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穿透云层,洒在宫殿的琉璃瓦上,映射出万般斑斓的光影。
绥绥将精心制作的药丸仔细分成三份,轻柔地放入了金丝楠木的精致匣中。无人察觉,绥绥的手指上有一道微不足道的伤口,在青木珠的微光下悄然愈合。
绥绥深深地吸了口气,合上木匣的盖子,眼中闪过一道坚定的光芒。
“来人。”
她轻声唤道,灵儿和蝶儿应声推门而入。绥绥将两盒药丸递给灵儿,语气温和却坚定:“这两盒分别交给父皇和太子哥哥。”
灵儿接过匣子,小心翼翼地退出静雅殿,朝目的地走去。
转向蝶儿,绥绥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决然:“走吧,去母后那里请安。”
蝶儿轻声应允,两人并肩走出殿门,穿过曲径通幽的回廊,来到了母后的寝宫。
寝宫内,香气袅袅,如梦如幻。绥绥步伐轻盈,缓步走到母后面前,只见母后正在享用膳食。
“绥儿给母后请安。”绥绥的声音柔和而坚定。母后抬起头,眼中流露出慈爱的光芒。
皇后轻轻放下碗筷,握住绥绥的手,关切地问道:“绥儿来了,用过早膳了吗?一起吃点吧。”
绥绥连忙应答:“能陪伴母后用膳,是绥儿的福分,太子哥哥可是羡慕得很呢。”
皇后笑道:“绥儿早上是吃了蜜饯吧?嘴巴还是那么甜美。”说着,她拉着绥绥在身边坐下。
“母后又取笑绥儿了,我只是说的真心话罢了。”绥绥轻笑着,但她的动作却引起了皇后注意。
皇后放下碗筷,关切地问:“罢了,罢了,这哪是陪母后用膳的样子啊,有什么事就说吧。”
绥绥的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红晕。
皇后心中明了,缓缓问道:“昨日去城外山庄,可还如意?”
“还好,那山庄宏大无比,远眺山峦如画,云雾缭绕,仿佛置身于一幅淡雅的水墨画卷中,感觉不逊色于咱们的御花园呢。”
绥绥回答,眼中闪烁着欣赏的光芒。
皇后闻言微微沉思,然后轻笑道:“谁问你山庄了?”
绥绥微微一愣,随即领会了母后的玩笑,笑容中带着几分羞涩:“母后,绥绥思虑一夜,似乎对楚光将军有了些感情。”
“楚光将军文武双全,京城中倾慕他的人不在少数。”
皇后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谨慎:“母后也是过来人,你可知道,楚光将军或许并非你的良人?他心思略微深沉,而你纯真,我怕你日后会受委屈。”
绥绥抿了抿唇,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跪倒在地:“绥绥明白母后的忧虑,但心中的情感,又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呢?”
皇后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但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的幸福,比任何事情都更重要。”
感受到母后的宽容与关心,绥绥心中涌动着暖意。
“早朝后,母后便见见楚光将军。”皇后扶起绥绥,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宠爱,“我也想见识见识,这位能让我的绥儿动心的将军,究竟有何等魅力。”
皇后随后示意侍嬷嬷,嬷嬷心领神会地退下。
“再陪母后吃点。”绥绥微微点头,重新拿起筷子,不知为何,这次她的食欲似乎大增,膳食的香气更加诱人。
母女俩边吃边聊,氛围温馨而和谐。
早朝后,皇后独自端坐于凤仪宫中,神情肃穆,等待着楚光将军的到来。
不多时,将军踏步而入,身姿挺拔,气度非凡。皇后上下打量着他,眼中不无审视。
将军行礼过后,皇后开口道:“楚光将军请起。”皇后目光锐利如刀,语气平和却暗含威严:“将军果然一表人才,威风凛凛。”
楚光将军起身,面色从容地回应:“皇后过誉,楚光不过尽忠职守。”
皇后微微点头,心中对这位将军的评价又高了几分,但面上依旧保持着威严,继续深入询问他的日常事务,以图了解其为人处事的深浅。
突然皇后话锋一转:“楚光将军,你可知本宫为何召见你?”
楚光将军微微一怔,目光坦诚地望向皇后,答道:“臣不知,还请皇后明示。”
“楚光将军也知道绥绥是我朝唯一的公主,皇上甚是宠爱。”
皇后沉吟片刻,眼神深邃地望着楚光将军:“昨日,绥绥去往楚光将军的山庄游玩,感念将军特别关照,特地嘉奖一二将军。”
侍嬷嬷端着托盘不知何时来到楚光身边。
楚光将军闻言,看了眼托盘,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后诚挚地回答:“皇后谬赞,公主尊贵非常,臣只是尽了一份地主之谊,岂敢奢求嘉奖。”
皇后淡淡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考量:“绥绥对本宫说,对你情根深种,不知楚光将军你可有意于她?”
“公主殿下金枝玉叶,臣自当敬重。若得公主垂青,自是臣之幸。”楚光将军闻言,面上波澜不惊,声音忽高忽低答在大殿中飘荡。
皇后看了看楚光手指轻轻摩挲着衣角,眼神微闪:“将军不愧是国家栋梁。”
“楚光将军,你才华横溢,朝廷上下多有赞誉。但本宫问你,若你与绥绥成婚,你将如何平衡家国之事?”皇后不动声色地继续提问,通时留意楚光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楚光略一沉吟,语气诚恳回道:“臣定当以国事为重,不负陛下与娘娘厚望。”
皇后面色沉凝:“楚光将军果然是个好将军,陛下与天下离不开楚光将军。”皇后的话语中透露出对他的极高赞扬。
楚光将军目光坚定,对皇后的信赖深表感激:“皇后谬赞。”
“不过……陛下曾经说过,在十三个孩子中,绥绥是唯一的公主”皇后声音低沉:“对于公主陛下万分不舍,不知……楚光将军可愿入赘公主府?”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一片寂静。
楚光将军微微一愣,脸色骤变,他万万没想到皇后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入赘对于他这样的世家子弟来说,无疑是莫大的耻辱和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