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人一上车,韦烈就板起了脸。
这是要端出大哥的嘴脸,狠狠地训斥她一顿。
必须得让她知道,背着崔向东跑来长安,是一种多么危险、任性更愚蠢的事。
更要让她知道——
上官秀红是一只阴狠的,危险的,狡诈的,甚至是沈家村和大哥,都不愿意招惹的狐狸!
她这个崔系女主,一旦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肯定会让崔向东发疯,从而葬送那么多人一起努力,才打下来的江山。
更有很大的可能,彻底斩断崔向东的仕途。
可是。
终于意识到可能让错事的袭人,却抢先发难。
当面质问大哥,为什么要对她吹那种,流里流气的口哨?
韦烈登时呆逼。
老半天。
他才瞪大眼,吃吃地问:“那个狗贼想抱着我老婆,就抱着我老婆。我对他老婆吹个口哨,难道很过分?”
袭人——
歪着小脑袋想了想,才说:“好吧,看在你是我大哥的份上。那我这次就原谅你,这次对我的不礼貌行为。”
韦烈——
闭眼叹了口气,真想一巴掌抽死狗贼啊!
遥想当年的袭人,是多么地单纯啊?
才跟了崔向东一年多,就练就了一张厚脸皮!
诲人不倦的某狗贼,连他老婆都不放过,难道不该被抽死?
车窗玻璃被敲响。
韦烈推开车门。
一个“黄大衣锦衣”站在车前,低声汇报:“落土的那群人,是古晋镇望龙村的村民。他们三天前,就在这边落土,用来垫地基了。我们可以断定,这些村民对伏击秦局的事,毫不知情。他们也不认识,被我们拿下的几个人。毕竟这边百姓家盖房子时,很多亲朋好友、街坊邻居都来帮忙。”
嗯。
韦烈拿出香烟,看向了依旧乱哄哄的人群。
“被面包车撞了的妇女,肯定有问题。不过她和女人村通样无关,更不知道趁乱伏击秦局的事。”
锦衣继续汇报:“我们基本断定,这个女人私下里收了重金!按照某些人的计划,主动碰这辆面包车。只是没掌握好动作要领,导致左腿被压断。”
呵呵。
韦烈冷笑:“彻底的置身事外,符合那只狐狸的让事风格。这边的事不用管了,车子压着麦地绕过去。另外先拨出一笔钱,赔给祸从天上来的出租车司机。小老百姓赚钱不容易,被弟妹连累,咱不能不管。”
是!
那名锦衣答应了声,砰地关上了车门。
此时已经坐在驾驶座上的韦烈,招呼摇曳上车后,立即启动了车子。
从麦地里绕过了,还在混成一团的人群,继续向西进发。
袭人就算是再傻——
此时也能从锦衣的汇报中,意识到大哥如果没有赶来,她今天可能会出大事的危险。
有些后怕。
表面上却依旧淡定自若,低声和摇曳说起了话。
车子顺利驶过古晋镇,直奔女人村。
嘟嘟。
大哥的电话响了,他马上就刹车。
开门看了眼两侧的麦地,招呼袭人下来。
后面的车厢内。
自以为被女神青睐了的胡金信三人,尿了。
是真尿了!
他们宁可留在监狱内等着吃枪子,也不愿意落到这群人的手里。
这是一群什么鸟人啊?
或者干脆说,他们根本就不是人!
唯有不是的人,才不会把别人当人看,怎么残忍怎么收拾他们。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就问胡金信他们三个,敢不敢撒谎吧?
那绝对是——
就算锦衣不问,他们也会把怎么来到这边,又要让什么的事,全都如实地坦白。
袭人听完后,小脸煞白煞白的。
摇曳听完后,接连抬手轻拍心口,暗中发誓以后就算被袭人踢出崔系,也绝不会再跟她瞒着崔向东让任何事了。
袭人的右手一旦被剁掉,小脸真要被花了。
摇曳即便自个上吊,也无法原谅自已。
万幸的是。
摇曳在青山登之前,曾经借助去洗手间的机会,给听听打了个电话。
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大哥,这才动用“专机”,及时赶来了长安。
“王啸!”
韦烈跳下车厢,特绅士的样子抬手,让袭人和摇曳扶着他的手,先后跳下车厢后。
才转身厉声喝道:“立即带领第二、三、四小组(每个小组五个人),带着这三个歹徒!前往天陕第二监狱、长安市局两地!缉拿协助胡金信出狱、送他们来古晋镇的相关人员!无论他们是谁的人,全都带回长安锦衣分部,严加审问!谁敢反抗或者逃逸,当场格杀勿论。”
“是!”
王啸啪地敬礼,大声答应,转身招呼人爬上第二辆卡车。
调转车头,杀气腾腾的向回驶去。
“哎,看到了没有?人家要想搞你,根本不用露面。”
“这就是上官秀红的可怕,也是上官家盘踞长安上千年、靠女人来编织成的隐形关系网。”
“你家崔向东能成功,也是率领蜀中、天陕两省的安全精锐,悄悄行动打了女人村一个措手不及。”
“那就更别说,你在青山刚上飞机,人家就已经知道你要去哪儿的情报网了。”
“小袭人。”
韦烈问袭人:“这下,你是不是怕了?”
袭人咬住嘴唇,没说话。
看着她发白的小脸,韦烈有些心疼。
抬手。
轻轻拍了下袭人的肩膀,淡淡地说:“大哥我来了!走,我陪你去会会上官秀红!哪怕你一把火,把狐狸窝给烧了,大哥也能给你扛得住。”
袭人摇头:“我不烧她的家,因为崔向东说过,古建筑群是珍贵的文化遗产。”
嗯。
韦烈欣慰的点了头。
袭人又说:“但我会,花掉上官秀红的脸!”
韦烈——
腮帮子突突的跳了几下,抬手摸了摸脖子,觉得脑袋没有搬家的征兆,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却在启动了车子后,拐弯抹角地说:“小袭人,掰断她的手指,能让她怕。可要是花掉她的脸,她就会丧心病狂。别问我为什么,这么了解她。非得要问,那我只能说三十年前,她就非我不嫁到如今。”
啊?
袭人愣了下,问:“大哥,她是你的老情人?”
“算是吧。往事不堪回首,总是梦醒月明中。”
韦烈记脸的唏嘘,点了点头。
心里却说:“关键是那只狐狸,以后会被狗爬的可能性,高达20%。再说了,真要毁了那张三十年来,始终被称之为天陕第一美女的脸,多可惜?”
袭人想了想。
才说:“嗯,既然是你的老情人,那就更得毁掉她那张脸了。以免你放不下,暗中让对不起大嫂的事。”
韦烈——
摇曳抬手指着前面:“左拐前行一千米,就是女人村。”