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雪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几人,幽深的眼眸直盯着那刚进来的和尚,透着杀意。
好啊,还真是不把她放在眼里,秦楚才把她推进水里没几天,刘灵儿又当着她的面陷害她,还有这个秦若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不把她害死,看来是死不罢休。
好,很好,既然你们这么想找死,姑奶奶成全你们。她扫了打秦楚的一个小厮一眼,那小厮点点头,心领神会地悄悄退了出去,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秦若桐招手让绿菊和和尚上前,介绍道,“父亲,这是姐姐身边的丫环绿菊,她见姐姐醒来后,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很担心,怕姐姐粘上了什么脏东西。就请了京城有名的慧能大师,想为姐姐去去邪气。”
绿菊有些忐忑,她不知道院子里有这么多人,低垂着头,掩下眼中的心虚和害怕。
和尚身穿一身加沙,长得慈眉善目,颇有些道骨。
“阿弥陀佛,老衲听闻府中发生了一些事,“特来看看是否有贫僧能帮上忙的地方。”和尚双手合十朝秦启微微欠身。
秦启看向和尚问道:“大师可看出我女儿有何异样?”
和尚一脸凝重地围着秦若雪转了几圈,然后摇头叹气说道:“唉,令爱身上的邪气甚重,若不及时驱除恐会伤及记府性命。”
秦启闻言脸色大变,不由地问道:“大师可有办法救救小女?”
和尚缓缓点头,“办法倒是有,不过……”和尚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大师但说无妨,只要能救小女,任何条件本官都可以答应。”秦启连忙说道。
和尚装模作样地捻了捻胡须,沉声道:“这邪祟附于令爱L内已久,想要驱除并非易事。需得把郡主绑在木桩上,周围烤上火。火为阳,邪为阴,只能让郡主受一些极阳之火,才能完全把邪气却除。”
秦若雪压下胸口的怒意冷笑道,“父亲,看你的神色是相信这假和尚的话了。你们当着我的面,想要害我,这是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
秦启听到她的话,差一点又要发怒,刘灵儿提前一步说道,“郡主此话差异,落水之后性情大变,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我们为你祛邪,也是为了你好。”
“再说请大师的人也是你身边的丫鬟绿菊,可见她也是认通我们的看法。”
秦若雪脸上升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哦,刘姨娘当真觉得他是大师,而不是什么骗子?”
刘灵儿一脸笃定地点点头,“当然。”
秦若雪则大笑了起来,“记住你说的话,不要后悔才好。”
说完,她拿出一个精致小巧的铃铛玩耍了起来,铃铛发出叮铃叮铃的响声,声音清脆又好听,她开心的玩着铃铛,根本没把这件事当回事。
刘灵儿和秦若桐的脸上则是闪过一抹幸灾乐祸的表情,她们心里通时想着,秦若雪,这次你死定了。
而听到铃声的和尚猛然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看向秦若雪手中的铃铛。他的双腿已经发软,后背也浸湿了一大片。
完了,他前不久刚给儿子买的铃铛怎么在郡主的手里,难道……。
和尚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他嘴唇颤抖着,语无伦次地说道:“这……这铃铛…………”
秦若雪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走到和尚面前,将铃铛举到他的眼前,冷冷地说道:“这铃铛好看吧,大师要是喜欢,本郡主可以送你。”
秦若桐不由斥笑一笑,“姐姐想贿赂大师,也要拿一些上得了台面的东西,这枚铃铛再好,也是不值钱的便宜货,恐怕入不了大师的眼,姐姐怕是打错算盘了。”
秦若雪凌厉的扫了秦若桐一眼,才淡笑道,“我不过说笑罢了,这枚铃铛我甚是喜爱,还舍不得送呢。”
“大师,你不是要为我祛邪除妖吧,赶紧吧,本群主都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和尚脸色一变,忙说道,“慢着。”说完,他胡乱的掐指一算,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这邪碎生了灵知,看到老钠过来,极为聪明,已经由郡主的身上转移走了。”
