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觉得有些奇怪，不远处始终保持着距离偷听偷拍的艾文也跟着拧眉。
思来想去她到底没忍住给慕容倾发了消息问：
“二少，你确定今天安排小姐的是她跟相亲对象的约会，而不是偶像跟粉丝的见面会吗？”
这种场景画面实在是太熟悉了。
下一秒陈携郜提出索要合照和签名，艾文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甚至可能还会觉得——果然如此，事情就该如此。
慕容倾隔了很久才回：“啊？”
艾文：“都已经在演出了还不认真，竟然偷偷拿手机看消息？”
慕容倾：“……”
慕容倾：“有病？”
艾文：“对不起，做二少你的经纪人做习惯了。”
慕容倾倒是也没把这小插曲放在心上，他只是觉得不应该出现艾文所说的这种情况吧，自己朝思暮想的女神就在眼前，陈携郜不应该眼带爱意直接告白吗？
然后艾文就拍摄了一段视频，发给了慕容倾。
……
视频里，顾晚像是被陈携郜这么复杂沉重的感情给弄懵了，缓了半晌才尴尬地讪笑着表示说：
“这样的吗，我没想到。”
陈携郜仍然眼神里满是认真跟笃定：“真的，我真的特别仰慕慕容小姐，所以如果慕容小姐能给我做一幅画的话，哪怕倾家荡产我也愿意支付给小姐你相对应的酬劳。”
……
慕容倾：“……”
慕容倾虽然发的是文字，但艾文都能猜想的出来他的语气一定是被气笑了的。
“不是，他有病吧？我给他安排的是相亲约会，不是粉丝偶像的见面会。他不直接表达喜欢和爱意就算了，不去按照我定制的计划和流程走就算了，直接跟我妹妹聊起来怎么买画和订制私人画作了可还行？”
慕容倾越想越生气，还接连发了好几条：
“他该不会真的有病吧。”
“有病吧？”
艾文默默地等慕容倾不再继续发这种纯粹发泄性没营养的东西了以后，才发消息问他：“所以接下来的约会还要继续吗？”
“当然要继续！”慕容倾说：“我倒是想要看看他还能给我折腾出来什么！”
艾文：“……”
何必呢。
……
而这边，顾晚也没想到陈携郜最后竟然就只是提出了这么个条件跟要求。
她沉默了会，欣然同意：“当然可以了，我最近还不算太忙，你想要什么样的画作我都可以送给你。”
“怎么能直接送给我，我给酬劳的。”
“偶像给粉丝谢礼是应该的。”
正好偷听到这里的艾文：“……好家伙，竟然还真就成了偶像粉丝的见面会了。”
陈携郜有些不好意思，“想要被画我自己，可以吗？”
顾晚有些愣但也同意了。
肖像图嘛。
理解。
他们大致地约定了时间后，又尴尬地同坐了会儿后，陈携郜提议：“不然去吃午饭？”
顾晚看了看时间，现在也才十点钟多一点点而已。
她刚想说那就去吧，也是为她私自更改时间而给陈携郜道歉，请他吃顿饭当做赔礼道歉也就算了。
而艾文却瞳孔地震，她已经不想继续偷听偷拍了，想尽快结束自己这场严苛的近乎自虐的惩罚。
出面。
她很严肃：“小姐不好了，我刚刚收到消息说夫人有十万火急的事找您，让我这就带小姐您回去。”
顾晚：“？”
她大大的眼睛里盛满了大大的疑惑。
艾文姐你——
艾文却就倔犟地梗着脖颈，明摆着就是一幅“就算你能知道我是在说谎又能怎样”的反应。
顾晚：“……”
行。
艾文姐你真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着回去找暖暖是吧？
顾晚无语凝噎，而陈携郜像是看出来了顾晚和艾文的眼神对撞，礼貌绅士地起身：“既然慕容小姐还有事情要忙，那我就不打扰了，我们改天再约定空闲时间。”
这种时候，骑虎难下。顾晚也只能硬着头皮讪笑：“真是不好意思，那改天约吧。”
“好。”
陈携郜撑着伞送顾晚回到车里，等车辆开出老远后，顾晚还能在后视镜里看到陈携郜在冲她挥手告别。
艾文很是无语地表示：“小姐，不然等什么时候有时间直接给你举办个粉丝见面会吧？”
顾晚无语地试图辩解：“陈先生其实挺真诚的。”
“那是，粉丝见了偶像谁能不真诚？”
顾晚无语。
“那这件事你得跟二哥解释清楚啊，不然到时候我二哥如果把我约会失败的事情归咎于我的话，那艾文姐，你以后就别想能见到我女儿了。”
艾文不轻不重地眯起眼睛：“行。”
不就是搪塞人吗？
她擅长。
慕容倾也的确好糊弄得很，艾文甚至直接当着顾晚的面就给他打了电话解释今天发生的事情，“陈先生人确实很好，但是根据我的观察，他对小姐只有粉丝对偶像的钦慕没有男女之间的爱慕，他们是不可能会发展出什么爱情的火花的，与其继续纠缠浪费时间还不如及时抽身而出换下一个目标。”
顾晚在听到艾文的前半部分话语的时候还挺高兴的，但听到后面的时候脸色就变了。
哈？
下一个目标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这种完全没什么营养的相亲还会来是吧？
“哎——”
而艾文像是看出来顾晚的反应，紧急时刻话锋一转：“不过我觉得吧小姐现在的精神状态并不适合谈情说爱，她现在很疲倦，对爱情也很抵触，二少你越是操之过急她可能就越是会敷衍了事，所以与其找人滥竽充数耗费小姐的精气神和对爱情的期待，还不如在人员的挑选上精益求精一些。毕竟有些事有些人，太急了也没什么用，还可能适得其反。”
“……”
短暂的沉默，慕容倾像是被说服了。
“有道理。”
挂断电话后，艾文骄傲地对着顾晚哼笑：“小姐，怎么样，我这个人是不是很够朋友？”
顾晚嘴角的笑容都快止不住了，却也还得装作勉为其难的模样点头。
“那……那我现在能见小小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