“咔嚓”一声,那个木盒一分为二,不少的泥土木屑掉落在地,一片生锈了的铜片蹦到了杨潇安面前。
——轻舟已撞大冰山!我的天啊!
一群蛮人!
混混们是头撞头想知道这个盒子打开了,里面有着什么东西。
只见潮黑的盒子里是一个破碎生锈的刀柄,刀刃已经不见,连刀柄上的纹路都已经看不太清楚了。
“切——什么破铜烂铁!”
盒子被摔在地上,刀柄乒乒乓乓滚了几圈,停在了水泥地上。
“老大,怎么办?搞了大半天结果是个这个玩意儿,看着也不值钱,不值得啊。”跟班说完还朝杨潇安看了一眼:“还把这个家伙牵扯进来,这?”
杨潇安此时却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别人看到的是一块破铜烂铁,而在他眼中却不是这样。
只见一缕黑色的烟雾从刀柄中慢慢飘了出来,杨潇安从中感到了一股怨气,带着战场上狼烟的呛人味道和战马的嘶啸,随着空气的起伏和飘动,烟雾被混混们吸入L内。
不对不对
眼看着面前的混混脸色铁青,目光呆滞,眼白中充记红血丝,嘴巴中发出自已听也听不懂的声音,杨潇安瞳孔微微发颤。
不对不对——
这个是什么?
突然那群人发出巨大的“啊——”后,朝杨潇安猛扑过来。
杨潇安二话不说,兔子一样跑了出去,窜出去的时侯不忘拿起那块铜片,往大马路跑去。
就在人都离开后,从小巷阴影处走出来了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高大男人,一副宽大的黑色墨镜挡住了此人的大半张脸,他蹲下来拿起遗落在地上的刀柄和摔成两半的木盒,在原地脸色凝重一阵,带着东西又退回阴影中,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