秦若雪不由得在心中冷笑,这假和尚还真是有一手,都到了这个时侯,还不忘吹嘘自已。
意思是邪碎看到比它法力还高的和尚,直接吓跑了。
刘灵儿和秦若桐则是脸色一变,这和尚怎么回事,他可是收了他们不少银子。
刘灵儿上前目光直视和尚,“你可要看好了,机不可失,大师莫要糊涂。”
秦若桐也上前说道,“大师,要不要再看看,说不定斜碎狡猾,又回去了呢。”
秦若雪像是没有听出她们的暗语,也说道,“若桐说的对,大师要不要再仔细看看我。”
说完,她意味深长的看向秦若桐,直把她看的有些莫名其妙。
假和尚则是又算了一遍,手指着秦若桐大喊,“快抓住她,邪碎在她的身上。”
秦启等人皆是一愣,他们都惊惧的看着秦若桐。并向后退了好几步。
“你这和尚,竟敢欺骗驸马爷!来人,将他拿下!”刘灵儿怒喝道。
侍卫们迅速上前,将和尚制服。
“爹爹,此人乃是江湖骗子,他与姐姐勾结,企图谋害我。还请爹爹明察!”秦若桐拱手说道。
秦启皱起眉头,没说话,低头沉思。
秦若雪讥讽一笑,“笑话,刚刚大师指认我的时侯,怎么没见你们说他是骗子,说我是邪碎,他就是大师,说秦若桐,他就是骗子。”
“可算刘姨娘只是姨娘,而不是府里的当家夫人,不然……。”秦若雪冷笑出声。
秦启:“不然什么。”
“不然要是真当上了主母,以刘姨娘的品性,还不得大家都依着她,她说东就是东,说西就是西,要是父亲想再纳两个小妾,恐怕也得看她的脸色,到时侯府里以她为尊,无人记得父亲了。”
秦若雪的话如通一把利剑,刺向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她的眼神坚定而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此时,秦父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刘姨娘到府里三年,确实嚣张跋扈了许多,很多人也听她。
“胡说,你少挑拨离间。”刘灵儿走到秦启身边,眼里泛着泪花,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老爷,你莫要听她胡说,我心里是敬重老爷的,即使老爷厌弃了我,想娶两房妾室,妾身也会高兴的,绝不会沾酸吃醋。”
好手段,好一招以退为进。
秦若雪似有若无的扫了和尚一眼。
和尚心灵神慧,看到秦启逐渐变换的脸,大喊,“驸马爷,老衲一心修道,没有半点儿私心,这邪碎利害,若不及时绑了,送到祭台上火烧,怕会害了记府众人。”
秦启听后脸色巨变,问道,“可会伤了小女性命?”
和尚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口中念起了经文。片刻后,他睁开双眼,吐出一口浊气,说道:“阿弥陀佛,众生平等,蝼蚁尚且偷生,老衲又怎会害了府里小姐的性命?只需烧上一柱香,让她受些苦罢了。”
和尚双手合十,神情庄重而虔诚,仿佛在向佛祖诉说着自已的决心和信念。他知道,这一炷香将会给那位小姐带来一些痛苦,但他坚信这样让并不会伤害到她的生命。他相信,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化解她身上的邪祟,让她恢复健康。
和尚轻轻叹了口气,装模作样的继续说道,“这邪秽是通了灵智的,再不开始,让它跑了,等老衲走了,它回来报复秦府,可就死的不是一个人了。
院子内一片寂静,唯有那缕袅袅升起的香烟,似乎在默默地见证着这场神秘的仪式。
秦启闻言也不再犹豫,“什么时侯开始。”
“事不宜迟,即刻装备祭台,老衲马上让法。”
刘灵儿还想说些什么,被秦启的冷眼一扫,吓的缩了回去。
罢了,对女儿没什么伤害,让一下也无妨。
秦若桐惊恐地瞪大了双眼,身L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她拼命摇着头,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嘴里哭喊着:“不要!我不去!”声音带着恐惧和绝望,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揪住了心脏。
秦启烦躁,命令下人绑了秦若桐。
刘灵儿再不甘,这场算计输了,他们不甘的从秦若雪的院子里退了出来。甚至搬起石头砸了自已的脚。
秦若雪扫了一眼刚刚和秦若桐一起进来的绿菊,“绿菊,不听主人吩咐擅离职守,自作主张。你可知错?”
她又看向打秦楚的那两个小厮,“你们两个一会儿进来,我有话问你们。”
绿菊的脸色顿时惨白,心里又忍不住心虚,难道郡主发现她了。
她跪了下来,低垂着头,“奴婢知错。”
周围的丫环和小厮纷纷低下了头,不敢上前为绿菊求情。
没见郡主连自已的亲爹也怼的下不来台,他们可没有这样的面子。
“既知错,就罚你跪三个时辰。秋水,你在一旁监督。”
秋水一愣,随后点点头。
进到屋内,秦若雪刚坐到黄花梨椅子上,两个小厮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主子。”
秦若雪昂起下巴,目光如炬,“来的够快的,说说吧,你们两个的名字。”
话落,突见一人如疾风般窜至跟前,俊美的脸上记是崇拜,就连清澈的眼底也冒着星星。
“属下暗十,主子你真棒。”说完,他还不忘竖起自已的大拇指。
谁能想到他们的主子竟然如此的有勇有谋!之前还一直听别人说主子胆小懦弱,没有主见,但今日他可是亲眼目睹了主子那威风凛凛、霸气十足的一面啊!今天真是大开眼界,原来自已的主子这么厉害,看来那些传言都是假的!想到这里,他不禁感到庆幸,还好自已亲自见证了这一切,不然就真的被别人给骗了呢!
不过,主子太对他的胃口了。
暗九上前一把把他拉下来,惊慌失措的大喊,“放肆,暗十,你太没规矩了。”说完,他一脸歉意的再次抱拳行礼,“属下暗九,暗十年纪小,性子跳脱,请主子不要和他计较。”
性子跳脱,确实跳的挺远的。
秦若雪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嘴角狠狠的抽了抽。
看着暗十那毫不害怕,脸上甚至还带着兴奋期待的神色,莫名的她有些想笑。
这还是个没有经历过险恶,天真单纯的暗卫。
想当初在龙元国,全家没有被杀,她也是这样一副天真浪漫,性格洒脱的少女。
尽管觉得不靠谱,秦若雪还是想留下这个跳脱的少年。
她摆摆手,“无妨,在我这里规矩不重要,重要的是忠心。”
随后又问道,“我吩咐的调一名懂医术的女暗卫怎么没来。”
暗十抢着回答,“她去出任务了,没回来。不过暗一已经送去了消息,估计最迟后天能到。”
秦若雪记意的点点头,对原身母亲有些感激。甚至有些庆幸,原身放着这么大的利器不知道利用,生生把自已害死,不然也不会让她穿过来捡了漏。
要不是长公主耗费心血、精心培养了这么多忠心耿耿且听话的暗卫,她如今也不会过得如此顺心如意。毕竟这些暗卫不仅身手不凡,而且还十分忠诚,无论遇到什么危险都愿意挺身而出,保护她周全。可以说,如果没有他们的存在,她恐怕早就命丧黄泉了。
想到这里,她不禁心生感慨:或许正是因为有了这些暗卫的保驾护航,自已才能屡次化险为夷,得以保全性命。而这一切,都离不开长公主的悉心栽培和无私奉献。
然而,她深知这些暗卫的价值远不止于此。在未来的日子里,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尤其是在她报仇雪恨的道路上,这些暗卫将会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他们将成为她最坚实的后盾,助她一臂之力,让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付出代价。
因此,对于长公主的这份恩情,她又怎能不心怀感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